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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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塔罗有些提心吊赡，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被警察给拦下来。不过一路上林乐夏自信的表现以及练的驾驶技术，让她渐渐安心，原本紧绷的身子终于可以放松地坐进椅子里了。

“你常开车啊？”她忍不住提问。

“也不算常，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林乐夏一手搭在方向盘，一手放在排档上。他的表情轻松写意，车子在他畅的控下，不久即顺利抵达塔罗家。

站在家门前的她，有着恍如隔世的觉。才离开不过短短一天，眼前这个曾经温暖的家，如今却是面目全毁、人事已非。

她取出钥匙打开铁门走了进去，凌的景象依旧，离开家时她并没有时间多做整理。等她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动手收拾起周围残状。

庭院倾倒一地的檀香、纸钱，她一束束、一迭迭地收拢而起，接着她又拿起一旁放置的扫帚，慢慢扫起地的香灰。

林乐夏也随之加入清理行列，惊人的是他只凭着一人之力，居然有办法将倒在地上半人高的巨大香炉搬正立起，紧接着进到屋里找到一条水管，接上庭院的水龙头，以水柱冲洗无法以扫帚清除的剩余香灰。

塔罗一心只想将整个家恢复原貌，浑然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一切恢复原状。

“呼！”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即使在微凉的三月天，方才那样的活动量还是足以让人冒出一身热汗。

“渴了吧？”林乐夏问道，向她抛出一瓶冰凉的矿泉水。

塔罗急忙举手接过，这才发现他全身上下因为帮忙清理香灰而搞得灰头土脸。他脸上白一块、黑一块，像在路边乞讨的汉，与他平时在学校英姿焕发的模样简直到若两人，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嘻！”林乐夏对她突来的笑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直到发现她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时，他伸手一摸才知道原来自己成了一个大黑脸。

看着塔罗脸上灿烂的笑，他心念一动，伸出手指向她身后的墙壁大声叫道:“蟑螂！”他想，只要是女生，十之八九对这种昵称为小强的嗯心物种，或多或少都会产生恐惧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塔罗赶紧惶恐地转头过去一探究竟。就在同时，他伸手自脸上刮下一坨黑得发亮的香灰，趁她转回头来的-那，将手上的香灰一古脑儿抹在她其实也不怎么干净的脸上。

“呀！”突然受到袭击的塔罗惊叫了声，然而当她看见林乐夏脸上那抹促狭的表情时，便知道自己上当了，眼神扫瞄到一旁神坛上的香炉底部似乎还留有一点香灰，她二话不说掏了手就往他身上撒去。

虽然自幼习武的林乐夏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躲过她的袭击，但是他并没有闪躲，反而直愣愣地任由香灰撒了身。

“好啊！-有胆别走。”他的玩心一起，再次从脸上刮下一把和着汗水的香灰，一步一步朝她近。

当然，塔罗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他的近之下，她一个反手抓起一迭黄符纸，像是要驱逐鬼怪般朝他面撒去。

一时间，黄符纸漫天飞扬，像极了一只只黄蝴蝶翩飞在两人周围。随着脚步近，来到塔罗面前的林乐夏，情不自地伸出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要不是脸被香灰遮盖住，不然一定可以看出现在的她已是脸红霞。

这是他们第四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林乐夏发觉自己一次比一次更加受到塔罗的引，并且由刚开始对她的好奇心，渐渐转变为对她的在意。他在意她的喜怒哀乐，牵挂她的一颦一笑。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她跟当时的他很像吧！那时候他因为母亲意外去世，而对周遭所有人、事、物都抱持着很重的防备心，更有一度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愿与外界有任何接触。那种子是很辛苦的，尤其是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所以他不愿看到塔罗再这样子继续下去。

“唔…”在他的注视下，她心跳得好快好快。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全身上下充了异样的炙热。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羞怯，只是全心全意地承受着他的目光。

林乐夏也觉到两人正处于一股微妙的气氛中，他情不自地以双手大拇指轻拭塔罗脸上的香灰。她那双颜深浅不一的眼瞳带着一丝离的光，他忍不住倾身向前，差一点就要吻上了她的眼。

此时塔罗才惊觉自起后，她本就没有再将眼镜戴上，而随着他的接近，她几乎忘记了呼。

恰巧，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划破了周遭宁静的氛围，两人急忙各自往后退了一步，回到先前的安全距离。

林乐夏这才发现是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连忙取出按下通话键。

“喂，我是。嗯…嗯…”他边听边点头回应，脸上回复一如往常的冷静与自信。

一旁的塔罗悄悄注视着接听电话的他，内心依旧不已，不过随着他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她知道似乎是有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