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冒名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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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方过,天初透曦微晨光!
白少辉迅快的一跃下,悄悄开出房门。
门外是一条宽阔的长廊,一排约有十来间房间,面向着花圃。栏外栽植了许多花卉、和绿油油的草坪,这是君山分护法们住的地方。
分护法;地位不在堂主之下,只是堂主掌握实际职务,护法们则比较清闲,平没有一定职司,多半是临时调派的工作。
白少辉昨晚搏杀了天狼爪董百川。是以董百川的身份,混进来的,他自然就住在董百川的房里。
此刻他悄悄开出门去,目光瞧了瞧自己昨晚挂在门口的一块破布。
那是一件撕去了衣领和里子的旧衣,上半件已经沾了泥污,下半件还算干燥洁白。在这件破衣的下首,八字形放着一双旧靴,左靴沾了烂泥巴,右靴却是干净的。
这情形,使人一望而知他昨晚不小心踩了一脚烂泥巴,回来之后,就把靴子在房门口。并且还撕了一件旧衣,揩抹过了,只是没揩干净,索留在房外,等打扫房间的使女们去收拾了。
他目光迅快的左右一瞧,俯下身去,伸手往干净的那双靴统中探去。
这一探,果然摸到了一小团软泥巴,急忙取起,随手把挂着的旧衣,往靴上一丢,返身进入房中,又悄悄掩上房门。心中暗自惊异:“这是什么人放进去的呢?”他此刻也无暇寻思,用手一捏,那团泥巴中间,果然藏着一支鹅管,再从管中出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侯家湾红花村靠东第四家问白发哑婆。”字迹娟秀,似是出于女子手笔!
白少辉瞧的不一呆,自己此次冒名顶替,混入君山,原是奉赛诸葛之命,营救义母来的。
军师在密柬上曾说,自己只要在房门口,照他约定的记号,自会有人在靴中留下见面时间,接应自己。
如今回音倒是有了,但照字条的口气看来,他好像要自己到侯家湾红花村靠东第四家去问白发哑婆。
难道白发哑婆就是接应自己的人?那么自己义母又被他们关在那里呢?
心中想着,一面把纸条放人白中,嚼了几嚼,然后连同泥团,往下一丢,看看时光还早,索又睡了下去。
这一睡,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听有人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白少辉从睡萝中惊醒过来,问道:“什么人?”门外一个女子声音答道:“是小婢送早餐来了。”白少辉披衣而起,故意上下扣错一粒钮扣,才去开了房门。
只见一名青衣少女。端着脸水走了进来,躬了躬身,嫣然一笑道:“董护法早。”放下脸盆,又从门外捧着一个银盘放到桌上,说道:“护法请用早餐了。”说完,返身退出。
白少辉心中暗道:“看来不是她了。”当下洗了把脸,就在椅上坐下,取过银盘,见盘中放着一锅小米稀饭,一叠家常饼,和四样小菜,做的均极细,这就独自吃了起来。
吃过早餐,白少辉正想出去走走,也好察看一番君山分的形势,忽见先前那名青衣使女,匆匆进来,躬身道:“分主着人来请,要护法立即前去。”白少辉暗暗吃了一惊,问道:“人在那里?”青衣使女道:“就在院门外候驾。”白少辉穿出长廊,果见一名装少女,悄立院前,急忙举步行去,一面抱抱拳笑道:“有劳姑娘久候了。”那装使女躬身道;“分主和南统领,都在东花厅议事,特命婢子前来相请。”白少辉不知东花厅如何走法?忙道:“既然如此,姑娘快请。”装使女年纪不大,但却十分机警,退后一步道:“婢子怎敢有偕?还是护法请先。”白少辉心中暗道:“这丫头可恶的很!”干咳一声,笑道:“姑娘是分主面前的人,自该姑娘先行了。”装使女嫣然一笑道:“护法真会说话。”她有意无意的膘了白少辉一眼,低声道:“护法这样就去了么?”白少辉道:“这样如何不对了?”装使女道:“分主最重仪表,护法衣衫不整,怎好进去?”白少辉低头一瞧,口中哦了一声,慌忙把钮扣扣好了,一面笑道:“老朽双脚跳下,起来的匆忙了些。”装使女抿抿嘴道:“护法还会跳加官?”白少辉摸摸胡子,笑道:“老朽一大把年纪,走南闯北,看也看的多了。”两人答非所间,说到这里,装使女一欠身道“婢子小王,恭候护法吩咐。”白少辉心中暗道:“南北帮果然历害,这丫头分明还是分主的贴身侍婢,不知如何混进来的?一面说道:“姑娘请在前面带路,在下有事请教。”装使女依言在前引路,低声道:“护法要问什么?”白少辉以传音入密说道:“老朽想知道薛神医的家属,被囚在那里?”装使女低低的道:“不是已经有人告诉你了么?护法只要按址寻去,到时自会有人接应…”白少辉道:“你们这里有很多人?”装使女突然转脸轻“嘘”了声,低头朝前行去。
原来说话之间,已经进入一处院落,白少辉得到她的示警,也就不再多问。穿过两重屋宇,转出回廊,便是东北厅了。
装使女走近阶前,躬身道:“董护法驾到。”只见湘帘掀处,另一名装使女走了出来,说道:“分主请董护法人内。”白少辉慌忙应是,举步跨上石阶,门口那名使女替他打起帘子,白少辉耸着肩跨入厅门。
抬目望去,只见上首一把椅,端坐着一个白髯青袍老人,正是从前的青鸾坛坛主——浣花夫人门下大弟子凌云凤。
左首两把椅子,上首一把坐的是统领南无忌,下首一把,赫然是那个白发苍须的鬼见愁阎弘!
白少辉暗暗忖道:“这情形,敢情是南无忌领着鬼见愁来见分主,说起鬼见愁和董百川有隙,要分主出面,替两人和解了。”心念转动,人已趋前几步,一躬到地,说道:“属下参见主。”青袍老人一摆手道:“董护法请坐。”一名装使女替她端来了一把椅子,放到右首。白少辉依言坐下。
青袍老人徐徐说道:“老夫方才听南统领说起,董护法和阎老哥之间,似有一段过节,如今阎老哥已答应担任本分护法职务。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老夫请董护法前来,就是由老夫替你们双方作个调人,这场过节,从此揭过,谁也莫要再放在心上了。”她口口声声,自称“老夫”还当人家不知道她是女的。
白少辉连忙陪笑道:“是,是,属下昨晚就和阎老哥说了,这件事,完全是一场误会…”鬼见愁呵呵笑道:“主瞧得起阎某,阎某敢不从命?事情说开了,自然一笔勾销,哈哈,一了百了。”天狼爪董百川昨晚已死在白少辉手下,人死了自然一了百了,这话妙语双关,却只有白少辉一人听的出来。
青袍老人颔首道:“如此就好。”一面回头朝南无忌道:“本分敦聘阎老哥为护法之事,南统领可转函呈报总核备。”南无忌欠身道:“属下遵办。”正说之间,只见一名装使女匆匆进来,朝青袍老人躬身道:“禀报主,婢女刚才收到中紧急命令,请主过目。”说完,双手呈上一封密柬。
白少辉心中暗暗一动,付道:“时光差不多了,这封密柬,大概就是殊弟发的了。”青袍老人接过密柬,先查看了封口朱铃,然后折开封口,出一张狭长纸条。
白少辉看她举动,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