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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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险些忘了提!”苗大爷连忙重拾话题。
“送来的帖子上写着,『锦尘琴社』近来寻到一张绝妙好琴,琴名『甘』,出自太湖『幽篁馆』,据『幽篁馆』已故馆主杜作波的独生子杜旭堂之言,那张『甘』与几年前老三收进藏琴轩里的『洑洄』跟『玉石』,皆是同一位制琴师的手笔。”
“同一位…”苗沃萌在杯缘上轻滑的指蓦地顿住。
苗老大颔首。
“便是同一位,皆出自杜作波的女弟子陆世平之手。那张『甘』被『锦尘琴社』瞧上,重金收入,他们亦想办个试琴会,递帖相邀便为此事。”苗二爷沉道:“三弟,『幽篁馆』经过一场大火后重建,那位陆姑娘便不知去向,你一直想打探她下落,原来是因她那手制琴功夫?”苗沃萌一时间有些怔忡。
他究竟因何寻她?
那个为了护住师父、护住身边所有人,而对他使出威胁、锢、乞求、利等等手段的姑娘,她赠琴,他接受她的“贿赂”她跪地拜谢,他也守诺了,那么,他寻她又是为何?
是因惜才、才,为苗家延揽她这位制琴师吗?
他心绪波动,思绪微紊,却听苗二爷又道--“『锦尘琴社』买下陆姑娘的『甘』琴,或者对陆姑娘这般的制琴师亦上了心。我这边遣人留意一下『锦尘琴社』,关于那位陆姑娘的下落,说不准能探到丁点株丝马迹。”
“二哥…”
“嗯?”
“已无须再探。”
“咦?为何?”苗二爷挑了挑眉。
苗沃萌将杯缘凑至下,五官轻敛的模祥略神秘,徐声答:“我已知她人在何处。”***今是苗沃萌的“坐堂”每个月有一天时候,『八音之首天下第一』的苗三爷会在『凤宝庄』旗下的琴馆脸,或与琴师们相互切磋琴艺,或是当一天教琴先生,对一群被爹娘送来习琴的娃儿们,还得手把手亲自点拨琴技。
能跟出来瞧苗三爷授艺,陆世平自然抱着期待。
只是今早在回廊上遇到昨返回『凤宝庄』的苗二爷,她谨守奴婢本分,福身作礼后,人立即退立一旁等主子先过。
但…苗二爷没走。
他就两手盘,把她从头看到脚,嘴角勾起,笑无声。
她瞬间记起卢婆子曾提过的事,说二爷尽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而他盯着她的眼神,让她心里发,像似…她是件上选好货,能卖上好价钱。
终于挨过二爷诡谲的探究,适才上马车前,恰遇苗大爷出门,他老大遂过来跟马车上的苗三爷说了几句,跟着,苗大爷一双眼忽然扫向她。
她什么事都没做的,就安静立在马车边,但苗大爷那眼神…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跟苗家老二打量她时的目光颇相像,皆让她颈后寒悄立,头皮一阵阵发麻。
是因那天清晨在藏琴轩里的事吧?
苗沃萌和她同榻窝着,大爷撞见,或者也告诉了二爷,所以他们才那样瞧她?
可那时苗大爷明明是要赏她一顿排头的,今早他瞧她的目光古怪归古怪,却不似作怒…
欸,想不明白啊…然而最最教她惑的,仍是苗沃萌的态度。
仿佛她对他的轻薄举止,从未发生过。
她没有强吻他,没有不要脸地吻进他齿中、试图勾引他的舌…
他待她一如往常。
反观她,这两跟在他身边伺候,偶尔不经意碰到他的指,她都觉气息一窒,肤上热麻,不争气啊不争气。
马车轻揺轻晃,车内仅苗三爷与她,两竹僮今被主子留在北院里习字读书,功课甚多,还得赶在主子回府前做完,因此今仅她陪主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