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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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月眼角滑过泪水，她伸手抹去从前的记忆，若不是殷孤波今的话，她不会又想起这段往事。已经过去的曾经，早就不复存在，如今也没有几人还会惦记著。

起身离开房里，看来今晚她是无法入眠了，索走到后房与笑二换手，还是由她来照顾他吧！

才离开房门口没几步远，她就听到殷孤波的咆哮声。

“给我水！人都睡死了吗？”笑二鼾声如雷，坐在一旁椅子上睡得颇沉，眼皮连抬也没抬一下。

“好，马上来。”居月笑着应答，当然明白他是为了什么事发火。

直到现在，他还被制伏在上动弹不得，浑身酸软无力哩！

“快将我解开！”殷孤波抬眼瞪她，这女人死都不肯将他麻上的金针取走，笑咪咪的模样让他看了就肚子火。

“你是想要喝水还是解？”居月进门后，先走到沉睡的笑二身边拍拍他的肩头，没想到他还是没醒，便使了个巧劲按向他的人中，笑二立刻跳著醒过来。

“我都要。”殷孤波看着她一出手，笑二就从昏睡的状态醒来，令他觉得不克思议。

居月招呼笑二先回房:又转头走向他。

“你只能二选一。”

“解。”只要能下他就可以自己倒水，不必劳烦她！

“喝水好了。”居月肩一耸，替他斟了一杯茶。

可恶！这该死又耍人的臭女人！咬著牙，殷孤波两眠都要窜出火苗，可惜居月还是浑然不知。居月坐在榻上喂著他喝水，还替他把了脉象。说也奇怪，他身体竟然恢复得已达七八成，就连内伤也好了泰半，现在就等著伤口结痂。

“要我拿掉金针可以，你要离开医堂也行，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伤痕累累的到医堂来找我。”殷孤波没好气的说道:“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轻信女人讲的话！”若不是她给的那包薰香拖累他的警觉，他怎么会有今的狼狈？

“原来你这伤是给女人害的。”居月掩嘴轻笑着，银铃般的笑声逸出边。

“多谢居月姑娘给的薰香，换来我这身重伤。”殷孤波皮笑不笑的嘲著。

拔掉制住他的金针，殷孤波可以受到软麻的症状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回自体内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一个吐纳就让他轻而易举的将内力凝聚，殷孤波对她的医术刮目相看。

“试试看，你应该可以觉得到体内游走的气息比以前更舒畅吧！”居月相信对他这种有功夫底子的人来说，应该很轻易就能受到。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他冷嗤一声，起身穿衣。

“明一早再走吧！”虽然他的身体已恢复近七八成，但居月还是不放心他的伤口。

“走夜路比白安全。”背上的伤口还隐隐生疼，殷孤波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怕不小心又扯裂旧伤，那就是傻子一个了。

“那你可以睡到明晚再走。”居月站起身，替他拿来剑和包袱。

“再多给我一，就能将你的伤口照料得更好。”

“我久留对秋平医堂没有好处。”殷孤波将剑系紧在际，整东衣冠后，又恢复成以往英姿焕发的模样，很难将三前倒在血泊中狼狈的他相比。

“没人知道你在这儿，笑二口风很紧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殷孤波盯著她手上捧的包袱，若有所思的道:“这天底下，有两个月亮吗？”居月噗嗤一笑。

“打哪儿来的两个月亮？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殷孤波眯起眼，灵光一闪！

“百寿井！”

“呵，你是说映在水面上的月影？是啊，凑起来就成一对了。”临走前，他竟然还有兴趣跟她打哑谜，真是好兴致呀！

殷孤波抓了包袱牵起她的手，直将她拖出房门。

“好个狡猾的家伙！傍事儿做又不代清楚，害我猜了老半天费时间。”一想到卫泱那恶劣狂傲的格，就令他生厌到了极点。

居月不明所以，只能一路指点著他百寿井的方向，殷孤波就著月往后院里走去，自小习武让他在夜里也能视物，这是六神里人人都可做到的基本功夫。

“今晚是十四还十五？”这月好亮好圆，像个玉盘搁在天边。殷孤波仰望天际，不晓得今夕是何夕。

“十五。”居月开口说道。

想不到半个月又过去了…殷孤波抓著紧迫的光在与天朝的命运较量著，前有斗神划破开端，现由他这刈神承接，后头的路子还有多长多远，殷孤波不敢去想像。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踏著这条不知尽头在何处的道路，究竟是能获得重生，抑或是迈向死亡，也找不到人向他说个明白。

天上的明月皎洁如镜，为他映照著前方的路与天朝相互衔接的命运之途，而大地清风吹人心口，面而来的却是…恶兆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