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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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还没有回到公安局时,就意识到了这很可能是一起离奇的绑架案。绑架犯罪,大多是为了勒索钱财。而裴小林绑架了赵琳,目的却是那样的异乎寻常而又简单。
从现场到返回市公安局的路上,按照张东的意见,对裴小琳并没有采取强制措施,是为了让她能够更直接地表达她的诉求。张东这样做的前提,是基于她不会对社会构成新的危害。
丁少聪显然知道裴小林的绑架行为,与闵家山之死有密切关系。裴小林被带到局里,张东直接处理了这个案子。他的良苦用心就是不想让别人过多地了解眼下他正在集中力查办的这起案件。对于这一点,丁少聪当然明白。
裴小琳十分配合地代了她的作案动机,这完全符合她此前的表述。当裴小林就像无事人一样走出公安局大门时,丁少聪还是提出至少应该以扰公共秩序的名义,对其行政拘留七天的建议。
张东断然否定了。他并没有把他的真正用意告诉丁少聪。他也不可能告诉他什么。
张东明白,这些天来,他身边的人不断地议论着,议论曲直断然决定以市财政的名义,为国华医院的贷款做了担保,这明显是违法的。国家早有规定,国家机关和事业单位是不能为企业或者个人进行经济担保。可是曲直却在国华医院的银行账号被查封的情况下,断然决定为他们做了那样的担保,这才让国华医院得以正常经营。
曲直作为一市之长,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行为的违法。他既然会为此承担风险,那就一定会有值得他这样做的理由。
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呢?这是这些天来,张东听到这种议论之后,最先想到的问题。
一种最为时髦的说法,最早曾经进张东的耳朵里。有人私下议论,是因为曲直与闵家山是朋友的缘故,曲直才会那样做的。这年头是无利不起早,如果曲直本人与闵家山之间没有利益上的瓜葛,他何必要这样做呢?
其实,张东也已经开始这样考虑这个问题。
曲直不止一次地代他一定要清楚闵家山之死的原因,他到底真的是要让自己将真相查清楚,还是盖弥彰?
裴小林的盲目行为,在她看来那样做是值得的。可是张东却对眼前这个女孩儿有了新的认识,一个八零后女孩儿,为什么对闵家山那样一个并没有亲情关系的长辈,情上居然会那般投入?而且竟然到了无视法律的程度?难道她仅仅就是为了表达对闵家山曾经的资助的之情?
张东又有了新的打算,他想到对她采取放任态度,他想看看她会再引发出怎样离奇的故事来。
他当即足了她的要求,他甚至亲自为她约好与市长曲直见面的时间。他希望让曲直亲自听一听她内心世界的独白,他想让曲直在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里,理出他的朋友闵家山与赵超普之间是怎样一种关系,他们各自究竟都在扮演着一种怎样的角。
尽管赵超普遗失的手机已经将他从与闵家山之死的纠中基本摆了出来。裴小林的再一次贸然行动,又让案件复杂起来。
此刻,就连亲手将赵超普放出看守所的张东,对赵超普也不得不再一次产生新的联想。他为什么竟然会让一个与他素昧平生的女孩儿那般痛心疾首?
张东坐在办公桌前,点燃了一支香烟,起身走到窗前,两手抱,目视着窗外并不遥远的前方。房间内轻烟袅袅地向上升腾。
他仍然在思考着什么,这是他从警三十多年来,第一次觉问题的棘手。他已经投入了相当力,亲自查办这个看似并不复杂的案件,如今却这般茫然…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的身上存在各种各样的疑点?
他突然转过身来狠狠地将烟头掐灭,走到办公桌前,又狠狠地扔进了烟灰缸里,像是下定了决心那般。他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丁少聪。
此刻,丁少聪正在回公安局的路上。十几分钟后,丁少聪走了进来。
丁少聪还没有坐稳,就主动向张东汇报起工作。
“夏丹提到的那个叫夏一平的侄女,我已经查到了。不过我去了解过,她家住的房子还不足五十平方米,三口之家本来就拥挤的。夏丹在自己家那样优越的环境中生活惯了,是不大可能去她那里散什么心的,只能是添堵。”丁少聪介绍道。
张东坐在办公桌前,不停地点着头“那你怎么解释这个女人的行为,她为什么要说谎呢?会不会是我们太?”张东既像是向丁少聪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们过于的缘故。从她那天的神态来看,我就觉得不是很自然。再说,我早就对她的行为产生过疑义。”丁少聪坚持己见。
“说说看,什么事让你产生过疑义?”
“就算是裴小林与闵家山之间的关系再怎么蹊跷,作为闵家山的人,她也没有理由轻易地允许裴小林纵遗体告别仪式呀。”张东还是不停地点着头“分析得有道理,作为一个女人,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轻易地放弃自己的权利和主张。我也早就对此产生过怀疑,我不是说在那样的场合应不应该用那首歌作为哀乐,而是觉得像这样的问题,是应该由与闵家山最亲近的人来决定。她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无动于衷?”
“这说明闵家山生前与夏丹的关系是存在问题的。”
“这样判断太简单了,那些录像早就佐证了这些。我是觉得夏丹这样做是不是别有用心?”
“这一点看来越来越清楚,可我却怎么也悟不出她会有什么别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