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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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留神看了看,却终究也没有发现文芝看的是谁,其实她看的是谁也好,原本无所谓,因为她再怎么看,那也是不属于她的两个男子,是的,他们不会是她的。只是,我们相伴了这几年,我不想她泥足深陷,到不可自拔的地步,皇很大,可以包容的事情很多,却惟独不能包容背叛。
所以,既然选择生活在这样的皇里,便该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
王睿思不行,是因为他是王振的侄子,其实他是任何人都好,都可以很平静的生活下去,未必如今的鲜衣怒马,但是平凡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他可以娶他喜的女人,生好多孩子,到了白发苍苍时,每天坐在庭院里晒晒太。可是,他偏偏不是任何人,只是王振的侄子,王振疼的侄子。
如今,王振把持朝政,独断独行,我虽然还没有他私通瓦剌的罪证,不过,他私下里主持的以铁器在边境与瓦剌换马匹的贸易,还是多少暴了他的野心,我知道,这件事情父皇也是知道的,却只是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能够装作完全不知情。
瓦剌这几年厉兵秣马,虽然还没有进军雁门关,不过雁门关外几百里的土地,却在短短几年内,被他们无声的侵占。
徐文彬的父亲兵部尚书,一次自家中回到里,就曾和邝逸如说起,兵部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收到来自雁门关的军报,我听到后专门去翻看了父皇御案前的奏折,一连一个月,兵部的折子竟然连一份都没有。
如今朝廷上下的奏折,都要经过王振的手,兵部的奏折去向,自然是不问可知了。
文芝姐妹的父亲,是朝廷里,时下仍可信任的为数不多的忠臣,这是父皇一次亲口对我说起的,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奈和愤怒,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那滋味恐怕尚且不如一介布衣,不过王振的势力早已做大,如今大明更是在内忧外患之际,我们除了忍耐和等待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所以王睿思再出,再优秀,文芝依然不能和他在一起。
至于邝逸如,在四个伴读中,他无疑是父皇最意的一个,出身和学识,人品和长相,都毫无瑕疵,虽然父皇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不过母亲却在有意无意中透,他将是未来驸马的不二人选。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反驳,如果我必需嫁人的话,嫁一个自己悉跟了解的人,总好过盲婚哑嫁,而我悉跟了解的人,都在这紫城里,除了一众侍卫之外,便只有这四个伴读。而我很喜邝逸如,却也只是喜,没有什么波澜壮阔,轰轰烈烈,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实在是很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了最初看到他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我也没有赞同,我是喜邝逸如,觉得他让我觉很舒服随意,但那不是,何况,幸福并不是我可以自己给予自己的,也不是父皇和母亲可以随意给我的,幸福是要靠两个人努力经营才能获得的,所以,幸福的前提是,不能一相情愿。
我不知道邝逸如是如何想的,不过此时,他却不能和文芝在一起,大明公主的颜面,大明皇室的体统,都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
我知道自己该提醒她,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些理由,在情的面前,实在是很单薄和可笑,本身是自由的,皇权可以限制一切,包括生命,却惟独不能限制人的心,一颗想要追寻情的心。
[正文:第七章]正统十一年,注定了不会平静,这一天,我照旧带着我的侍读们练剑,文兰则着她姐姐说要学绣什么东西。
“文兰这丫头最近转了。”闲暇的片刻,简芷忽然冒出了一句。
“还不是疯丫头一个。”王睿思还了邝逸如一招,瞄了眼凉亭上的两姐妹,不凉不热的说。
“别这么说,她能静下来一会,也是一件好事。”邝逸如身行向后一让,收住了剑势,转而看向我说:“公主说呢?”
“我是无所谓,反正她也不会着我疯”不知怎的,看着文芝、文兰姐妹最近的举动,总让我有一种不安的觉产生,女孩子总是会比较早,何况是从小养在廷里的女孩子。我想,我是懂得她们变化的原因的,只是,这世上,最伤人的,莫过于一个情字。我不知道一个十三岁的女孩究竟对情懂得多少,我只知道,从她们被选入中陪伴我的一刻起,她们,就失去了自己选择情的权利。
其实也不止文芝、文兰,还有邝逸如他们几个,甚至包括我,我们都没有选择自己情的权利,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在得到权力和财富的同时,也要付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情。
就在我思索的片刻,一个小女匆匆跑到了凉亭上,我认得她是当年文芝、文兰两姐妹带入的,好象叫什么香儿,不过她今天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我们都站在这里,竟然也不行礼,若是被人瞧见了,又是一场饥荒。
只是,还没容我说什么,文兰的尖叫声已经突兀的传来,接着,文芝如同被去了筋骨一般,软倒在地上。
“出了什么事?”我皱了皱眉头,看向那个叫香儿的女。
“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见我看着她,香儿忽然大哭了起来,只是不停的用头撞向地面,却支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来。
我抬起左手了头,眼前这个大哭的女把我得头大,我长得很凶狠吗?此刻我的表情很狰狞吗?都没有吧,那她哭个什么劲?
“先起来说话。”我说,再让她用头撞地,估计不死也得晕过去,就更问不清楚究竟怎么了。
这边,文彬和简芷已经过去,一个扶起了文芝,一个则安痛哭的文兰。
一时间,我寝不大的花园里变得愁云惨雾,两个大哭的女人,不,确切说,两个除了哭,什么也不说的女孩,加上四个手足无措的男人,和一个一头雾水的我,构成了一幅奇怪的图画。
“究竟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了一会,哭声依旧没有减弱,反而是文芝转醒过来,挣了简芷的扶持,一把抱住文兰,加入了痛哭的队伍中,这使得我不得不提高嗓音。
效果终于是有了,文芝猛的停住了哭泣,跑过来跪在我面前,说:“公主,请您救救我父亲,他年纪大了,东厂的大牢是什么地方,他怎么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