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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六章]傍晚的时候,我在回和留在这里住这两个选择之间徘徊,比起红墙黄瓦的紫
城,我自然更喜
这里,因为窗外有明快的风景,也有自由的空气,何况这里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所以还没有很多的婢女和下人,不会有那种无论走到哪里,身后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
觉。
只是,犹豫了一阵子,终究还是在天黑下来之后,一步三蹭的回到了中。
因为逸如和睿思都说,眼下京城里龙蛇混杂,公主府虽然有护卫,不过要留宿恐怕靠这些人还是不安全,总要再细细的寻些妥当而且身手好的人才能安枕。
若是从前我一定当笑话听,我是公主不假,可皇里还缺公主吗?早几年也许缺,不过这几年我也陆续有了几个姐妹,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何况宗室里也有不少郡主因为各种原因被加封为公主,哪里就有那么多无聊的人来行刺我,关键是行刺我对朝廷也没有什么影响,何必冒这个风险呢?不过如今我可不敢这么说了,远的不说,这次山西之行,就是前车之鉴,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对我下手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一个不算聪明的人也知道,当活把子是不对的。
只是心里还是很希望能偶尔住在外,虽然逸如和睿思都说会马上帮我留意合适可用的侍卫,不过我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
回到中,我马上去了父皇的寝
,这个时辰,见浚正在这里,一方面父皇要考考他一天的功课,另一方面,他已经开始随侍在父皇身边,学习如何当一个太子,乃至,如何当一个天子。
每每看到他小小的身子,站在父皇的案前不过刚刚出头顶的冠带的样子,我总是暗自心痛他,只是,这是每一位天子的宿命,帝王之道不是一本你背了就能使用的书籍,而是一种很深邃的学问,这些年我冷眼旁观,没有揣摩出什么更深奥的东西,只大约理出了一点早就明了的头绪,就是治衡。
治衡的道理,我真的早就明白,早在我生活在遥远的未来时,我就明白,只是实际作又是另一回事,父皇这些年,小心翼翼的与王振周旋,不过也是为了维持朝野内外的一种平衡,只是如今,王振权倾朝野,这种平衡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这也是我今天来,要做这件事的一个原因。
“宁儿参见父皇。”进了殿,我照旧走到父皇案前,给父皇行礼。
“回来了,怎么样,新的府邸还合心意吗?”父皇放下手里的笔,怜惜的拍了拍一直站着,有些僵硬了的见浚,让我们姐弟都坐。
“谢谢父皇,一切都好得很。”我笑了,抱起见浚在怀里,挤到了父皇身边坐下。
“姐姐以后是不是都不回来了,姐姐不要我了?”见浚抬头看我,撇了撇嘴,似乎要哭了。
“姐姐还是要住在里的,见浚乖,不要哭呀,你可是大人了。”我笑了笑,抱紧他,当作是安
。
“父皇差点忘了,你那边有了新宅子,人手够用吗,要不要从里拨些人过去?”父皇也笑了笑,才问。
“宁儿谢过父皇。”我赶紧说,要增加人手,正是我今天来,准备向父皇讨要的,正想怎么开口,父皇倒先说了。
“将来你住着,是要多派些人,再找些个好手,父皇才能安稳的睡觉。”父皇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我说话。
“那…”我趁机说:“宁儿看那里房子很宽敞,孩儿又喜热闹,多找些人可使得?”
“这个…”父皇想了想说:“既然府邸已经按亲王的规格给你建了,也不差这几个人了,多些少些,就随你的意思吧,只是不要太张扬就是了。”我忙点头,第二天就开始着手寻找,逸如和睿思都很快的帮我寻觅了些人,我照单全收,此外,原本廷中,我信任的内廷侍卫也推荐了些个江湖的好手给我,半个月之后,公主府的护卫队伍已经很有规模了,只是,这些人我还算不上十分了解,若要他们诚心的为我所用,大抵还要花费上些时
。
在我忙活自己的事情的时候,9月悄然来临,又是秋天了,落叶缤纷里,我来了自己的十五岁生
。
作为生庆祝的重要组成部分,行笄礼,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这一天,我早早起身,一边,早有人设好了香案,按照规矩,冠席设于东房外,要坐东向西,还有礼席设于西阶上,坐西向东;除了这些外,行笄礼的礼服和头冠,也都有专人准备妥当,放在托盘里,用绸缎蒙着,专人托着站好。时辰一到,
里的早到的妃嫔们就站好了,待乐起,一起奏请父皇升御坐。
我呆在屋子里等着,早前老人已经告诉我今天的步骤了,很繁复,我记得不过一鳞半爪的,这会也不着急,反正周围围着我的人多着呢,我可以出错,但是他们不能,所以,他们一定会从旁提醒,不急不急。
好容易等到提举官高声对父皇说:公主行笄礼!
我愉快的起身,却被一旁的老人
住,只能耐着
子,等着他们带我都到东房,更翻覆的程序在后面,因为不停的有人在我眼前晃动,说什么“令月吉
,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之类的吉祥话。我思索着那天
人教我的程序,想着是不是要回答什么的时候,又有人到我面前来,说什么“酒醴和旨,笾豆静嘉。受尔元服,兄弟具来。与国同休,降福孔皆”的话来,还不等我想清楚,已经有人递了酒过来,见左右的眼
,我知道这是喝的,忙一口饮下。
接着,捧着头冠的礼官又进来,我耐心等他说完“吉月令辰,乃申尔服,饰以威仪,淑谨尔德。眉寿永年,享受遐福,”这一长通拗口的话来,然后等着喝酒,酒喝完,顷刻,又有礼官上前…整个早晨,我反复的重复着人家送来什么,我就去穿戴好,然后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喝酒的动作,机械得如同木偶,幸好,在我实在无聊得要睡着之前,礼官将我引到了父皇面前,礼乐一停,我跪拜谢恩,聆听礼官宣读父皇的训示,不过是“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之类的话,等他念完,我再跪拜,心里想着,终于轮到我说一句话了,虽然这句话只有八个字:“儿虽不,敢不祗承。”礼成后,皇后和母亲以及各
的妃嫔都来庆祝我成年,顺便送来各种礼物,我寝
内不多时就堆积了不少大小的礼盒,因为今年是整生
,所以礼物要比往年更厚重,殊月指挥着
里的小
女们,一件件的拆开,捧到我面前让我过目,再决定是放在外面还是收到库中。
我被折腾得云里雾里的,这会早歪在了上,礼物仍旧是那些种类,名字起得一个比一个花哨和吉利,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就是几尺高的红
珊瑚树,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金丝楠木雕的小香炉,翡翠盘子白玉碗,黄澄澄沉甸甸的金项圈、金凤钗、盘龙凤的金手镯,各种丝绸绫罗,再加上各种古董和剔透的翠玉摆设,年年如此,自然,把我看睡着了也不奇怪。
“这个东西好奇怪,刻的话也奇怪,是什么人送的?”糊糊时,殊月的话惊动了我。
“什么奇怪,拿来看看。”我撑着支起眼皮,却见殊月捧了个小小的盒子过来,盒子里只有一小块玉牌,没有里饰物上都有的龙凤图案,只在两面的下部,细细浅浅的刻了荷花的图型,除此之外,似乎,还刻了什么字。玉牌没有打孔,体积不大,属于既不能戴在身上,也不能当做摆设的那种,难怪殊月觉得奇怪了,我却是微微一愣。
这块玉我是认得的,原本它身上并没有花纹,而且玉的材质一般,但是因为经常被人拿在手中摩抚,所以玉得了人的滋养,也渐渐的有些莹润的彩了,我暗自叹了口气,伸手拿起来,轻轻摩抚,分辨出了玉身上刻的字迹。
[正文:第四十七章]番外之少年睿思篇在十一岁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一生最幸福平静的时光已经永远定格在了自己五岁之前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