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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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隔着牡丹花鸟屏风，耶律熙与天玉两人沉默相对。

阂突然地产生于他们两人之间，在屏风后，倚着条几的耶律熙变得令人难以了解，或者真正的他其实一直是躲在屏风后的，只是天玉看见的一直是站在屏风前面，戴着温和面具的他。

沉默，笼罩了整座行，最后终于在天玉心中引爆，她大步走到条几前，伏在几上，两眼直视着耶律熙。

“请问，我做错了什么事吗？”耶律熙微抬眼，回避她那炯亮的注视，陷入纷的沉思中。是啊，她做错了什么？不仅没有，她还怀了他的孩子，现在全皇室的人，包括自己的父母，无不视她如珍宝。

“你没有做错什么。”

“那么是你啰，你做错了什么？”这么直率的问法让耶律熙心中不由得一阵揪紧。

是的，他做错了！他以为自己毫不在意诅咒，但是随着对天玉与俱增的情，他开始相信，并且因为害怕而让自己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情绪里。

所有可怕的诅咒在他心里织成一张网，不留余地的笼罩住他，耶律荣、萧雁、玄玉的轮廓相互替映现于网上，轮恫吓着他。

他苦涩地看着眼前这张动人的脸，一想到有可能失去她，痛不生的觉就猛地攫住他，迫使他无法呼。

“干什么这副表情啊？”天玉捧着他的脸，在他好看的嘴角轻啄。

“不要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啦！记得以前父皇说过，一直想着过去的对错，只会影响未来前进的脚步，所以我们别想过去，想想未来好吗？”她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

“我要当母亲了…”她一脸幸福的笑“那你呢？你要当什么？”案亲！耶律熙心中一动。

是啊！他要为人父了，但为何这种喜悦反而会增添他的恐惧呢？

玄玉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虚弱的、不甘心的，一如她病逝前的声音…

答应我，我是最后一个让您悲伤的人…您再不要人，再不要对人付出您的真心了，一旦您付出真心，您所之人就会离您远去，您答应我啊！我是最后一个，答应我…

“不…”耶律熙低喊，轻抖了起来。

他眨眨眼，天玉的脸叠上玄玉的，而玄玉的脸正逐渐模糊，天玉的却越来越清晰。他失神地叫着:“玄玉…”

“玄玉？”天玉重复他的话，惊觉他的手变得冰冷，而且在微颤。

现在只剩下天玉的脸了，如果有一天这张脸也因为他的而消失的话…

恐惧终于击垮他的理智，耶律熙一脚踢翻条几，畏缩地躲到屏风的另一边。

他双手爬着头发，懊恼地想挥去不祥的念头，无奈几乎已经自他记忆中消失的耶律荣的轮廓却越来越清晰地浮现。他不自主地按住刀，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牡丹花鸟屏风被刀砍成两截，他维持挥刀的姿势着大气，直到天玉低微的啜泣声响起，他才自疯狂中回过神来。

天玉倚在被打翻的条几旁，一脸受惊吓的模样，嘤嘤啜泣着。

“天玉…”耶律熙走过去，蹲下身愧疚地拥住她。

“对不起，天玉，对不起…”老天，他在做什么？他吓坏她了。天玉缩进他的怀里，微弱地抗议道:“你到底在干嘛？情绪波动这么大，你知不知道御医说怀孕的人不能受到太大的刺耶！”耶律熙闭上眼，额头抵着她的，心痛地抚着她的头，沉默地紧紧抱住她。

“我知道你害怕那个女人说的话，可是我一点也不在乎啊！”天玉揽住他，在他的颈间泣诉“你也看到了，我本就死不了，沉船、摔马、中箭，哪一样要了我的命？我不管诅咒，不管你以前的妃子是如何薄命，可我不一样，我生来就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我卑微却强韧的生命力；我娘对我说过，我是最不起眼的小草，但是既然老天给了我生命，她就会给我活下去的力量。

我以前总是傻傻的过子，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为了你，我怎么样也会活下去的…”她紧紧抱住他，哭泣使她的声音变得哽咽，可她有很多话要对耶律熙说。

“如果你真的怕我会死，那我什么危险的事都不做了，我都听你的，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叫我不要做什么我就不要做什么，我不会再跟你争辩，你要我整天躺在上都不动也行…你不要变成这个样子，我好害怕喔！”天玉伴随着啜泣声的一番话，是她真情的心声，那双手依赖地紧他，仿佛怕他突然消失一样。

刹那间，懊悔与罪恶涨了耶律熙的心，他拥住她，即使知道这样会让她呼困难，他还是要这样拥住她，他傻呼呼的子呵，他低头猛地覆上她的，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对她渴望不已。

天玉的舌头在不断被中逐渐发麻，他前所未有的热情让她兴奋，也让她有些恐慌，但她仍张开嘴任由他探索。

像坚持与她一起燃烧般，他狂野地吻着她，双手饥渴地抚摸她发烫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