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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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原！”南旭一声大喝，把他失神的心智稍微拉了回来。

“没关系，我还安排了人，等不到我的消息，他们也会开始行动的…”看往他的方向，徐中原笑了，眼中的焦距却变得涣散，像在对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

“就算毒杀不了幻王，那些起兵反抗的百姓也会让他费上好一番功夫…”

“那些百姓已全数让地王安抚了，他们如今全向着本王，没有贰心。”南旭残忍地击碎他的痴心妄想。

直至昨风豫乐回禀，他才得知此事，原来她这段子全在忙着安稳民心，将徐中原所种下的叛因子一一铲除。

“不可能！他们全都恨透了幻王！”徐中原眦目喊叫，疯狂地手挥足踢，铁栏被击打得发出连绵震耳的声响。

“他们只是被你的谎言所惑，是地王让他们知道真相。徐中原，一切都结束了。”不疾不徐的声调在刺耳的叫喊声中显得异常清晰。

“啊…啊…”徐中原抱头发出凄厉的叫声，他突地停住，睁大眼，又开始自言自语:“女儿，等着，爹会帮你报仇…地王，您要起来反抗啊，幻王暴无道，您不能让天下在他手中毁了…”

“徐中原，抬头看本王。”南旭拧眉沉声道。

“地王，记住血仇啊！下手啊，怎么会失败？怎么会…啊…”他跪伏在地，声嘶力竭地大哭。没多久又声音倏停，抬起脸，像怕被人听到般地低声响。

“地王乖，伯伯带你逃走，别被捉到了…”他仰首大笑，像是握紧了胜利。

他疯了。南旭退了一步，冷眼看着他，心里已没有任何觉。

曾恨到想将他挫骨扬灰，要不是他，不会造成今这个局面。伹看到他这凄凉的下场，恨，又如何？如今在牢笼里的，只不过是一个永远被困住的疯子，困在无法实现希望的轮回之中，那残酷的打击将折磨他直到老死。

南旭转身走出地牢，将那被权力腐化的丑恶人心，永远尘封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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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柳醒来了吗？”南旭一回到寝，马上问道。

“还没。”守在一旁的风豫乐起身上。

“你见到徐中原了？”南旭没有回答，直走王榻旁才停下脚步，见她仍沉稳地睡着，状况并没有恶化，悬浮的心定了下来。

这几天，他翻遍法典，方法用尽，她却一直沉睡不醒。要不是红润的脸及平稳的呼显示她的生命无虞，他很可能会被这无计可施的状况得撑不下去。

南旭坐上榻沿，将她的手纳入掌中。

“是，”须臾，他才开口。

“我见到他了。”稍早，风豫乐冲进了寝，对他大吼。外头的风雨和疑虑我都为你挡了，就算被人说我有干预朝政的嫌疑我也无所谓，但至少徐中原你该亲自处理吧？

他知道风豫乐是为了他好，怕他一直待在这里会不堪折磨而崩溃，所以要他出去转移一下心思，他甚至用要将此事公诸于世以此要胁，他只得忍下腔的不情愿，去见徐中原。

那紧紧依恋的模样，让风豫乐想笑，却又微酸楚。他不敢想象若拂柳永远没办法醒来，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他认罪吗？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他疯了，失败的打击让他疯了，他完全分不清现实和过往。”温柔的语调和语意完全相反，怕惊扰了睡梦中的她。

风豫乐震惊不已，而后叹了口气。

“这是报应吗？”

“或许吧。”南旭淡道。如今，都不重要了，他只希望她能醒来。

“说你们闭关修法这个理由已快撑不下去了，要不是有厉炀和千凌帮忙作证，那些臣子们还以为我把你们软起来，图谋不轨。”他只让他俩知道拂柳中毒，并没有告知徐中原指使叛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