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寞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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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说是曾经了!”云端无情地道。
“什么?!”辰源没为之气结,更气得为之气绝:“你!你…”
“辰源大公子,你还是回到锦绣京城、照顾你的宝贝女儿烟卿去吧。”云端莺莺燕燕的窃笑着:“本大小姐嫁蔡鋆、嫁熊东怖、嫁猪嫁狗,都不劳您关心过问!”辰源几乎没跳了起来:“你…”云端仰一仰首,问他道:“我什么?”
“安东野看错你了!”辰源痛心疾首地道。
“是吗?”云端冷笑,笑得像一把一言不发的刃锋:“没有其他事的话,辰源大公子就请便吧,姑娘我忙得很。”辰源气得脸冻如蜡,他太生气了,反而抓不着主题、口齿不清地问了一句:“你要忙什么?”云端居然有板有眼的道:“本姑娘要忙着去嫁人。”
“你!你要嫁给谁?”辰源心里的火,又“噌”地冒了上来。
“我嫁谁关你事?”云端内心的恼恨怒妒五味杂陈,一股脑的翻涌了出来。
“你嫁给蔡八那狗官,我就要管!”辰源看似理直气壮的大声吼回。
“笑话!我嫁给谁是我的事,我不但要嫁给蔡鋆,还要嫁给熊东怖,你能奈我何!”云端慵懒美丽的面孔,这是硬生生给出一抹绝狠意来。
“你!你可知道,他们都是陷害‘大风堂’的仇人!”辰源几乎是跳着站了起来!
“我知道啊!”云端毫不在意的道。
“你这人尽可夫的妇!”辰源这句话一出口,古墓里都静了下来。
静的可怕!
辰源也不知道一向宠辱不惊的自己,今天竟这般失言失态、竟会这般动、竟用这种刻薄语言来毒骂一个曾经也是至今仍旧魂牵梦绕的慕女子,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隔了半晌,云端才挥挥手,厌恶地道:“骂完了没有?骂完了的话,就不送了。”辰源忽然觉得很懊梅。,他很想说一些什么道歉的话,可是他又说不出口,也不知怎么说出口。
“我…的意思…”辰源说的每一字,都像是从脑骨煎熬出来的,然而他其实什么有用的话语,也没有说。
“别说了,我不想听。
“云端厌倦地挥手,转身,就像一个舞蹈中的姿势,正要离去。
见云端要走,欧恭等三人,急得向辰源频频打眼。
辰源想留住她,心里的千言万语,却最终化作了停顿在空中的一个寂寞的手势——严笑花只说:“我跟她谈过了。已不必再谈了。”云端说罢就走了。
座位上,只留下了一面梳妆用的寂寞镜子。
在云端一转身的时候,镜光映照着她那令人伤的美丽脸庞,那儿分明滑过了一行楚楚动人的清泪,像是半阕词写到绝处时的一记尾号。
这令辰源惊得呆住了!
他不知她竟已了泪,他却才一直都以为她是心狠如铁、慕虚荣、贪恋富贵、无情无义的女人。
“我是不是做错了?”在走出“活死人墓”的时候,辰源仍旧无法从寞镜无限痛苦的美丽中拔足出来。
等待在古墓之外的,是一脸忠恳的布伯。
“没有。”布伯忠恳脸的摇摇首:“您对朋友,已经尽力了。”
“她要嫁给蔡鋆,一定不是心甘情愿的。”辰源扶着口,吃力地道。
“许是你情我愿,也说不好。”布伯垂首道。
“我想她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想她一定是为了救安东野出来、阻止熊东怖的疯狂,从而拯救‘大风堂’于水火,才肯答应下嫁给蔡鋆,刚才为什么我就没想到呢?”辰源话语里充了懊悔,他的口更撕裂一般的疼。
这次,布伯不讲话,只将一颗灰白的头,低的更深。
“‘京师’那边,可有什么动静?”辰源突然扬眉,他扬眉的时候极美,美得像一个若惊的受宠。
“二公子在半个月内,先后调换了十一位分楼主的人选,这十一位新楼主…”布伯话语一顿,才道:“…都出自二公子的‘青衣第二楼’。”
“楚羽啊楚羽!”辰源一步步挨下雪道,仆从们亦步亦趋地跟在周围,只听他漫声道:“我这个二弟文韬武略,什么都好,就是太心急!呵呵,他楚羽可以是熊东怖,但我辰源绝不做孟东堂!”下山的时候,雪下的更密了…
(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