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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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飞奔跑了一段路程,见敌人并没有追来,便想绕路回客栈去,途经一间破屋时,又看看背负著的洪小蝶,只见她脸容枯乾,犹如白纸,仅馀微弱的呼,便进入破屋替她运功疗伤。
徐如飞刚才那一著借力逃,虽不至于震伤内脏,但经脉亦略为紊
,要静心休养才行,如今又虚耗体力,顿
难支。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徐如飞不
茫然地喃喃自语道:“果然如地狱使者所说,似乎难以康复。”
“徐…徐大哥,多谢你相救。”洪小蝶终于恢复知觉,可是说话还很勉强。
徐如飞内疚道:“洪姑娘言重了,我没有本事保护你安全险,你那一掌…”洪小蝶缓缓地闭合双眼,像是有所觉悟,然后再睁开双眼道:“我知道了,刚才…我听到你在自说自话。”徐如飞问道:“对了,洪姑娘为何要夜探大龙帮?要冒此危险?”洪小蝶道:“自从家父受委托铸剑之后,我便觉可疑,所以曾多次到大龙帮,希望查出他们的企图。”徐如飞道:“嗯,想不到他们会和地狱门勾结。不过,他们也不至于要取你的
命呀,究竟…”
“这方面我们容后再谈。”此时洪小蝶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动得咬牙道:“他们…会不会找我父亲算账,我…我很担心,徐大哥,求你救家父
险。”徐如飞道:“但…你的伤势不轻,若是把你搁在这,我怕…”洪小蝶热切恳求道:“我已身受重伤,
本无再理会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徐如飞眼中泛起一丝泪光,默默地点头,随即独自返回百炼堂。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受别人如此重托,作为一个泰山派的弟子而言,他决定要担负起这个重任。
徐如飞忘却了先前的疲累,提起劲疾驰而走,不一会便来到了百炼堂,可是眼前的景象把他吓得目定口呆,只因百炼堂变成了瓦砾一堆,如同地震过后一般。
“来迟了…”徐如飞边说边焦急地找寻洪名虎的下落。
附近的店或居民没有一个敢出来看个究竟,想必是大龙帮在此处势力所及,无人敢招惹祸端。
这时徐如飞听到瓦砾中有些微弱的呻声,他拚命地移开堆积如山的
石和木块,洪名虎果然就在其中。
徐如飞自少受师父教导,略懂医理,在诊断过后,顿变得面目无光,愁眉不展,相信洪名虎已命不久矣。百炼堂两父女一夜之间惨遭毒手,徐如飞唯有痛恨自己武功低微,完全阻止不到悲剧发生。
此时洪名虎突然用力抓著徐如飞的手臂,颤声道:“我…我的女儿…”徐如飞悲痛道:“她没有事,洪大叔请放心。”他只有瞒骗著洪小蝶垂危的事实。
洪名虎道:“那少年的武功很厉害,是地狱门派来…这位少侠,我早上见过你,知道你不是坏人,我想拜托你两件事,你可否答应我?”徐如飞道:“在下一定赴汤蹈火。”洪名虎道:“多谢你,第一件,就是托你照顾我的女儿小蝶,办得到吗?”徐如飞咬牙道:“可以。”洪名虎道:“第二件,他们要寻找的宝剑,就放在火炉底下,麻烦你将它
给住在子虚镇福来客栈,一位名叫古道行的人。”徐如飞怔了一怔:“江南怪客?”
“嗯,就是他,江湖中人没有几个知道他的真名,少侠一定和他相识…”洪名虎说到这顿了一顿,口中出鲜血来,徐如飞忙道:“洪大叔,你休息一下吧,不要再说了。”洪名虎乏力地摇了摇头,勉强硬撑下去:“我们是好朋友,找到他之后,一切便会明白了…我…我想见一见小蝶…”说完之后,洪名虎就此断气。
徐如飞强忍著悲痛,运用内力把那个正在燃烧的火炉毁,果然发现内有一把宝剑,剑的形状很奇特,是模仿火焰的形态铸成。
待剑身冷却之后,徐如飞把它握在手上,却有一股寒之气直透肺腑,教人窒息,徐如飞大惊之下把它抛落在地,心想这样
门的兵器还是第一次遇上,要不是人家所托,断不会再去碰那把剑,于是便用布包裹好,缚在背后,怀著沉重的心情返回破屋去。
徐如飞本身并非能言善辩之徒,被洪小蝶问起情况来时,又怎能佯装若无其事一般,便把她父亲的死讯相告,托付自己所办的事也和盘托出。
洪小蝶哭如泪人,整晚饮泣不能成眠,直到黎明时份,才因身体过度虚弱而昏睡过去。徐如飞见她情况不妙,又受到洪名虎所托,遂决定立刻起程找江南怪客,希望此人能如其名一般,想到什堋奇怪的办法,又或是有神奇的药方,可以救活洪小蝶一命。
徐如飞带著洪小蝶回到客栈处,掌柜已急不及待上前嚷道:“客官,这姑娘不可以带回来,要是让大龙帮知道了,本店也自身难保。”徐如飞叱道:“这位姓洪的,就是对面百炼堂的姑娘,你居然认不出?你们左邻右里多年,现在却见死不救。”掌柜无奈道:“客官是路过的,说话当然可以说得轻松,但住在这镇的人,又有谁敢得罪大龙帮,就算是官府也忌他们三分,恕我无能力帮忙。”徐如飞甚气愤,但对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遂说道:“那好吧,我就站在门口这,你到我房收拾我的行李,把我的马牵过来,结了账我们便离开,那样可以了吧?”掌柜喜道:“多谢客官。”说罢便吩咐小厮立刻照办。
“想不到世间上还有这种为他人设想的人。”徐如飞突然被这一把亮丽的声音引过去,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年约十七八的女子,一身浅紫衣裳,生得眉清目秀,同时双眼闪耀著光芒,狻具男儿气慨,和身边的洪小蝶比较起来,是另一种刚
之美。
徐如飞呆了半晌才答道:“我是泰山派弟子徐如飞,未知姑娘高姓大名?”那女子答道:“我叫左梦衣,徐大哥身边那位姑娘好像中了寒之毒,伤势不轻,刚才你对掌柜这堋气愤,我想她就是你的心上人吧,对吗?”徐如飞面红耳赤,心想自己其实和洪小蝶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被人一问,一时间不能解释,喃喃道:“她伤得很厉害,我要带她到子虚镇。”左梦衣见他答非所问,支吾以对,便微笑道:“你这个人真是有趣,我问你们是什堋关系,你却答我将要往那去。”徐如飞默默地望着洪小蝶,想起了她的遭遇,脸上那份忧戚的表情便挥之不去。
“对不起,这位姑娘刚失去了父亲,所以…”
“啊…”左梦衣似乎受到那一份哀伤,先前愉悦的气氛随即消失。两人闲谈了一会,也沉默了好一会,这时掌柜已把一切办妥,徐如飞便开口说道:“左姑娘,徐某先行告辞,后会有期。”随即安放好洪小蝶在马上,准备出发。
左梦衣到有点依依不舍,突然醒觉自己拥有一颗还丹,是她师父送给她旁身之用,虽说还丹言过其实,没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也能固本培元,延续
命,于是便赶了上去,从怀中取出药丸
给徐如飞。
徐如飞心想大家萍水相逢,不好意思收下,只有婉拒。左梦衣见他不肯接受,便柔声道:“若是送给你而你拒绝的话,我还可以理解,但现在洪姑娘气虚血弱,脸无血,为了她,你还是收下吧。”徐如飞被她真诚打动,欣然答谢,便朝大路绝尘而去了。
左梦衣望着人和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心中不其然产生一种孤独的觉,这种失落
就像是失去宝贵的东西时一样。
在每个人的一生当中,有些人和自己相识一辈子,也没有任何特别觉,有些人却只是见了一面,便可以把自己一生的№遇改写。
左梦衣很相信这个徐如飞就是后者,女的直觉教她要好好把握著这一刻,于是她施展起华山派的绝顶轻功赶了上去。
左梦衣自幼在华山派的灵居寺长大,师父侯若英对她宠非常,毫不吝啬地把自己毕生的武功传授与她,加上左梦衣生
聪颖,年纪轻轻已会不少武功的奥义之处,只待时
磨练而已,当下她轻功一展,不到半个时辰,竟然让她追上了徐如飞的快马。
看见徐如飞的背影,左梦衣愈发提起劲儿追贴上去。徐如飞武功底子不弱,听得背后有人追赶,猜想是大龙帮的人找到来,未敢迟疑,扬鞭一挥,马儿跑得更快。
左梦衣见双方距离又再拉远,再走下去,就算轻功怎样好,体力也是难支,便停下了脚步,气聚丹田,使用上乘的内功心法犹如千里传音般大嚷道:“徐大哥,且慢!”这声音就像近在咫尺般传入徐如飞的耳内,他勒马回头,见到的竟然是左梦衣,不打从心底佩服对方的轻功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