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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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这笔孽债将永远没有清偿的时候。握紧了剑把，无影向后退了两步。

“不要我杀你。”

“生无趣，死有何惧？”上官飞烟骄傲地仰头，蒙的视线中有一丝错觉，她看到无影的眸中有那幺一抹的怜惜，淡得她几乎看不出来。

“好，是你自己要求的。”无影举起剑身，她已闭上了长长的睫，浓浓的失意让她再也不抱任何奢望。

“不可以。”史云向前冲了上来，但他的动作还是比不上无影利落的动作，在下一刻上官飞烟已经被他用手背敲昏，软软地倒在史云刚好接上来的手臂上。

全然平静的眸子中看不出波澜壮阔，无影深深地再看了她苍白的娇颜一眼，决绝地跃身离开。

自始至终，他本没有把任何人的威胁放在眼里。

抱着上官飞烟轻盈的身体，史云忽然到惘然。即使是无影隐藏得极好，同样的心情还是让史云从他平静无波的眸中看到一丝在乎。

那个人，会是飞烟一直在等待着的人吗？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大好的寿辰变成丧，热闹的上官府一夜之间披白缟。街谈巷议渐渐传开口来，事发当场人多口杂，事情的真相遂变得扑朔离。

好在上官家的大权已经牢牢掌控在上官飞烟手里，反正这几年来上官海一向也是不管事，只不过从暗里转到明面上来。

上官欣仪仍有异议，但她虽然是冠了上官家的姓，毕竟是妾室所生，自幼学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对外上不得台面，对内大大小小的总管也没有一个承认她的。何况那些毕竟都是上官家多年的老管事了，上官海当年也是入赘的外人呢！

只是可惜了这一份偌大的家产，将来不知道要落入谁的手中，上官飞烟是女儿身，总要嫁人的呢！

胡姨娘整天在灵堂里哭哭啼啼，不但是一点忙也帮不上，行为反而愈加猖狂，对着那些三姑六婆嚼了不少舌子，让上官飞烟的脸面上不大好看，若不是敬着她长辈的身份，早就该任着身边的芙儿、蓉儿两个丫环教训她了。

吊唁发丧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宾客渐稀，自始至终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的，也只有史云了。

上官飞烟虽是聪颖，却从来没有办过这类丧事，大大小小的事无不倚仗着他的帮忙，难免有外面好事之徒认为史云这回是乘虚而入，人财两得了。至于真正的原因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几天下来，上官飞烟仍是瘦了一大圈儿，粉白的俏脸显见透明，数来没有过一个笑容，单薄的身子更是弱不风。

寒料峭，夜晚却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在灵前守孝，任谁劝也不中用。芙儿和蓉儿在一旁守候着她，终是敌不过多的疲累，歪在红的桌脚沉沉睡去。

就连自出事后一直用鄙视目光看着她的姨娘和上官欣仪也在另一个角落睡着了，不知怎地，觉得姨娘的目光中还带了些她不知道的东西，是她看错了吗？

夜寂，史云还是不得不回去，毕竟他现在还不是上官家的什幺人，没资格可以陪伴着她一块守灵。

临走前，上官飞烟答应了他再一次提出的要求…嫁给他。已经几个时辰了，脚麻了，身体的知觉慢慢地逝去，神志却过分地清醒，不仅仅是身累，还是心累。

答应了史云的要求，等于是切断了她和棠哥哥之间所有的可能。无影的那一剑，不仅仅是杀了爹，还是杀了她最亲的棠哥哥啊，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飞烟到现在才明白他的意思，为何无影会说，她不会再希望见到他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不明白心里慢慢生起的陌生情，修剪得完美的指甲狠狠掐人她的掌心，让痛意提醒自己的知。

飞烟望着灵前幽忽的灯火，风森森，惨白的光线冷冷清清，绕不去许多悲。她的神思渐渐恍然。

无影现在还在扬州城吗？或者办完了事该是离开了，恨极了这样的自己，阿，什幺事也不能做，只能无能为力地坐在这里，听从胡姨娘的指责。

也许，她们母女俩说得是对的吧！引狼人室，一切的由，是因为她的错。

灵前的长明灯幽乎乎地闪亮着，外面传来僧尼们整齐的诵经声，又是一夜无眠。

哀大莫过于心死。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随着子一天天地过去，悲伤会缓缓沉淀下来。在这暮苍茫的时分，上官飞烟来到了许久未来的花园中。蛙声低鸣，花香阵阵。园的生机与她黯然的心境相对，更显得十分讽刺。

“妾拟将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休”的决绝，还是不会存在冷静的她的身上吧，毕竟，她还要背负着整个上官家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