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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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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形,该怎么形容?

当一个人正睡眼惺忪吃着早餐,忽然旁边传来一声“别动!维持这姿势!”然后就是喀嚓按快门的声音,这时相信任何人都会脸黑线吧?现在的言紫霓正是如此。

“赵云腾!你到底在干什么?”大摄影师得意扬扬地说:“因为你吃早餐的表情很可,所以忍不住就想拍下来。”

“我…我穿着睡衣,头发又七八糟,有什么好拍的啊!”

“有什么关系?这样才自然啊。”并购风波平息后,他们的婚礼也开始如火如荼地展开筹备,心情愉快的赵云腾重拾了对摄影的热,整天拿着那台莱卡相机到处拍。言紫霓很高兴他找到心灵的寄托,但是他实在是热情到让她有点困扰了。

他几乎什么都要拍,举凡家里的瓷器、台上的落叶、路上排成一列行进的蚂蚁,他通通拿来人镜,而最常被他当成模特儿的,当然非她这未婚莫属。

从早上起开始,他每隔五分钟就会拿起相机对着她拍,甚至连她上美容院也要跟去,硬是要记录她改变造型的过程,把美容师吓得花容失。她甚至怀疑他曾在半夜偷拍她的睡相,但被他坚决否认。

“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赵云腾换着底片,一面兴致地说:“以后每次客人来饭店住宿,我就先帮他们照一张相,等他们退房的时候,刚好把照片送给他们做纪念,你说这主意怎么样?”哇咧…言紫霓决定非阻止他不可。

“腾,你听我说,我是很高兴你终于开始学摄影,可是你不能太过头啊,这样会吓到别人的。”

“为什么?把值得纪念的画面留下来,以后慢慢欣赏不是很好吗?”

“不问别人愿不愿意就拍,跟狗仔队有什么差别?你没看樱桃小丸子吗?小玉的爸爸就是整天拍照,结果遭天谴被闪电打到欸,太危险了!”看到他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实在很不擅长警告别人。

“好啦,我以后收敛点就是了。”他很给面子地安她。

这时,赵云翔照惯例像风一样地冲了进来。

“拜托你们哪个人去劝劝霞清好不好?她昨天又一口气捡了五只猫,我都快疯了!”赵霞清出院以后一直很消沉,话越来越少,完全不参加任何际,只有去附近公园散步的时候才会外出,每次回来都会捡一堆狗猫,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赵鹏程数次命令她把宠物丢掉,她总是充耳不闻。

言紫霓劝他“霞清是因为受到太大的打击,所以才要靠养小动物抒解,你这做哥哥的好歹也体谅她一下嘛。”

“我已经很体谅了。”赵云翔没好气地说:“她的狗把我的鞋咬坏,我一声都没吭;她的猫拿我的脚磨爪子,我也没说话。可是昨天实在太离谱了,两只猫打架,在屋子里追来追去,其中一只居然拿我当踏脚垫,从我头顶上踩过去!”

“噗…辛苦你了!”她努力忍住笑,还得表现出同情的模样。

赵云腾霍然站起。

“走,我们马上回家。”他弟弟怀希望地问:“你要去劝她吗?”

“不是,我要让那只猫再踩你一下,然后赶紧拍下来…”此话一出,言紫霓和赵云翔口中同时爆出一句话--“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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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故,命运就是喜人,总是在子过得轻松愉快,幸福就在前方垂手可得的时候,忽然又生出新的波折,让人措手不及。

这天,雷声隆隆,大雨倾盆淋下,街上行人到处奔逃忙着躲雨,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咒骂着这麻烦的天气。

然而赵云腾的心情一点也不受大雨影响,他正要开车去接言紫霓一起去试穿刚做好的婚纱,心情愉快得不得了。

当他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忽然瞥见路边一个惊人的景象--在这滂沱大雨中,竟有个女子连伞也没撑,只是呆呆地盯着电器用品店的橱窗瞧。他心想:真是太离谱了,再怎么想买新电视也没必要淋雨啊。

仔细一看,赫然发现那女子竟是言紫霓。他按了好几声喇叭,最后降下车窗喊她,终于引起她注意,她这才依依下舍地离开橱窗,淋淋地冲上车。

“你是怎么了?居然看电视看到入,像个呆子一样站在那里淋雨!靶冒了怎么办?”他把巾递给她,半责怪地说:“我们家的电视应该比那台好吧?”

“不是啦。”她不好意思地一笑“那台电视正在放一部电影,叫做『雾森林十八年』,我很喜那部片子,所以一看就什么都忘了。”

“那是在演什么?”

“哦,它是讲一个女科学家,她在非洲的森林里住了十八年,独自研究黑猩猩,跟牠们培养情的故事。那是真人真事哦,我每次看这部片,都觉得那个女科学家真的好伟大,好有理想又勇敢…”她滔滔不绝地叙述影片内容,没注意到赵云腾的脸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