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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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缘角泛出一抹微笑,或许这孩子的伤口会比想像中复原得快。
门外有开锁声传来,她知道是德威,忙将卧室门关紧,带着一如平的微笑去面对他。
“以缘,你还好吧?我晓得雪子来找过你了,她没太过份吧?”德威手抱紫晶水仙,一见她就急急问。
“没有。”以缘连忙说:“她只是很伤心难过,任何女人碰到这种事都会受不了的,她算很有风度。”
“有风度?我不信。”他深知以缘慈悲的个,又说:“我已经告诉她一切了,她吵闹,我就不信她会对你客气。”
“我没有关系,这件事中最无辜的人恐怕就是她了。你解释真相时,有没有很小心、很温柔,让她不要受太大的冲击?”以缘怕德威的脾气会巧成拙。
“你看,到如今你还处处为她着想…”他说到一半,以缘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英浩,她说:“你还在呀!灵均大概还是不愿意见你。”
“方阿姨,有些事我一定要和灵均说清楚,否则我寝食难安。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在门外等一夜,等到她气消为止。”英浩跨进客厅说。
“等一夜?”德威失笑地说:“你从小到大都是冷冷傲傲的一个人,不见你对哪个女生笑一下,怎么谈起恋比我还痴呢?”
“痴什么?”灵均不知何时由后院回来,她凶巴巴地说:“他是把天下人当白痴,把自己也当白痴的那个'痴’!”
“灵均,你真的误会我了!”英浩抓着机会就说:“我们相处几个月了,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我若不是真的喜你,怎么会把本的事业丢着,旧金山的工作室放下,长期留在台湾呢?”
“几个月有什么用?有人相处了一辈子,连对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灵均一点都听不进去,仍气冲冲地说:“我最恨的是,你从头到尾都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一份建立在欺骗上的情,你还能说什么喜或诚意呢?我只要听到你对我的所做所为就觉得‘恶’心!”
“灵均!”以缘想阻止她说出更后悔的话来。
“恶心?你把我对你的形容成恶心?”这是英浩听过最具杀伤力的一句话,一刹那间,他祈求谅解的心冷却下来,整个人有些绝望。
“你们两个别太动!”德威嘴说:“灵均,容我说一句话,英浩的个和做人,我最了解,他隐瞒他和我的关系,最主要也是因为太在乎你。他从来不是玩情的人,也不轻易许下诺言,如果他真的说你,那百分之百是真的,相信我!”
“我才不管真的假的,两人之间贵在坦诚,他能对我虚伪那么久,还有资格说真吗?”灵均委屈地说。
英浩的心一直往下沉,他一生不曾求人,不曾迁就人,一个灵均已经打破他很多原则了,而她竟为了一点不得已的错误,抹煞他的所有心意,或许他的付出是不值得的,而灵均他的心还不够完全。
他心灰意冷地说:“如果你这么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若不希望我再来打搅你,我就不再来了。”这话听到灵均的心里,像重重的一拳。他那么辛苦的追到这儿来,又在外面站了一晚,就如此轻易说放弃吗?可见他的也不够深,灵均的眸子浮上泪光。
“英浩,人在气头上,绝话是不能说的…”德威皱着眉说。
“他走好了!本来就没有人要他来!”灵均忍住眼泪,对着德威说:“你也别管我们了,你自己的事不更严重吗?你现在要怎么对我阿姨代呢?她可是守你一辈子了,入世入不了,出家出不了,看你又给她惹出许多是非来!
“你都告诉她了吗?”德威问以缘:“一切一切,包括我们是她的…”
“我只说我们是夫…”以缘忙打断他说:“你不觉得这些就已经够灵均受了吗?”
“可是”德威一脸的不赞同,他才说两个字,身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他不耐地接听,表情慢慢变得凝重,几乎到灰败。
“雪子割腕自杀,现在人在医院。”放下电话,他喃喃地说。
现场一片震惊,以缘先恢复冷静,对德威说:“你快去吧!她需要你!”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不肯放过我,不想成全我们!”德威额爆青筋的说。
“你必须由她的立场想,她一定非常痛苦,才这么走极端的!”以缘推着他出去“你快走吧!她一天是俞太太,你就有不可免的情义在,你快去吧!
“以缘,你不会因此离开我吧?”德威握着她的手说:“记住,我不能没有你!
“我会记住。”以缘点着头说。
德威百般不放心,叹口气后才走出们。
以缘又忙推着一旁呆愣的英浩说:“你也快跟去吧!看着你姑丈,别让他出事情。”英浩看了灵均一眼,她把头转开,他迟疑几秒,也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算什么呢?我们又算什么呢?”他一走,灵均就说:“你是德威的正牌太太,却个脸也有诅咒!
“的确是诅咒呀!”以缘所有的镇静都消失了,她跪坐在团蒲上说:“众生菩萨,我的痴又造了多少孽呀!”
“阿姨!不要这么说,你没有罪!”灵均抱着以缘,难过地说。
“雪子更没有罪呀!”以缘眉头深锁地说。
‘都是俞叔叔,他既然你,就不该再娶,即使认为你死了,也不可以三心二意。”灵均说。
“灵均,不要这样说你俞叔叔,人生并不是像一加一那么简单,你对英浩也太苛求完美了。”以缘无奈地说。
“做错事的又不是我!”灵均仍然嘴硬的说。
以缘轻轻摇头,念着“六祖坛经”中的话…
前念不生即心,后会不灭即佛.
成一切相即心,离一切相即佛。
灵均自幼随外婆、阿姨吃斋念佛,多少也有些慧,她问:“你是不是要离开俞叔叔?”
“灵均,你已经长大了,或许是我该走的时候了。”以缘哀伤地说。
“不!我舍不得,俞叔叔也不能没有你呀!”灵均反对地说。
以缘言又止,最后干脆保持沉默。她拿起念珠,静静地为雪子析福,愿她平安无事。
灵均则坐在椅子上,望着绿竹发呆,耳旁颂经声传来,原本是庄严,原本是净心,但不知为什么,在灵均听来,却带着深沉的悲哀,不知不觉地,她的脸上挂了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