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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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吧！谁在乎妥不妥。”袁芸娘不知自己会被祝毓妃拖下水。

“那么就请伯母耳朵靠过来”等袁芸娘伸耳过来，祝毓妃立刻靠过去贴在她耳畔窃窃私语，把在她心中成形的鬼主意说出来分享。

“什么？这样可以吗？”祝毓妃想出的主意吓着了袁芸娘。

“有什么不可？她生下，卖到青楼说不定如鱼得水。”祝毓妃嘴角一撇，不以为然地说。

心思歹毒的她，得不到商子昕的垂青，便把恨意全发在姜绿瑶身上。最好将她卖入青楼，受尽凌辱蹂躏，才能她心头之恨！

袁芸娘点点头，觉得此法甚好，而且一劳永逸，以后她就不必为了姜绿瑶这婢而苦恼不已。

“呵呵！就照你的话去做吧！”袁芸娘不由得发出险的笑声。

走出袁芸娘的院落，姜绿瑶并未回到商子昕所住的西楼阁。

她往反方向走，本来想去找钮素贞倾诉委屈，但是一想到这样只会徒增钮素贞的烦恼，走到一半，又掉回头，来到庭园里的小湖边。

望着波光粼粼的平静湖面，姜绿瑶的心并不平静。恐怕只有狂风骤雨下掀起的巨大涛，才吻合她内心剧烈的及起伏。

从袁芸娘和祝毓妃眼底下逃出来，虽然让她宛若重生，但是她们的冷嘲热讽却也让她看清自己的处境——只要她是个下人，就没有资格得到幸福！

纵使她今天得宠又如何，谁能保证未来不变？说不定有朝一，少爷厌倦了她、不要她了，那么她要何去何从？

其实，祝毓妃她们想错了，她从来不曾妄想进商家大门，做少爷的小妾，她只想单纯地陪伴在少爷的身边一辈子。

她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她贪恋少爷的宠呵护，却又担心他喜的是她的身体，而不是她的人。

唉姜绿瑶下飞起的发丝，一脸抑郁地回到西楼阁。

商子昕直到就寝前才回来，姜绿瑶帮他洁身之后，便服侍着他睡下。

“怎么了，你今天晚上为什么话不多？”见姜绿瑶忙着铺，穿着白内衬的商子昕把她忙碌的身子拉入怀里。

“没事。”姜绿瑶垂着眼摇了摇头，不肯承认心情掉到谷底。

商子昕打量着她黯淡的小脸，研究她悒悒的神情“是祝毓妃或者娘欺负你了吗？”他想，也只有这两个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

他不等姜绿瑶回答，自顾自地说:“我已经托人带祝毓妃回家，只要对方出发的子一确定，她就可以离开；至于娘你就忍一忍，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要是今天之前，他这番话一定会引她开心，但是“少爷我对你来说，是什么？”这个问题盘旋在她心里好久，再不问他，她一定一夜无眠。

“你说呢？”商子昕迟疑了一下才问。

“我不知道，少爷，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姜绿瑶摇了摇头，一双美目渴望从他脸上找出答案。

商子昕突然松开她娇小的身躯，眼神变得茫然，抿紧着思索着她的话。

好半晌他都不回话，姜绿瑶不失望地移开眼。

她早该知道她只是个侍寝的女人，没什么意义。

商子昕突然打断姜绿瑶的沉思“我只知道我想要你，从你那一夜闯进我住的地方开始。”虽然手段不光明，但至今他还记得她就范、赢得胜利的觉。

“是吗？”她闷闷的嗓音引起他的注意，他眯着眼睛端详她脸上愁苦的神“莫非这样的回答你不意？你要我给一个明白又实际的回答吗？”姜绿瑶点点头“对。”她要的是他的！

原来，她他，也要他她。只不过，他她吗？

但是商子昕却误会了姜绿瑶的意思，以为她要的是身分地位，他嘴一勾“过些时候，等爹的一年孝期了，我就将你娶进门。”他决定要给她一个名分，不仅可以提高她的身分，也代表今后她是他的！

他自以为这样可以讨她心，她却浑身一僵，张大了杏眼瞅视他。

“娶我？”她并不预期会听到这答案，也不觉得这样能安她。

“对，让你成为我的人，我的妾。”见她脸上没有喜，他不纳闷。

“谢谢少爷。”她淡淡回答，平静得犹如一池潭水。

“你不喜吗？就谢谢两个字？”商子昕皱起眉尖，不知她在想什么。

姜绿并未回话，只是低下脸，小嘴闭起，显得漠然。

她淡漠的态度惹恼了他，他从牙中挤出声音“难不成你不稀罕当我的妾吗？”可恶！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她甩了一巴掌？

他还以为这会让她雀跃不已，想不到她本不屑一顾！

两人锋，他一向居上，但是面对她冷漠的小脸，他竟不知所措。

“不是。”姜绿瑶不去看他脸上的愠，低头回话“是我不配。”不但身分不配，似乎也不配得到他的。

商子昕不住涌上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问:“你今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话不说清楚？”她地位虽然卑微，但由她口中说出，让他听来格外刺耳。

姜绿瑶抬起脸，雾蒙蒙的双眼含悲带苦“你真的在乎我的觉吗？你想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商子昕一怔，沉下了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少爷，姜绿瑶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再回到她最初的问题。

“我要的女人。”商子昕不加思索地回答。

“除此之外呢？”姜绿瑶怀着希望问道。

商子昕想不通她要什么答案，不敢贸然回答。

但是这份谨慎却教姜绿瑶心头凉了半截，她喉头紧，神黯然，只觉得心好冷好冷“少爷，我知道了”接下来，两人整晚再也没有谈，各怀着心事，背对着背占住的一侧，直到天际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