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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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喝。”终于，似乎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两人无声地坐在车厢里。柳湘湘问道:“我们该练功了？”凌鹤群挪了挪几口箱子和包袱，空出一个可以躺下的空间，再从自己的包袱拿了几件衣服铺上。

“今天不练了，你白天吹了一整天的风，晚上又受到惊吓，你还是早点睡觉，养足神，明天天一亮就上路。”

“你睡哪儿？”

“我坐在车头这边睡。”

“我冷，你抱着我睡，好吗？”胆怯的声音搏了出来。

凌鹤群深深了一口气，他没有回答，仍然坐着不动。

柳湘湘将皮裘拢了拢，卧倒在他清出来的空间上，也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弦月又消失了，冷风从空隙中吹进来，柳湘湘的呼转为短促，身体也打起哆嗦。

凌鹤群放下挡风的帘子，心思千回百折，终究不忍那畏寒的小小身子。

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荒野变成无所忌的化外之地，他挪动身子，摸索到她的身边，从她背后伸手紧紧地揽住她。

两人侧躺着，他的贴着她的背，他的大掌包着她的小手，一如十几来的动作，只是此刻，他们都是清醒的。

她抚着他的指头。

“好暖，鹤群，好暖，我好喜。”那呢喃的语声差点让他无法自持，只能更用力地抱紧她。

“鹤群，叫我的名字。”

“湘湘。”他的气息吹拂着她的发丝，声音异常地温柔。

“方才你在树林子喊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拘提魂魄的鬼差来了，不过，鬼差唱名应该不会是焦急的口气吧！”

“你在那边哭，我才以为是鬼哭神号。不是叫你不要哭吗？万一哭岔了气，又生病了怎么办？”语气虽凶，声音已不再霸道。

“我怕黑，真的很怕黑。”她捏紧了他的指头。

“现在怕不怕？”

“还是有点怕，可是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那么怕了。”

“我那些甥儿都不怕黑，他们常常在晚上熄了腊烛玩捉藏，搞得屋子飞狗跳。你呀！比小孩子还不如。”他轻笑着，嘴擦着她的发。

“人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怕黑呢？”

“你要听我说故事吗？”

“怕黑还有故事？你小声说就好，我听得到，不然又会喉咙痛。”

“我说了喔！”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地。

“我出生的时候，我娘亲难产，还没有把我生下地就死了，他们正要帮我娘洗身换衣时，一个老嬷嬷发现我已经挤出半个头，于是她大胆的用力一，就把我生下来了。”凌鹤群到一股诡异的寒意，他又把她搂紧在前，以自己的热气暖和她的身子，不愿再有任何的寒冷侵袭她。

“你不想听吗？我不说了。”

“你这么说话，今晚让你说个够。继续说，我在听。”

“我知道了以后，把我看成是鬼胎，本来要把我丢了，是我爹求情才把我留下来，可是家里的人从此把我当作不祥之物，没有人愿意亲近我，就连请来的娘也是随随便便喂了，就把我扔在上。”

“你小婴儿的事情还记得呀！真是天才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