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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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去告诉福婶，我要吃粥。”

“喔。”她傻憨憨地下了矮凳，出了房门。

敖轩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直紧握成拳的双手，此时才缓缓松开。他懊恼地皱眉，不喜口那股异样的情绪波动。

他不是极重隐私吗？怎么会轻易地让她进入他的私人领地？难道只是单纯地喜这个小丫头的聪而已？那为什么他得尽极大的功夫来克制自己，才不会失态地去触碰她？

想到此，敖轩不愿再继续归纳出结论，因为这个答案，连他自己也无法置信。

----那过后，子相安无事地过了月余。

吴双除了出入灶房及找诚叔、阿豹取花种外，极少离开园。

原来暧昧不明的猜测，在敖轩对两位姨太太的态度未变，再加上吴双的行事磊落后，窃窃私语终于平静下来。

为了减少到灶房的来回奔波，吴双托家丁在烹茶室的后方多架设个小灶炉可以简易地烹煮。

天气渐凉，白还算暖和，夜里已开始寒冷。不知何时，屋里的每一处都添放下火炉，吴双有些意外这“严肃老爷”竟跟她一样怕冷，才刚入冬，就叫人添放火炉。

书房是敖老爷的重地，她怕星火燎原，所以将火炉移出，自己向管事的多要了两被，聪明地移到烹茶室铺被而睡。

敖轩平待在书房的时间极长，虽然两人极少谈，但总要求吴双需随侍在侧，且不许她看书。

他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滑稽借口来搪她。但这可苦了她，因为寂静的书房，只有敖轩忙碌着，她东摸摸西擦擦的总是很快地便没事了，自己又不擅女红，于是趴在窗棂，发呆地看窗外，或在敖轩面前游游，就希望他会不耐地把她支开。

可惜敖轩本不为所动，她有种奇怪的错觉，彷佛他喜自己在他身边绕来绕去似的，因为即使她已经无礼地走到他身后，好奇地探头看他在忙些什么，他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老爷，夜已经深了，您今晚要上琳园，可别让大姨太太久等了。”她小心地暗示，时时都希望敖轩赶紧外出，那么这书房就会是她的，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即便是逍遥自在地彻夜看书，也没人会管。

敖轩抬眼斜睨她已漏出企图的神，冷冷地说:“是谁规定我一定要上琳园？”

“可…可您上回是住明园啊！”在姨太太的房里留宿，时间并不一定，但一定是互轮，绝不偏袒谁，难道她记错了？

“哼，你倒是记得清楚。”敖轩有些怨恨地讽刺，虽说这样的局面也是他刻意塑造的。

“嘿嘿！”吴双干笑两声。

“老爷理万机，这点小事儿，双儿帮您记便成啦！”敖轩沈默地打量她。打她一进这园子，他便发现她心无城府，以及对男女关系完全没开窍，或许她明白事理，心思也堪称细腻，加上不小心眼的个及灵活的应对…这些在在都令人喜，但他却开始为她担心。依她这子，对没利害关系的人还好，却绝对斗不过妒嫉的利牙，因此，若让人发现他已渐渐受她引，她将会被生活剥…即使他家规甚严，也无法时时刻刻护着她。

他清楚自己越来越喜她的陪伴，故意止她看书，为的就是想看她像只小虫似的动来扭去，朝他靠近。可这丫头完全不会利用机会适时的勾引他，通常只会出无可奈何的可模样，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暗笑，内心充着愉悦。渐渐地，他对宝琳与明珠的庸俗，益发到乏味。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个身分低微的丫头，从他冲动的将她收进这园子里，莫名其妙地让她融入他的生活中，便可明白她对他的影响力非同小可，竟能让他不经脑子的思考判断，便让他做出决定。

说真格的，有时他极懊恼她的迟钝，但这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他却舍不得让她沾染污浊，他想要好好地守护着。

“老…老爷？”吴双让他瞧得不自在，而最诡异的是，她居然莫名其妙地因而脸红了。

“我今晚哪儿也不去。”他断了她的妄想。

“啊？”吴双脸上的失望还真是毫不掩饰。

“怎么？不可以？”敖轩面瞬间转为不善。这丫头当真一点也不对他动心，还巴望着他去别的女人那？

“没，没这回事儿。”她连声否认。

敖轩抑下不，觉这几天气变得更凉了，不经意地问出他的关心。

“在烹茶室睡得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