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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煌煌燃圣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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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孤尘道:“乖女儿,你不知道,方腊他虽然胆识超群,豪气不凡,但所欠的便是武功不济,难于在这江湖上扬名立万,也就无法在本教有太大的成就,我传他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为的就是这一条…”一旁欧漠和裘新听汪孤尘如此说,均自暗道:“看来教主是有意要栽培方兄弟了…”心中替方腊喜之余,也不暗暗生出一丝妒忌。

却听汪孤尘续道:“可要知明尊摩尼所创的这七层心法着实艰深,自传世以来,除了摩尼本人全部通晓之外,历代教主皆是半途而废。五代十国之时,本教的第八代教主钟天广将这路心法练至第四层,便已威震江湖,与现今姑苏慕容矢的祖先慕容龙城并称‘武林双绝’,但钟教主却在练成第五层心法的当天因为走火入魔归天。除他之外,再没人将此功练到第四层。我自接任明教教主,二十余年以来苦练不辍,也只不过初窥第三层心法的门径。因此,在他修炼这门神功之时,万万要避免心魔的滋扰,更不得有半分情之念,否则是极易走火入魔的。”此时,方腊却已打开的乾坤大挪移心法的卷轴,只见题头便写着一行大字:“此第一层心法,悟高者七年可成,次者十四年可成。”他心中一动,暗道:“依教主所言,即便我只练这第一层心法,也要让百花妹子等我七年…”正沉思间,却听百花儿幽幽地道:“唉!其实即便方大哥当了明教教主,成了武林至尊,那又怎样,我又哪里稀罕这些?

我只是想和他一辈子平平静静地过子,只要他对我好,再穷再苦,我也心甘情愿。”说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盈盈望着方腊,眼神中是期待之

方腊听着,心中一动,便想冲口说出一句:“我不练什么神功,只愿和你一生一世长相厮守。”但话没出口,欧漠却先开口道:“百花妹子,你说得不错,即便是当了武林至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你想想,现今朝廷昏庸无道,宋室内忧外患,百姓苦不堪言。方兄弟怀大志,胆识过人,对此又怎能视而不见?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理应救民于水火之中,方才显得出英雄本!”方腊一听欧漠此言,心中不由怵然一震,暗道:“方腊啊方腊,你怎可一时冲动,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只图自己称心快意,却将千万百姓的生死抛诸脑后?倘使如此,你又怎么对得起在萧大侠面前立下的誓言?”一想到当雁门关外自己三兄弟在萧峰灵前立下的朗朗誓言,方腊不住热血沸腾,朗声道:“欧大哥,你说得不错,我正要为百姓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做个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他话一出口,便不又向百花儿望去,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然背过脸去。方腊见她双肩微微耸动,心知自己方才那一席话已然伤到了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他暗悔自己的冲动,开口道:“百花妹子,我…”下面却哑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话语才能给她一丝安

哪知百花儿却长发一甩,倏地回过头来,含笑向方腊道:“方大哥,你不用多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意。我不怨你…只要你心里有我这个人,即便是十年、二十年,百花儿也等得。我还要帮着你和爹爹,干一番…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说到后来,声音已然有些发颤,眼泪光莹然,紧紧咬着嘴,生怕自己哭出来。

汪孤尘和方腊见此情景,心中皆有些酸楚,欧漠和裘新也是颇为不忍。汪孤尘伸臂将百花儿轻轻拢过来,柔声安道:“好女儿,爹爹知道你的苦楚。你放心,爹爹定然不会委屈了你。”半晌,百花儿方才平静下来,汪孤尘看时,却见她双目微闭,秀眉微蹙,呼重,却已然昏昏睡去,心知此时的她已是心神劳顿,当下并不唤醒她,只是闪去自己的白披风,将她轻轻裹住。此时,天光却早已亮了。

新向汪孤尘轻声道:“教主,咱们也该下山了。”汪孤尘微微点了点头,吩咐道:“裘兄弟,劳你传令下去,叫各位兄弟速速下山,依然乔装改扮,继续前行,一个月后在灵州汇合。”裘新接令而去。

汪孤尘又转头向欧漠和方腊道:“欧左使,咱们也下山去罢。方腊,你照看好百花丫头。”说着,将百花儿的身子轻轻抱起,送到方腊的身边。方腊略一迟疑,便伸臂将她接过,横抱在怀中。百花儿忽然含含糊糊地叫了两声“方大哥”将脸颊紧紧贴在了方腊厚实的膛之上,又自沉沉睡去。她那长长的睫之上,兀自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看着怀中这个痴情的少女,方腊不心神俱醉,呆呆地站在那里发痴。欧漠轻轻拍了拍方腊的肩头,低声道:“方兄弟,时候不早,咱们速速下山打个尖,养足神,还要赶路去灵州呢。”

“灵州?”方腊一呆,问道:“那不是西夏的都城么?咱们去灵州做什么?”说着,便也跟在了汪孤尘的身后。汪孤尘回头道:“此次一品堂祸中原武林,其中大有蹊跷,否则单凭他赫连铁树一个区区的征东将军,又怎兴得起这许多风?现下段皇爷和虚竹子先生都去了灵州,他二人武功虽是极高,江湖阅历却实在浅薄的紧。老朽怕有什么意外,因此也想去灵州凑一凑这个热闹。”不一时间,众人已然下了青城山,但百花儿兀自昏睡不醒,方腊不有些担心,低头看时,却见她蛾眉深蹙,面通红,忙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触手滚烫,才知道她正发着高烧。

众人心下焦急,脚下加紧,不久便赶到了灌县县城,就在百花儿为方腊等人订房的那家客栈打尖。那伙计昨晚便听到后院有刀剑之声,以为来了强盗,直吓的躲在被窝里发抖,天亮后忙到后院一看,却发现方腊等三人踪影全无,心下便认定他们不是好人。现在见他们回来了,而且还多了二人,不叫苦不迭,皱着眉将几人引了进去。他见方腊怀中抱着一位姑娘,一时好奇,偷眼一看,心下暗暗纳闷:“这不是昨天来给这三个强盗订房的那个少年公子么,怎么一夜之间竟变成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就在小二胡思想之时,众人已然进屋,各自收拾停当。欧漠内伤初愈,此刻忧患一去,顿觉神倦怠,便先自进屋休息去了。方腊将百花儿轻轻平放在上,望着她憔悴的面庞,握着她烧的滚烫的小手,心中暗道:“百花妹子,都是你方大哥不好,害你如此伤心受苦。可我又怎能置这天下千万受苦的百姓于不顾,怎能负了在萧大侠面前立下的誓言?你放心,等我大事一了,就与你携手游遍天下的名山大川,快快乐乐的过咱们的下半辈子。我方腊有生之年,定不会负了你对我的这一片痴心…”方腊正呆呆出神,汪孤尘忽然道:“方兄弟,你先起开片刻,待我为百花丫头诊一诊脉。”方腊一呆,忙松开了百花儿的手,站起身道:“教主请。”汪孤尘伸指搭了搭百花儿的脉搏,方腊忙问道:“教主,百花妹子现在怎样?”神情极是关切。汪孤尘手拈银髯,缓缓地道:“方兄弟,你不必担心,她只是这几劳过度,加上被山风一吹,受了风寒…唉,百花丫头初涉江湖,这几里又经历了这许多大凶大险、大喜大悲,你叫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娃儿怎生受得住?

”转头向裘新道:“裘兄弟,我开一剂药方,劳你上街为我闺女儿抓两附药。”说着便提笔开方。裘新也生怕耽误了百花儿的病情,忙接了药房,转头上街抓药去了。

方腊看着上的百花儿,问汪孤尘道:“教主,您说今天我的话是否伤了百花妹子的心?我那样说又到底对不对?”汪孤尘没有直接回答方腊的问话,只是捻髯叹道:“方兄弟,这次本教光明左右使下山之后,多次传书给我,说你如何如何之好,还力荐你加入明教,于是我又派人暗暗访察你的行事…后来听教中兄弟说,你在老家与族兄族弟招兵买马,共图举事,还在雁门关外杀了雁门关指挥使张朝祥,我才知道他俩所言非虚,便动了邀你加入我明教之心。”方腊心道:“这明教也真是神通广大,我兄弟三人杀那狗官之时,并未见四周有人,招兵买马之事,更是做得十分隐秘,不想教主竟都了如指掌。”当下并不多言,只静静地听汪孤尘说话。

汪孤尘道:“待到一见面,我见你豪气干云,威武不屈,而且又极有习武的天份,的确是难得的人才,只可惜武功尚欠火候,便想将乾坤大挪移心法传授于你,以助你后大展鸿图,可哪知…唉…哪知百花儿这丫头对你却是痴心一片,叫她等你七年,实在是太长,也太委屈她了…”

“这功夫定要那么久才能练成么?又当真如此凶险?”方腊问道。汪孤尘道:“是否定要七年,我不得而知,但我自己的确是用了七年零六个月,才冲破这第一层心法的玄关的。你资质在我之上,或许可以快些…至于凶险与否,我也没亲眼见过,只是教中故老相传,说本教第三代、第七代、第十代教主皆是因为修炼乾坤大挪移心法时受到心魔的滋扰,最终走火入魔,经脉俱断而归天的。因此我才叫你暂且勿动情之念…唉,终不能为了练功,拿你的命当儿戏罢。”方腊听罢,默然不语,只深深凝望着榻上秀目微闭,蛾眉深蹙的百花儿。他心知能得汪孤尘传授这门神功,实是千载难逢的奇遇,定会使自己受益不浅,但倘若自己答应下来,便会让这个姑娘苦等七年。的确,正向汪孤尘说的那样,这对她太不公平,七年,对于这样一个如花般的少女,也实在太长太长了。

汪孤尘看着这一对小儿女,知道让他们做这个决定实在太难,但又无计可施,当下轻叹一声,默默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房门。

半晌,百花儿忽然含含糊糊地低声道:“方大哥,我实在不想让你练什么神功,做什么英雄…我也不管老百姓怎样,只是想和你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盖两间茅屋,养花种草,平平淡淡地过子…”说着,脸上不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是向往的神

方腊心中一颤,怔怔地叫了一声:“百花妹子!”但百花儿恍如不闻。他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觉依然烧得滚烫,方知她是在梦中呓语,便不再出声,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却听百花儿又道:“可我心理明白,若是依了我,定然大违你的志向,那咱们即便是隐居深山,长相厮守,你也必定一生郁郁寡…”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我又何必离了绝情谷,到这花花世界自寻烦恼…师父,你曾对我说过,咱们绝情谷里情花的果子虽然有千种滋味,也有极甜美的,但更多的是苦涩,这一句话,百花儿现在才明白…”说着,两滴晶莹的泪珠滚过她的面庞,挂在她的香腮之上,就好似两颗剔透的钻石。

一刹那间,方腊只觉心中被百花儿那一缕柔情,一片痴心充得的,再容不下什么别的,他的豪情壮志也随之忽的一下子烟消云散。他轻轻抚过百花儿的面颊,为她拭去泪痕,心中只盘算着待她醒来,便对她表明心迹,然后辞别汪孤尘,带着她隐遁山林,终老一生。

主意一定,他心中顿时开朗了许多。不多时,裘新便抓药回来了。汪孤尘忙吩咐小二将药煎好,让方腊喂百花儿服下。

汪孤尘果然医术不凡,所开之药极具灵效,只半天工夫,百花儿便出了一身透汗,烧也渐渐退了。方腊等人忙前忙后,不知不觉,天却已然黑了。汪孤尘和裘新忙了一天,见百花儿已无大碍,神一懈,顿觉疲惫不堪,见方腊却依然守在百花儿的畔,静静的等她醒来,只道方腊依然踌躇难决,只略略劝了他几句,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方腊凝望着百花儿,想着后与她结伴江湖的甜子,不由得痴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百花儿忽然轻轻呻一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好妹子,你终于醒了。”方腊喜道。

“方大哥,我这是…这是在哪儿?咱们不是在青城山上么?怎么又…”百花儿问道,面皆是疑惑之

方腊轻轻将伸臂百花儿拢在怀中,用手抚着她乌黑的长发,柔声道:“好妹子,你在山上受了风寒,发起高烧,昏了过去,我们才带你下山的…你已经昏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