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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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允中拨着咖啡杯盘上的汤匙，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哥哥与弟弟。

一个正皱着眉看报纸，一个则是拼命喝果汁以期解酒。

三个兄弟全是律师，却是三种不同的行事风格。大哥龚希一生冷硬，很少给任何人好脸看，离婚之后，尤其如此。办起案子来也就格外地雷厉风行。

而弟弟龚廷山则是潇洒风，韵事名声绝不下于其律师才能，似笑非笑的挑眉之下有一双放电的眼，搜集证据之余，也拨着女人的芳心。

而他呢？律师界给他的封号是…双面律师。平的他待人亲切、处事圆融，与各界情良好，但是一上法庭，他执问案件的凌厉与尖锐却经常出乎对手的意料。

哪一个才是他的本？

报允中切了片培送到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咀嚼着。

他并非讨厌自己现在的好男人形象，只是厌倦了当个众人眼中的模范生。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行为规范就是以“别人眼中的龚允中”为标准呢？

他记不得…

“你吃个饭还能发呆啊？”龚廷山拍拍桌子引他的注意。

“要命，头痛死了！”

“没人要你连喝酒都要卖命。”龚希一丢了句话，言下之意是活该。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龚廷山黑亮的眼有着宿醉的血丝，不过脸上还是生气蓬的。

“你也去参加那个捞什子‘面具之舞’了吗？醉成这副德。”龚希一推了推眼镜，看了二弟一眼后又把目光调回风成的老三身上，“去那里的女人九成九都是去找丈夫的，我干么自讨苦吃。参加最踊跃的是二哥吧，你不怕伊棱丫头吃醋啊？”龚廷山好奇地问道。

以前伊棱丫头黏他二哥可黏得紧了，不过最近她倒真有些反常。除了前些子二哥车祸时，她在病边哭了一个晚上后，似乎就不曾再出现在他们家了。

发生了什么事？

报允中静静地放下刀叉，沉了两秒钟之后才开口:“我和伊棱分手了。”

“什么？！”龚廷山咋舌。

“爸知道吗？”龚希一问道。

向来要求甚严的父亲，对于允中的未婚一直十分意。伊棱是父亲结拜兄弟柳文辉的女儿。

“还不晓得，柳伯伯也还不知道。”龚允中说话的语调没有任何高低起伏。

“什么时候的事？”龚廷山问。

“车祸前。”

“难怪。”龚廷山摇头看着他。一向穿着得体的二哥今天竟然没有扣上衬衫的第一颗钮扣。

“为什么分手？她有其他对象了？”龚希一镜片后的眼光锐利。这些天晚上在台菸的人的确是允中了，允中向来菸酒不沾的。

“没错，她有其他对象了。”一直未曾对家人提起这件事，也许是早已习惯将心事放在心底吧？

“二哥，说实话，我有点火大。”龚廷山直截了当地望着龚允中。

“你还把我们当兄弟吗？事情过了一个月了，你却一个字都没提。”

“我并不想让你们担心。大哥和你手上现在都有好几件案件在进行，你们不需担这种额外的心。”龚允中平静地说。

“是不是额外的负担应该由我和廷山决定吧？”龚希一着双臂，有些责难地看着龚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