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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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任楚楚微笑着点头,视线默默地和他会了片刻,随后朝右面的卧房走去。
“那么,一会儿见。”转头看了他一眼,她关上房门,深深地了口气。
白少凡…或许真的如好友们所说,是喜她的吧?最起码,对于目前离了工作关系的境况,他和她一样到无措。
所以,她又何必患得患失,猜测自己又猜着他的心思,将两人之间的气氛得愈加尴尬?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走到窗边,顿时发现她的房间朝东,正面对着缓缓升起的朝。任楚楚望着晨曦笼罩下陌生的欧洲古城,脸上缓缓绽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明天就是元旦了…
新的一年,本就该有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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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适的套房里睡了几个小时,醒来后觉神清气许多。在楼下餐厅吃了顿简单而美味的德国菜,她和白少凡商量片刻,便据当地人的指点,前往参观维也纳最出名的建筑:美泉。
那座昔奥地利皇后茜茜公主所珍的夏,拥有一千多个巴洛克式的华丽房间、优雅壮观的海神泉,以及规模宏大的皇家温室及花园,不论什么季节,历来都是游客们的最。
走过一个个充了镀金装饰、拥有巨型水晶吊灯和名贵油画的房间,皇家生活的奢华尽现眼前。触目所及,每一件摆设都是那么致,每一个壁炉上的石刻都是那样维妙维肖,默默地见证着奥匈帝国曾经的辉煌。
停留在舞厅巨大的玻璃窗前,望着周围水晶和玻璃的折影,任楚楚不有些出神了。这,是否就是所谓“千年繁华一夜梦”最好的写照?今月的奥地利,在欧洲只是一个贫穷的小柄家。当年曾经居住此地的弗兰兹国王和茜茜皇后,在一片金碧辉煌的笼罩之下,眼睁睁看着奥匈帝国从强盛走向衰弱,是否也会有身在梦境中的觉?
“在想什么?”白少凡走到她身边,静静问道,打断了她的思绪。
“哦,没什么…”任楚楚回头朝他一笑,不愿沉浸在自己有些伤怀的思绪里。甩了甩头,她转移话题“小时候看过茜茜公主的电影,里面有很多场面是在这里取景的。那时只觉得这地方好漂亮,像是童话世界一样。倒是没想到,有一天真会到这里来玩。”
“你看过茜茜公主?”白少凡挑了挑眉,眼中似有些许揶揄之意“罗·施奈德主演的那套经典三部曲?”
“喂!我除了仰慕布莱德彼特之外,也是懂得欣赏古董的。比如马龙白兰度,还有茜茜公主里面演弗兰兹国王的那个帅哥。”任楚楚故作正经地说道,吐了吐舌头“再说,现在的电影老是靠明星衣服来赚钱,很少能看到那种唯美漫的情故事了。”白少凡点了点头,似乎颇有同。可是过了片刻之后,他突然说道:“其实真正的茜茜公主,她的生活并没有电影里那么幸福,你知道么?”
“哦?这么说来,现实中并没有帅哥美女一见钟情的场面喽?”任楚楚有些失望,不过倒也不是太意外。在她心目中,王子公主的童话早就被英国那个马脸的查尔斯王子给破坏得很彻底。
“…”白少凡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看了看周围熙攘的游客,微微皱眉,突然问道:“你想不想到花园去看看?我们边走边说。”
“好。”任楚楚也觉得看腻了富丽堂皇的重重房间,便欣然同意。
因为是冬天"所以尽管皇家花园里种了长青的松柏,依然少有游客光顾。也许是前些天刚下过一场雪,石块和松针尖端都还能看到闪亮的一层薄霜。可是对习惯了纽约寒冷的两人来说,树梢的这一点积雪,本是家常便饭。
缓步走在幽静的花园里,白少凡呼出一口气,低声开口:“其实你没有说错。就像电影里拍的那样,当年弗兰兹国王对茜茜公主的确是一见钟情。”
“所以,历史上茜茜公主的姐姐,的确是原本内定的皇后人选?”
“对。本来,皇太后是要让弗兰兹国王娶巴伐利亚公爵的长女埃莱娜公主,可是相亲的那天,他没有看上盛装打扮的大公主,反而马上被穿着便装、十五岁的茜茜公主所引。”白少凡说着,微微摇头“年轻的国王一时冲动,情不自地把手中的花束献给了她,于是,皇后的人选就这样变成了茜茜公主。”
“那后来呢?”任楚楚迫不及待地追问。这故事的开头听来漫,简直就和电影中演的如出一辙,但为何他却说那广受民众戴的美貌皇后过得不幸福?
白少凡似乎在思索着要如何叙述那位传奇美人的一生,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茜茜公主答应国王求婚的时候,才只有十五岁…十五岁的小鲍主,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父母的溺下,又哪懂什么才是情?糊里糊涂地便嫁入规矩繁琐又严谨的奥地利王室成为皇后,对她来说等于被锁进了一个华丽的笼子。那场盛大的童话式婚礼,其实是她一生悲剧的开始。”
“…”任楚楚听着白少凡低沉的嗓音诉说那一段史事,心里不恻然。记得电影里的茜茜公主成为皇后后,经常和丈夫在美丽的皇家花园里散步,笑得那么甜美,在鲜花簇拥下,彷佛天使降临人间。
可是,那毕竟只是电影。当一片片百花争的花坛和美丽的绿草坪被严冬的积雪所取代,现实中的茜茜公主顶着头上沉重的后冠,面对着一片寂寞的松柏和白雪,却又是怎么样的心情?
彷佛读懂了她眼中的神情,白少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婚后不久,茜茜公主便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单纯的她不能适应复杂的廷生活,皇太后鄙视她无能,丈夫又不了解她,让她终以泪洗面。她和弗兰兹国王虽然生了三个孩子,却始终过着貌合神离的夫生活。”
“貌合神离?就是说…”任楚楚的心悄悄为那香逝已久的女子而揪痛了。
“弗兰兹国王身边一直妇情不断,而茜茜公主…她选择到处旅行来逃避,最后则孤独地死在异乡。”白少凡哑声说道,那深邃的五官,此刻看起来格外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