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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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秋高气的。树蔭下铺着碎花桌巾，上头坐着四、五人说说笑笑又吃又喝的。

“说起本人的神话，那是一天一夜也说不完的。”大廚北岡微醺地拿起空杯，撒娇似的遞到韦旭面前。

“我还要一杯。”

“啊？可是…”一瓶葡萄酒全都进了他的肚里。

“让他喝，让他喝。”司机小李叨着牙籤，打开另一瓶，慇懃地倒着酒。

“这傢伙平像闷葫芦，可一沾酒，就成了说故事老手。来来，北岡，今天给我们说什么故事？旭小姐是新加入的，说点好听的。”大廚邦郎一飲而尽，吆喝道:“妤，今天就看在旭的分上，我来说个‘黄泉之国’的故事。”大伙热烈地鼓掌。

“我，北岡邦郎，不是土生土长的本人，但对本神话还了解那么一些些。”他打了个酒嗝。

“在本神话里，本的国土是由伊焋若尊及冉尊夫二神所生。长崎、新宿、岡山都是他们所生。生完国土，再生各种神祇。后来，女神冉尊因生火神而去世，若尊思念其，不顾危险来到黄泉之国，要求子回到地面上共同生活，嗝…”他再打了个酒嗝，又接着说:“他迟了一步，子吃了黄泉食物，没法回到地面上；于是为了丈夫，她走进黄泉中，跟黄泉神打道。千不该、万不该，若尊生了好奇心，悄悄跟随在后，却在里见到骇人的一幕…冉尊的身上爬了蛆，头、、腹等部位破出八大雷神，全身上下十分恐怖，若尊心生惧意，慌忙逃离，冉尊失望丈夫的无情，派出八大雷神…嗝…”又是一个酒嗝。

“总之，结局很简单，冉尊亲自追着丈夫，偏偏君尊趁着她追来的时候，亲手将千引之石推到黄泉坡上挡住黄泉国的出路，永不让她出现地面之上，并发誓断绝夫之缘。冉尊听了十分气忿，詛咒道:‘亲的丈夫，如你和我断绝夫之情，我将每天勒死你国中一千人。’，若尊却回答:‘亲的子，如你狠心如此做，我将每为我国人盖一千五百幢婴儿的小屋。’。他们彼此发过誓言后，每天死一千人，但必定也有一千五百婴儿誕生。从此，冉尊没回过地面上，永远留在黄泉之国里，被封黄泉大神。可怜喔，男与女之间，一旦心中假象破灭，什么真情真意全是假的，嗝…”他哽咽起来。

一片静默。

“我们是不是不该他说故事？”韦旭怯生生地问，靠向费璋云身上。

没错。费璋云还是来了。

星期的野餐聚会是没有他的份儿，但在宅里主子最大。出发前，他帮着韦旭拿装食物的籃子上车，韦旭硬是拉着要他一块去。

“无聊的野餐会让我打哈欠。要去就快滚。”这是他的回答。事实上，他打算车子一出汤宅大门，就上三楼当贼的。

直到平內向的汤姆出现。他慇懃地接过籃子，还打算用巨掌捉住她的小手，扶她上车。随后，司机小李、大廚北岡相继走出来；小李帅气年轻、北岡稳重成，以前他倒是没发现过这两人的特。

“少爷，您要不要一块去？”汤姆只是随口客套一下。

“好啊。”当着汤姆愕然的脸庞坐上车。

就这样，未经思考的回答让他坐在这块女人味十足的桌布上野餐。

听着北岡蹩脚的本神话，看着韦旭小口小口食三明治；和煦的微风吹来，微妙的悸动触动心弦。

有九年的时光他不曾如此轻松过了，这是什么样的觉？

是幸福吗？如果这就是幸福…

“旭小姐，別理他。”园丁汤姆打断他的思绪，试图带动气氛。

汤姆真是內向？恐怕他一直以来是看错汤姆了。从上车开始，汤姆的话没停过，活像恩節的火吱吱喳喳的。

“他那老小子在本结过婚，老婆没办法忍受他放弃年薪五千万的工作而甘愿当个小廚师，所以十五年前带着他所有的存款跟情夫跑了。”汤姆狠狠踢了昏昏睡的大廚北岡。

“老小子，明知道旭小姐第一次参加我们的野餐，还净说伤的话题，我们別理他，来来来，小李，换你说。”

“我？”司机小李虽然年轻，但觉上十分沉默；他搔搔头:“我的故事，你们全听过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当然有。”汤姆急于在韦旭面前表现。

“你是台湾来的东方人，说一点你们台湾的风俗民情让我们见识见识。”司机小李叼着牙籤，注视失魂落魄约北岡。

“童养媳…台湾的特之一。”

“什么是童养媳？”汤姆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