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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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骂,我非但不生气,反而忍不住沉又沉思:我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我想是后者居多,前者也可能有一点点吧!不出门也是自己稿的一种方法,确实需要一点意志力。
其实,作家有哪个不是疯子?自以为是地写出一本本书,自以为是的鄙视读者程度,怨天尢人,自命怀才不遇,自以为是的痛呼曲高清寡…
作家,哪个不是自以为是的疯子?
“我按你的意思不去敲你的门,但是…”卢永霖将声音低,不想惊动由布幔隔住的邻病人,只惊动了沉思中的我“一个月又二十二天…凌雅雁,你真够狠!”他喃喃地指控听起来威胁力十足。
“狠?”说实在我不太懂他的意思,只能直上半身,无谓地向他的怒气。
“为什么?想躲我吧?你告诉我啊!说啊!”他挑衅的看着我,握着的手更用力了。
我摇头。认识他之前,我平常就很少出门了,无所谓躲不躲的。
四周一片静,没有人开口,布幔的那一边此刻传来均匀的呼声,显然邻的病人已经睡了,卢永霖与我对视当场,点火线似乎已经点燃,只待一触即发的轰然。
最终还是我先受不了这样的神仗,毕竟我是不病人,战斗力正弱着我气虚地卸走全身盔甲,将爆炸前的点火线浇熄,缓缓躺了下来:“我有点累,想睡了。”卢永霖冰冷的脸滑过一丝歉疚,立即软化。
“你快睡,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他的声音透着关怀与焦躁。
他握着我右手的手传来暖不止,我的心窝也涨暖意,嘴掀了又停,刻意忽视他的表情后,我摇了摇头才迸出虚幻的声音:“我想喝水。”卢永霖不发一语地松了我的手,他小心翼翼先倒了半杯冷水,再添上热水,仔细地测着温度,然后才递给我。
我伸手接了过来,一口气喝个光。水温温的,杯上留有他手的暖暖余温,下的温水一路滑下食道,熨的我全身发热,不煮即沸。
“今真谢谢你,我出院后再请你吃冰。”我低头玩手上的空杯子,不敢看他,声音像个标准的病人一样,安分而虚弱。
“天气越来越凉,吃冰对你身体有害。”他闷哼。
“那就不请了。”我也少个麻烦。
“说出口的话不要耍赖。”他堵我一名句。
“那你说呢?想要我怎么谢你?”我抬头看他。要我任他宰割?
“每个星期陪我打一次保龄球,外加一顿晚餐。”卢永霖竖起食指示意着“一次”亮出我睁眼后的第一个笑容,又是致命的引力。
他的回答之快,我几乎来不及后悔,也忘了反悔。
板子没送到出版社,被卢永霖扔在边,白白陪我住了三天院。
期间,我闲来无事翻来看一看。稿时间虽到,我也不急于一时,细细读着。越读越不意,瓶颈阶段写的东西,原来是这副德行?我几乎想撕了它。
罢了!这也是我第一回拖稿,但还是重写吧!美其名为了口碑保持水准,实则…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稿子,实在没有勇气出去找骂捱。
趁着换瓶点滴的空档,我来到走廊,挂个电话给编辑,报告这个噩耗。
编辑大人是很善良的,当我支支吾吾地说出“十月晒太昏倒住院”这个狗不通的理由,他很好心地没再追问,只要我好好保重,便催促我去休息,让我动的想偷偷爬出医院把电脑搬来…住院上工。
但那是不可能的。我叹息着挂上电话,转身,卢永霖又像七月半的鬼魂,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面前。
“咦?你今天不用上班?”我奇道。
“我已经下班了?”他双手抱瞪着我。
我低头看看腕表,已经是五点半了,的确是下班时间,但是…下班时间的车路程就这样省去,而在准五点半就出现在我面前,除非他用飞的。
“哦。”但我没去质问他,他的生活作息我无权过问。
“生病也不忘工作,我真该把你挖到我公司来。”他虽是笑着,眼里却不带笑意,而是怒气:“你该躺在上休息的,还是,你现在想在我的怀里再昏倒一次?”他两臂敞开,作势要近我,吓得我溜烟冲进病房,爬上钻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