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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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度踏入人间，萼难掩兴奋。

他们来到一个小镇，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萼也走入人群中。

对她而言，人间的一切都非常有趣，虽然她不清楚那是什么，求知旺盛的她非常上进的一个一个追问出答案，她非常乐在其中。

月魄则是静静跟在她身后护着，亦步亦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唯独当萼转过头来时，他才会出笑容回应。

他们还一块吃了一种叫做“豆腐脑”的食物，起初听这名字她只觉得反胃，后来看见老板端出来的碗才发现原来不是真脑，她吃了一碗，喜上了，又多叫了好几碗。

月魄完全静静看着她吃。

“我是不是吃太多了？”天界的食物向来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唯有果子偶尔有酸有甜，这豆腐脑绵密香甜，她当然会难以自拔，甚至还准备多带一些回去和其它花仙分享。

“不会，只是看你吃东西会让人觉得你在吃山珍海味。”不如那些妖魔进食的模样只会让他倒足胃口。

“只要是我喜吃的，对我来说都是山珍海味。你不吃吗？”

“我不饿，你吃就好。”

“那我不客气了。”这趟出门不知下一趟是何时，能多吃一点当然别错过，幸好她有带很多朝石下凡，菡萏说朝石在人间颇受，可以换任何东西。

最后吃得的萼本准备再带走几碗豆腐脑，但老板却说无法放太久而让她丧气地打消念头。

黄昏之际，他们准备入住客栈休息，哪知，萼甫一踏进客栈门里就到一阵天旋地转，幸好走在后头的月魄及时扶住她。

“你怎么了？”

“不知道，一踏进来就觉得不太舒服。”连她自己也觉得诧异，说不出原因。

月魄不觉有异，直到他抬起头往前看，才看到客栈二楼有一缕无头幽魂，随即拉着她走出客栈。

“我们走吧。”

“走去哪？不住了吗？”月魄的表情怪怪的，她转头看也看不出所以然。

“那间客栈不适合你。”他短短解释，抓着萼的手往另一间客栈走近，这次他格外谨慎，因此还没靠近客栈，里头飘出的血腥已让他皱眉，他已习惯这样的气息自然不觉得哪里怪异，但萼是天界的花仙，凡间的污秽之物难免会影响到她。

于是，他们几乎走完整个小镇以后，经他严格挑选竟然找不到可以投宿的客栈。

萼抬头望着天际，问:“怎么办呢？”虽然她不清楚月魄为何总是在离客栈仅有几步的距离之后就转身离开，可她深信他应该是为了自己，所以这路上她始终默默不语地跟着。

以往在天界，总是她处处打点，谨慎地张罗，尽管莲王大人对她极好，可似乎又不及月魄这般贴心，这种受人关怀的觉舒服的。

月魄望了望四周，一会儿后拉着她的手往镇外走去，最后在一棵树下停住，他指着前方的光亮说:“顺着这条路走过去有间寺庙，你今晚就住在那里。”

“那你呢？”

“我只能停在这里，无法再进一步，我会待在这里。”即使来到人间依然提醒着他们身分之别。

萼看了看前头的光亮再转头注视月魄。

月魄以为她是怕自己跑掉，便道:“放心，我不会跑走，我还有手铐脚镣，纵然想逃也会被抓回来。”她当然相信月魄不会逃，他若是想逃，早就逃了，对付她这名小花仙哪还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博取信任，一掌打昏她不是更快。

不相信他会逃走，她只是认为这趟行程既是两人结伴，便没有分开之理，他能宿野外，她也同样办得到。

“不，我陪你吧。”她要陪他？！

“我不会逃走。”他再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