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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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不能那么说，那些人好歹也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就这么处死了，还真有点可惜。”

“你是不是艾尔法西尔人呀！”

…

军中和民间早已议论纷纷，对于这次惩处更是有多种版本，从绞刑到车裂不一而足，为了目睹，早有一些军士和民众赶到宣判的地方，熙熙攘攘的将那里围的水不通。

“还真是热闹呀。”德科斯掀开了帐子，就听闻到如蜂群齐飞的嗡嗡密响，帐中的军官大部分神情严峻，细数一下位列团长之职的高级军官，亚鲁法西尔出生的就占了一大半，心中的不忍早就写在了脸上。

我扫视了列坐之人，然后拍了一下膝盖，沉声道:“开始吧。”

“是！”军官们整理下衣甲，陆续而出，我在坐了片刻后，最后一个走出大帐，的暖风混合着人们的叫嚷声立刻扑到我脸上。

“把人带上来。”梅尔基奥尔待我坐定后，大声道，不一会，就看见十几名军官装束的人被押了上来。

我扫视了他们，那一张张略带污垢的脸是多么的悉，维亚的雨夜，回廊的雪天，多少个血腥的子就是他们陪伴我一起走过来的。

四周一下寂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静等着我做最后的裁决。

平复了一下动的心，我站了起来，走到被绑的军官前，没有言语，只是一个接一个的将他们松了绑。

“不是吧，就这么放了？”

“本来就应该这样！”底下一阵窃窃私语，人群里略起了一点动。

我没有理会，在深了一口气后道:“你们所犯的错误只有用死才能洗刷，你们有意见吗？”军官们互相望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其中一人道:“大人，我们已经清楚自己的愚行，如果这次真的让…我们就是死也弥补不了什么，所以，请大人处斩我们吧。”不愧是兵团骁勇的战士，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对死亡的觉悟，我转过身，抬头望向了苍穹，天空还是那么的干净，永远不会沾染地上的血污，在那里，或许真的是天堂乐土吧。

“如果真的是，我也很想寻求解，可惜，我死后不会有灵魂，永远到不了那里了。”低声自言了几句后，我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定。

“兵团的战士，要死也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手上。既然你们已经有所觉悟，那么我就拜托你们，战死在沙场上吧。”从来没有试过用那么冰冷的口气说话，四周的空气有如凝固一般，所有的喧哗一下就消失了。

“多谢大人宽宏。”转回身，再看了一眼已经伏在地上的军官们，我忍不住道:“不过你们记住了，你们是兵团最骁勇的战士，就算是死，也要在拿下一百个敌人的首级以后。在那之前，我不允许你们战死！”军官们齐齐抬起头，在经过片刻惊愕后，眼泪如同淌的泉水般滑过他们的脸颊。

面对他们，我突然觉到自己卑劣，我到底想做什么？是想给这十七人一次机会，让他们能够有理由活下去；还是本就残忍到连死都让他们死的不痛快。

这股想法如毒蛇般噬着我的心灵，不想再多做停留，我转身大步离开。在我身后，留下了一个昂的声音:“大人，我们不会让兵团再蒙受第二次羞辱！”天的风吹过，却有如冬般让人冰冷到心底……“我们的将军可真是公正严明的人呀！”公开的判决似乎在民众中留下颇为良好的印象，在领内开始传诵起我的功绩来，不过其中多半掺上了德科斯的活动，一些甚为夸大的说辞就是一个佐证。

“谣言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最有效的工具，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德科斯略带得意的说出上述的话，然后捧起了茶杯，我歪着脑袋看着他半晌，忍不住笑出来:“德科斯呀德科斯，我想着是不是因为老和你在一起，也沾染上你的险毒辣了。”

“有吗？”德科斯摇着头。

“如果是的话，现在你就不是坐在这种位子喽。”

“亚鲁法西尔的王呀，还是等我心肠更坏点再说吧。再说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我可不想在两个女人的争吵中度过。”虽然带着点戏谑，不过想想，真要娶了女王殿下，以她的格，就算不短命，身上的皮估摸着也完整不了几块。

“迦兰的心没那么狭窄吧，而且女王殿下没你想的那么差吧，最近在军中的风评可有盖过你的趋势。

她可是光辉女神的化身，这话传出去，非有一半士卒哗变不可。”德科斯笑着。

“好了，先不谈论那些事吧，最近艾尔法西尔那边的动向怎么样了？”德科斯这才出严肃的表情:“接到可没一个好消息，第一个，虽然艾尔法西尔经过那么烈的内战，但是呢，那里的土地也太肥沃了…”

“看样子，我们要面对吃的敌人，还真有点麻烦。”我不自摸着下巴，有着充沛粮食供给的几万大军，难对付多了。

“第二呢，好象萨登艾尔的公主已经到圣城了，就算有人想破坏，机会也少了一半。”

“这样呀，是指望不上怀顿诺尔的调停。但愿第二王子殿下认为胜券在握，拖延几天南下，我就谢天谢地了。”

“恐怕你要失望了，这第三个呢，就是关于西维亚墙头草的事情。”我瞪着德科斯看了半晌，虽然不指望凡登斯特大公的效忠心有多么坚固，不过那么快传来他要叛变的消息，也委实太快了一点:“不会是艾尔法西尔方面的离间计吧。”德科斯摇摇头:“据密探的报告，最近在西维亚斥候的调动方向可都是冲着这里来的，还有，凡登斯特的府邸上可频繁出入着艾尔法西尔口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