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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降.搏命解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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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紫紫继续留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表面上,气氛轻松和谐,但是我们都清楚,随着时间的逝,等待我们的将是怎样的考验。

只是我们谁都没有开口捅破,我们表面放松,实际也在消极地避免去触及即将到来的一切——而这种回避,有时候是另一种意义的坚强。

接近12点的时候,曾晓慧打开了门,朝我招了招手。

她没有言语,并且看起来异常疲惫。

我平静地起身,紫紫看都没看我一眼,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搞笑的韩剧,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记下了她笑着泪的样子,迈步走向了命运的房间,没有回头。

可能因为做了很充分的心里准备,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担忧,我一步不停地走着,只是不知怎么的就了眼眶。

房间里的陈设还是那些,仪式照旧,不过这一次曾晓慧端上来的却是一碗又绿又腥臭的水,像沟水一样。

对着那碗水念完咒语后,曾晓慧吹熄了蜡烛,将碗端到了我的眼前,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马上窜入了我的鼻子让我恶心呕吐。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实物解术、催眠解术都没有用,就只剩下最后一招了——用药。这是我七天来查阅了很多资料,找了很多地方,拜托了很多朋友才配成的解术药。但是,我不知道效果。李飞,你想清楚,如果不灵,你喝下去,很可能就会没命。”我抬过碗中的药汁,心底一点儿动摇也没有,那是骗人的。但是我已经到了别无选择的地步——是的,我别无选择。

想到这里,我立刻扫除了所有杂念,将碗凑到了嘴边,准备喝下药汁,耳畔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像是什么人在耳朵里和我说话。虽然那说话的声音很低,离得很远,但我能到那声音确实存在于我的耳朵里。

我放下了碗,竖起了耳朵,想要捕捉那些话语的内容,可是那声音就像要跟我捉藏一样,我越想侧耳倾听,那声音离我越远;可是一旦我想放弃,那声音却又如影子一般跟了过来,在我耳边细细念,碎碎念…

渐渐地,听着那个声音,我觉得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不真实了起来,只有那个声音是真实的,我像一只风筝,而那声音是放风筝的人,我被它牵着,意识渐渐飞上了天空。

“李飞,你怎么了?”曾晓慧的话似幻似真地飘过耳边,我听着她焦急的声音,耳鼓突然一阵轰鸣,然后是一阵轻飘的觉。

“李飞,你怎么了?”曾晓慧似乎又喊了我?她怎么那么烦?她叫我做什么?她怎么那么讨人厌?

我厌烦到了极点,双手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摸向了曾晓慧的脖子。

这场景怎么那么

我寻思着,然后掐住了曾晓慧的脖子,并将她提离了地面。

曾晓慧拼命地挣扎,掰我的手,踹我,但是我不想松手我只想掐死她。

怪了,我怎么只想掐死她呢?

我纳闷着,曾晓慧突然不动了。

她死了?恍惚的意识到这一点,我轻轻松了手,曾晓慧却在这时突然曲起膝盖顶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曾晓慧趁机摆了我的钳制,奔到了门口,打开了门,逃了出去。

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追着她来到了客厅。

曾晓慧在客厅里一边对着紫紫比划,一边“哇啦哇啦”对她说着话。她们说了些什么我不关心,我只想杀了曾晓慧,不关心她们说了什么。

于是我又一次靠近了曾晓慧。可是,这一次,我还来不及近她的身,便受阻了。因为紫紫抄起了一个铁雕塑,挡在曾晓慧面前,作势要保护她的样子。

连紫紫都为了她跟我作对了?一瞬间,我更怒了,想杀曾晓慧的觉更强烈了。

于是,我扑了上去。

然后我看见一道银光在眼前一闪而过之后,我的头剧烈地痛了起来,眼前也冒起了无数的金星。

我跌到地上,摸着传来疼痛的地方,然后放下了手,发现我的手上全是血。我吃痛得跪倒在地上,耳边不断地回着那说话的声音,只是小了许多,然后我想杀曾晓慧的意念,也随之轻了许多。

“李飞老公!”见我血,紫紫心疼地上前扶住了我。

曾晓慧则趁机闪开了。

紫紫猛烈地摇晃着我的身体。我跪在地上,任由耳边的声音在紫紫的摇晃下转啊转啊,然后那声音变得像在水中发出的一样,很深很沉,很模糊,最后远远的飘走了,我的意识才渐渐回到了脑中。

“李飞老公你没事吧?”紫紫声嘶力竭地对着我喊,我听见了,却不及开口,便见曾晓慧抬着方才的那碗药汁奔进了客厅。

见到她的瞬间,耳畔的那个怪音又来了,这一次,是尖利的啸声,振聋发聩,也让我听清了那声音所要告诉我的内容:杀!杀…”杀?

杀!我看见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又抬起了手。不过这一次,我觉得我意识。脑海中有个声音,来自深处,正顽强地抵抗着耳畔的怪音。

杀?

杀?

不!

意识像冲破堤坝的洪水刹那回到脑海,我退了步,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拼命地想要控制我的双手,可是耳畔的魔音却似乎并不意我的作为,它的分贝越来越高,频率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恐怖人。

杀杀杀!杀…”很快,我的脑海就全被这屠戮的声音占据了,那个不杀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它就要被挤兑出我的脑海了。

不!我在心底大喊,用残存的意识控制着我的手抬起了方才紫紫砸我的那个铁雕塑,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脑袋猛砸了下来——如果真要杀,那杀了我吧!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铁雕塑轰然落下,却没有将我砸个脑袋开花,而是重重地打在了紫紫的背脊上。

我才意识到紫紫不知道什么时候扑到了我的身上。

方才我一心想寻死,所以挥舞铁雕塑落下的力道异常巨大。这些力道在紫紫的一扑之下,全都落到了她的背上,但是她却没有放开我,而是死死住了我的双手双脚,大喊道:“学姐,快!”曾晓慧闻言,也不迟疑,端着那碗腥臭的药汁,便灌入了我的嘴里。

那味道真的,真的太难吃了,难吃到我就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味道,我相信也没人吃过这种味道,所以我形容不出来。

但是,确实很神奇的是,在那难吃的药汁下肚后,耳畔的怪音越来越轻了,我的意识也一点点地回到了脑海。直到最后,耳边的怪音彻底消失,我到头痛裂,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