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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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江冷娃盈水雾的眼眸凝视着他，小脸上的表情好脆弱、好脆弱，像是对所有的事情已经死心绝望了。

“笨女孩。我说过，你要学会信任我。当有困难的时候，为什么不开口向我求救？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等着保护你。”无非一面盯着江严，一面宠溺地分出一只手，轻刮她白细致的小脸。

手指下，尽是一片冰凉的触，让无非心疼极了。

她一定又在内心折磨着自己。

“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江冷娃握的手无力地垂到了身侧，眼里的泪水也滚落下来。

让人从天堂打入地狱的受，竟是如此的难受！

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做？

“有两条路让你选，冷娃。一条是杀了他妹妹，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了。另一条路，则是甘愿回到我的身边，一辈子不准再有贰心。”冷酷的声音霍然从门口响起，震惊了室内所有的人。

“老…老师！”江冷娃瞬间白了脸，浑身僵冷地瞪着江鹤。

“哇唔！”无非夸张地吹了一声口哨。

“没想到退隐了十多年的顶尖杀手，竟然重出江湖，亲自上阵监督子弟兵吗？”他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一点也没顾忌江鹤手里的正稳稳地比着他的头。

“咱们这个画面怎么这么悉啊？好像前不久才发生过，只不过风水轮转了，是不是？”江鹤微微笑着，将无非方才嘲讽江严的话，又送还给无非。

他比了比口，示意要无非放开江严，并将江严的还给他。

无非耸耸肩照办。当他看到江严连他的也一起收走时，眼中迸出一丝古怪的神，只好自嘲地笑道:“风水轮转，嗯？”江严没有说话，拿回后，沉默地走回江鹤身后，举起向江冷娃的方向瞄准着。

“老师…你…你不是说…要放我自由？”江冷娃伤心绝地看着江鹤。

“我花了十几年的心血，好不容易将你训练成材，没想到才短短的时间，无非竟然就能毁了你，让你握不了，而且胆敢违背我，和这小子私通。你想，一个让我伤透了心，一个让我深恶痛绝，我会轻易放过你跟他吗？”江鹤薄边出冷酷的笑意，瘦长的面容显得极度沉。

“那本不关无非的事，您不是看到了吗？连续两次任务，我都下不了手，这样的我，还能做什么？”江冷娃举起握着的手，让江鹤看清她的手指正无能为力地颤抖着。

“你的心理障碍，只要再加强训练一下，就不成问题。”江鹤瞟了一眼，不甚在意地说道。

“果然是老狐狸，说的话全不算话。你真的不怕我挑了你的窝？”无非好心地提醒他。

“还有，你也不怕与赵氏为敌？”赵寒疆揽紧怀中害怕的梁雪，也开口声援无非。

“据点毁了，还可以另觅他处再盖新的，反正在那个地方待得也太久，该移动了。而且，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做这个杀人买卖，一做数十年。但是，我要是无法赶紧报仇，还真是夜夜睡不安枕。”江鹤伸出非常整洁的食指，向无非摇了摇。

“老师，不要伤了他，我的事与他无关。”江冷娃冲到无非身前，伸开双臂用身体维护着他。

“冷娃，我把你养大，翅膀长硬了，也想飞了？你竟然骼膊向外人弯去，太伤我的心了。”江鹤一脸伤怀地看着她。

“冷娃，相信我。过来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无非温柔地轻唤。

“无非…”她转过头去，似有千言万语。

“冷娃，你相信他？别忘了，小时候陪你的那只小狈，最后是怎么对待你的？”江鹤也轻柔地叫着她。

江冷娃浑身一凛，回头看了江鹤一眼，又犹豫地回头看向无非。

儿时的玩伴…她曾经最信赖的小狈狗…最后是…“我…”她完全不知所措，渴望相信无非的保证，又恐惧于年幼的梦魇。

“冷娃！”无非原本开口说什么，突然间他大吼一声，神情变得狰狞骇人，向她直扑过去。

江冷娃怔住了，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