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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利剑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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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岳少俊道“晚辈不敢隐瞒,实因晚辈学了一招可以接老爷子一剑的剑法。”宋镇山奇道:“你学了可以接下老夫一剑的剑法,那是从那里学来的?”岳少俊道:“是一位替人看相测子的先生,叫做赛管辂金铁口的,代他师傅传给晚辈的。”宋镇山愈听愈奇,说道:“赛管辂金铁口?他代师传艺,教了你一招剑法?”

“是的。”岳少俊毫不隐瞒就把金铁口如何传自己一招剑法,详细说了一遍。

宋镇山似是听得十分仔细,只是一手拈须,沉不语,过了半晌,才微微点头道:“岳老弟既然有此奇遇,老夫不妨答应你一试。”岳少俊喜道:“多谢老爷子成全。”宋镇山朝宋文俊道:“文俊,你去取一支牙箸来。”宋文俊答应一声,取来一支牙箸,双手呈上。

宋镇山伸手接过,抬目道:“岳老弟,你山取出剑来,可以发招了。”岳少俊依言取出剑丸,缓缓出软剑,拱手道:“晚辈只学了一招剑法,还是老爷子先赐招,肴看晚辈是否接街下来?”宋镇山依然坐在椅上,颔首道:“也好,岳老弟那就准备了。”岳少俊后退一步,长剑当直竖,他因这招剑法,还是初学乍练,不敢丝毫分心,一面默诵金铁口传他的口诀,这一来,顿使心神专注在剑上,现出一片诚敬之

宋镇山看了他一眼,不觉呵呵一笑道:“岳老弟在短短时之内,果然已领悟了剑术的诀要,实在难得得很,现在你小心了!”说罢,三个手指撮着牙著,缓缓朝前点去。

站在一旁的宋文俊,竺秋兰,和总管霍万清三人,眼看宋老爷子缓缓递出牙箸,早就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六只眼睛一霎不霎的看着那支牙箸。

岳少俊站在宋老爷子面前,两人足有六六尺距离,照说宋老爷子手上拿着的一支牙箸,还不到一尺,就算手臂全伸出来,也够不到岳少俊的身前。

但他牙箸才一缓缓点出,岳少俊就觉到宋老爷子手上,已经不是一支牙箸,而变成一支森寒锋利的长剑。

一时那还犹虑,软剑剑尖随着缓缓下落,直指宋老爷子的箸头。

宋镇山点出的牙箸,势道十分缓慢“岳少俊指着前方的剑尖,(其实他软剑剑尖已被宋老爷了削断过二次,早已没有剑尖了,所谓剑尖,只是指剑的最前端而已)忽然一斜。

这一斜,正好和宋镇山点来的箸头错开。

宋镇山立即随着更动了点出的位置。(其实在外人看来,他只是轻微动了一下而已)但就是宋老爷子筷头一动之际,岳少俊的软剑忽然作了曲折之状,缓缓朝前刺去。

宋镇山脸上忽然有了惊奇之容,点出的牙箸,突然加快,急速的向右划出。

这一划剑风飒然,岳少俊耳中听到“嗒”的一声,只觉从剑上传来一股极大力道,由剑身缘臂直上,直震得左臂隐隐发麻,一个人也身不由己的向右冲出去两步。低头看去,软剑剑尖,又被宋老爷子的牙箸,削去了寸许长一截!

这已是第三次折剑了。

岳少俊急忙收起手中软剑,朝宋镇山作了个长揖道:“老爷子剑术如神,晚辈依然没有接得下来,还望老爷子恕罪。”这一瞬,宋镇山似是正在出神,闻言不觉歉然道:“岳老弟对这招剑法,只是初学乍练,尚未纯,只需稍假时,即可接下老夫这一招了,老夫一时收箸不及,以致又把岳老弟宝剑削断了一截,实在遗憾得很。”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老脸上果然出极深的歉疚之容。

原来岳少俊使出这招剑法,虽是初学乍练,但他剑招这一曲折,就把宋老爷子点出的一招剑法,化解开了。最后剑势缓缓刺出,已使宋老爷子有变招不及之,只好仗着深厚功力,把岳少俊的剑尖削断了。

试想像宋老爷子这样一位剑中高手,练剑数十年,一剑在手,收发由心,那会“一时收箸不及”?只因他被武林中尊为大老,盛名久著,怎肯说出自己已经输了的话来?但他为人一向正直,虽然隐忍下来,但内心愧疚,也自然出来了。

岳少俊躬身道:“老爷子大客气了,其实晚辈这招剑法,只是刚刚学会,尚未纯,晚辈因远来不易,既在贵庄,故而恳求老爷子一试,心存侥幸,老爷子不加责备,已是万幸了。”宋镇山忽然轻嘱一声道“老夫方才说过,岳老弟对老夫有恩,老夫实在应该答应为令师化解昔年误会,只是…唉,你如无法接得下老夫一招的话,就会无法胜任…岳少俊听出似乎另有内情,不觉望着宋镇山,以央求的口气道:“宋老爷子可否说得明白一点?”宋镇山为难的道:“老夫不是不肯说,只是…唉,岳老弟到时自会明白。”岳少俊心中虽然到有些失望,但看宋老爷子似有为难之处,也就不好再问,这就拱拱道:“宋老爷子,晚辈也想告辞了。”宋镇山忽然站了起来,摇摇手,含笑道:“不忙,此时已经快近晌午,二位且在寒庄用过中饭再走不迟,而且老夫还有一事奉托,来,岳老弟,你随老夫到书房中去。”说罢,当先举步走出花厅。他既说有事奉托,而且又要岳少俊到书房里去,宋文俊,竺秋兰自然不好跟着同去。

岳少俊随着他身后,走出花厅,穿行长廊,折入一道月门,那是一个自成院落的花圃。

面一排三间敞轩,敢情就是宋老爷子的书房了。

宋镇山推门而入,把岳少俊让进书房,含笑道:“岳老弟随便坐。”岳少俊略一打量,这三间书房,果然壁图书,玉轴牙签,琳琅目,收拾得更是窗明几净,十分致。

宋镇山走近右首一排书橱前面,打开橱门,取出一叠古书,然后轻轻按了一下,那书橱忽然缓缓自动移开,出一个暗橱。

岳少俊不知他忽然打开暗橱,要做什么,但这是宋老爷子的隐秘,自己自然不好多看,这就装作参观壁间悬挂的书画,别过身去。

宋镇山从暗橱中取串一柄绿鲨皮剑鞘的长剑,然后又推上书橱,恢复原状,把一叠古书放置原处,转身叫道:“岳老弟。”岳少俊也转过身来,说道:“宋老爷子有何吩咐?”宋镇山把手中那柄绿鲨皮长剑,往几上一搁,说道:“岳老弟,这柄长剑,就是老夫甥女恽慧君在真州无意中得来的贞姑剑,业叫做金剑,自从老弟替贼误捎毒函,老夫就已警觉到江湖上觊觎此剑的人,不在少数,慧君虽已尽得乃父传授,只怕未必保得住它。故而她动身回去之时,老夫要她把此剑留下,并经老夫改装,如今已不虞被人发现,老夫意奉托岳老弟去一趟扬州…”岳少俊道:“宋老爷子可是要晚辈把此剑送去吗?”宋镇山一手摸着花白长髯,含笑道:“不错,以岳老弟的身手,自是不虞被人所劫,而且此剑经老夫一番改装之后,只是一柄较佳的百练钢松纹长剑,即使老江湖也不易看得出来,因此岳老弟尽可放心,不致为人觊觎岳少俊道:“宋老爷子委办之事,晚辈岂敢推辞?”宋镇山微微一笑,又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十分郑重的递到岳少俊手中,又道:“岳老弟大概已经知道,慧君的娘,乃是老夫胞妹,老夫同胞兄弟,共有三人,老夫居长,她是老夫的三妹,老夫二妹,现居九华。你见到三妹之时,务必把这方玉佩,亲手给她,如三妹有什么差遣,你务必要答应下来。”岳少俊点头道:“晚辈记下下。”宋镇山道:“好,你现在可把此剑佩好,就说老夫因三次削断了你的剑尖,故以此剑相赠,任何人面前,都不可提起老夫和你所谈之事。”岳少俊把玉佩贴身藏好,然后又把长剑佩好,说道:“晚辈省得。”宋镇山又道:“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紧记,那金铁口传你的一招剑法,老弟最好在此去扬州的一路上,早晚勤加练习,不可稍懈,此行方可胜任愉快。”岳少俊道:“多谢宋老爷子关,晚辈自当谨记。”宋镇山含笑点头道:“好,咱们可以回到花厅去了。”两人回转花厅,果见一张方桌上,已经摆好酒菜。

宋文俊,竺秋兰眼看岳少俊随着宋老爷子走入,他身上多了一柄绿鲨皮的长剑。

宋镇山没待他们开口,呵呵一笑道:“你们不妨猜猜看,老夫要岳老弟到书房去做什么?”宋文俊道:“爹大概是送了岳兄一柄名剑。”宋镇山拂髯笑道:“为父三次折断了岳老弟的剑尖,要他随为父到书房里自己去挑一柄,岳老弟再三谦让,才挑了这一柄,此剑虽非名剑,却是武当派所铸的松纹剑,是昔年玉真道长送给为父的,刚中有柔,颇为适用。”岳少俊道多.“这是多蒙老爷子护,晚辈不尽。”宋镇汕又是呵呵一笑道:“岳老弟不用说客气后,咱们随便坐,酒菜快凉了呢!”***午后,岳少俊、竺秋兰别过宋老爷子,出了天华山庄,宋文俊一直送到渡头,才珍重道别。

赶到武进,已是上灯的时候,两人就在大街上找了一家酒馆,吃过晚餐,到了高升老店落店,要了两间上房。

各自盥洗完毕,竺秋兰悄悄推门走入,低声说道:“岳大哥;好像有人盯上我们了呢!”岳少俊道:“你发现了什么人?”竺秋兰道“我只是有这种觉,好像有一双眼睛,从渡头起,一直跟着我们,方才在面馆里,也有人在我后面,一直盯着我…”岳少俊道:“这是你疑心生暗鬼,茶楼、酒店,原是公共场所,走进一个年轻姑娘,食客们自然会多看上一眼,我们最近遇上了一连串的事故,才使你心理上产生了杯弓蛇影,好像有人在暗暗跟踪着我们了。”他看竺秋兰依然有些怀疑神,不觉笑了笑,宽着道:“其实我们大阵仗都见识过了,就算暗中有人跟踪,又有何俱?”竺秋兰掠掠鬓发,嫣然笑道:“是啊,咱们又怕过谁来了?”她这一笑,一天云雾,就全开朗了,接着轻哦一声问道:“岳大哥,现在我们要上那里去呢?”岳少俊道:“扬州。”竺秋兰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问道:“到扬州去做什么呢?”岳少俊道:“是宋老爷子要我送一件东西给恽夫人。”竺秋兰道:“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想起来了,宋老爷子说过,有事相托,后来你跟他到书房里去,就是为了这件事吧?”岳少俊点点头,从怀中取出玉佩,把当时情形,大概说了一遍,但没提到“贞姑剑”竺秋兰道:“听起来,好像很神秘,一方玉佩要你必须亲自送恽夫人…”忽然“嘻”的轻笑一声,抿抿嘴道:“我知道了!”岳少俊道:“你知道什么?”竺秋兰道:“宋老爷子因你有恩于他,他三次削断了你的软剑,心里过不去…”岳少俊道:“这和送一方玉佩,有什么关系?”竺秋兰道:“自然有关系了,宋老爷子看你人品武功,都很不错,所以所以…”岳少俊道之“所以什么呢?”竺秋兰粉脸一红,抿嘴笑道:“所以他要你送一方玉佩给恽夫人,也许这是他们兄妹早就约了的暗记…”岳少俊道:“这会是什么暗记?”竺秋兰道:“你再仔细想想,就会想得出来。”岳少俊听得一怔,摇头道:“我想不出来。”竺秋兰轻嗔道:“你呀,还和我装糊涂!”岳少俊一头雾水,怔怔的道:“我真的想不出来。”竺秋兰望着他,目含幽怨,道:“好,我告诉你吧,宋老爷子看上了你,才要你去见见恽夫人的。”岳少俊这回听出来了,俊脸不一热,说道:“兰妹,你想到那里去了。”竺秋兰抿抿嘴,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只要恽夫人也看中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岳少俊没待她说下去,急道:“兰妹,你…”伸手抓住她的纤手,把她拉了过来。

竺秋兰心头一慌,娇声道:“岳大哥,你…”岳少俊拉着她一双纤手,轻声道:“兰妹,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竺秋兰轻嗯一声,缓缓偎入他怀里,低垂粉头,幽幽的道:“其实恽姐姐人很不错,她对你更是一往情深,我看得出来…”她还要说下去,但两片樱,被另外两片灼热的嘴,给堵住了。她只轻嗯了一声,就没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