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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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男孩摇摇头。

“哦？那你怎么会知道我这么多的事？”世美挑了挑眉峰，鼻端闻到谋的味道。

“因为我是你儿子。”男孩拍拍他的肩。

“我母亲姓王，王莫可，先生大姐夫的妹妹。”他开心地笑了，扑克牌般的小脸蛋垮了下来，漾起天真无的纯辉，看来给母亲惊喜的礼物有着落了。

“嗯？”一口气险险岔进世美的喉管里，若非那两只即时握紧的拳头“冷面律师”

…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招牌面具，岂不要垮在当场。

错愕过后，便是惊怒。星星之火以着燎原之势迅速地席卷他整个身躯，连太都躲进云里，不敢与这炽烈的热气争辉。

情上，他是相信男孩说的话的。

会说出“我是你儿子”而不说“你是我爸爸”这种倨傲自我的态度，除了他某人的儿子，不会有别人。

会在自称是他儿子后，又叫他“先生”而不叫“爸爸”这种怪异的言行，除了那个天真愚蠢，兼逻辑观错的女人…王莫可外，恐怕也没其他人教得出来。

再加上一张活是他小时候翻版的脸孔，同名同姓一字不差的名字…世美，嘿！要有人说他不是他儿子，那才有鬼。

可是在理智上…

记忆中和莫可往的四年里，除了亲吻、拥抱，儿再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难道亲亲小嘴也会怀孕？老天爷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

而且莫可若真的生下他的孩子，却又执意躲他八年，哼！他不以为她是别有目的，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本没有玩心机的本钱。如此说来，这女人大概是疯了。不过，太好了，他就快要找到这个笨女人了。

＊＊＊“对不起主任，我真的不舒服，所以…”莫可侧身闪过一只肥大的爪子。她不喜应酬的事全补习班的人都知道，当初进去教书时也声明过了，绝不为了业务陪客户吃饭，如今萧主任以这件事来为难她，实在没道理。

“只不过吃顿饭罢了，有什么关系？王老师，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萧主任涎着笑脸一路跟着回莫可的公寓，在她进门前拉住她的手。

其实以他班主任的身份，大可不必对一个小小的授课老师如此低声下气的，只是近两年来她的名气益增大，现今补习班里的学生，有八成是冲着“王莫可”三个字而来，她等于是一尊财神爷，丝毫开罪不得。

加上这女人生得不错，清秀高雅，活一枝百合花似的，他心里慕得紧，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想以威胁手段迫她。

“主任，我进补习班教书时就说过，我是绝不应酬的，你…”原本是打算甩掉他的，可是注意力却突然被某样东西引住，到口的话忽地停了。

莫可的视线越过萧主任的肩膀落在二十公尺处街角的影上，那是一个庞大异常的身躯，虎背熊、威仪人，一股天高地傲的昂藏气势，连背着他的萧主任都受得到。

他打了个寒颤，转过身去，影的主人现身，其壮硕的体魄甚至比他高出一个头。

“你…你…你你…”萧主任发现他的舌头不知什么时候被猫吃掉了，它甚至发不出一个正确的音。

没理由啊！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会随便被一个陌生人吓得掉魂儿？尤其这个人还带着一脸微笑。

但他就是怕他，打心底胆寒，这个人像是…从地狱来的魔物…

“世美？”莫可突然惊呼，老天！不会这么巧吧？昨天珍裘才警告过她的，想不到今天…哦！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恨不得自己可以像空气一样彻底消失掉。

她不敢看他，直觉想要躲避，可是她的视线却再也离不开他，仿佛她与他的命运早注定纠不清。

“好久不见。”世美缓缓步出影，然而伫立在光下的他，一双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却远较角落影更加沉暗上几分。

莫可水灵灵的星眸瞬也不瞬地盯在他身上，随着那抹似悉又陌生的身影清楚映入瞳孔，层层水雾不由自主地蒙上双眼。

天啊！是他，真的是他，不是做梦，他真真实实地出现在她眼前。两串晶莹剔透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滑下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