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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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记不记得这个？”明云舞利落地从袖口出一纸卷，并出每每方钦看到都会有不好预的笑容。

她将纸卷摊开在被子上，让柳素真能看得更清楚。

“这是什么？”柳素真一脸疑惑的瞧着那纸卷上的字，字迹的确是他的，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写过这样的内容。

不，这样让他寒直竖、冷汗直冒的内容绝不可能是他写的。

“这是你的卖身契啊。”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自然瞧见柳素真眼眸中所透出的抗拒，但她可没打算心慈手软的就放过他，毕竟这对她来说可是一桩好买卖。

“假造书契、人为奴是要获罪的，轻则三年徒刑，重则放。”柳素真瞧着她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不气结，试图用皇朝律令吓阻她如同诈欺的行为。

只见明云舞在他的恐吓下依旧从容，丰润的红往上勾，一朵丽笑花在她的畔绽开。

“你要不要仔细瞧瞧这究竟是不是你的笔迹？”她好心情的建议道。

反正这样矢口否认的状况，她也不是头一回遇到了，姑且就当作他是被吓着了，所以认不出自己的笔迹，她就不跟他计较他的没礼貌了。

说起来，人为奴这样缺德的事，她是绝对不屑为之的，不过…趁人之危的事，她从来没有少做。

这身契真是他写、他签的，只不过当时他意识不清，她以救其命相胁要他签下卖身契。

闻言，柳素真素果真又定睛瞧了瞧那张卖身契，愈瞧他的心愈沉，脸上的神情也愈显沉重。

抿不语，他仔细回想着，然后脑海里顿时响起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声音—“你想活下去吗？”

“想！”

“若是你愿意卖身于我三年，我就保证让你活下去。”

“三年太久了！”虽然脑袋已是昏昏沉沉，但血中商人的天还在，让他即便是在生死关之际，仍不忘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那两年怎么样？”他讨了价，而那女人也毫无良心的还价。

“一年。”与人为奴是一种辱，一年的光已是极限。

“成，那画押吧，喔对了，为了怕你反悔，卖身契你自己写…”原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梦，没想到竟是真实存在的。

想起这件事后，柳素真甚至想起对方在说出成二字时，那眼神有多亮，还带着得意与骄傲。

那时的他心中恨意冲天，自是不愿就此死去，他要留着一条命，好为自己和亚冬报仇，这才会入了猎人的陷阱。

“你想让我做什么？”忆起了自己的选择，柳素真不得不接受事实，不甘地看着她问道。

“你现在什么也不能做，我要你先好好养伤，一个下不了榻的人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是个废物。”她的语气很鲁，对他的不甘视而不见。

这样的脸她瞧得多了，反正他记得他这个人属于她一年即可。

“你可真不知道修饰为何物。”他咬牙道。

他打出生便是富商之家、云州柳家的嫡子嫡孙，虽是行三，但待遇可不是庶兄长比得上的，一直是众星拱月，这还是他头一回被人嫌弃无用。

他向来以自己的好修养自豪，但凡遇到任何事情，他都能够轻松以对，可如今他真的气坏了，便连向来带着微笑的脸庞也挂上无法遮掩的怒气。

“我有说错吗？现在的你甚至不能自个儿起身，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到，难道不是无用之人？”

“等我伤好之后…”她语气之中那若有似无的轻蔑让人恨得咬牙，他忍不住想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