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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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小琬消失了。

在秋季末的某一天，虞小琬彻底自顾晴风的生活中消失了。

寻寻觅觅了许久，她还是音讯全无。

三年来唯一得到有关虞小琬的音讯，是一纸没有留下寄件地址的离婚协议书，上面的签字，是她给他最后的消息。

三年的光，就这样过去了。

他常常想起那个偶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

不只是想着他对她父亲的承诺，他更常回忆起的，是她那含羞带怯的可笑靥。

属于她的东西，她都带走了，一丝回忆也不留给他；唯一遗漏的，是她放在客厅音响里的那张古典cd。

孟德尔颂的钢琴三重奏，第四十九号作品，从此成了他的回忆。

他常常一个人聆听这首曲子。

在变化多端的旋律中，隐约有着一种永恒不变的规律；回旋往覆，像波涛起伏的终会回归宁静的大海；又彷佛渐渐走远的回忆，一丝一丝渐渐的回入记忆深处…

她到底在哪里？

他收到她寄来的离婚协议书，却不愿意就这样离婚，也从不放弃对她的寻找。

不是在什么时候，顾晴风常常这样叹息着。

希望能再见到…

＊＊＊“老师，许久不见了。”台中某国立女中，一名长发飘飘、气质婉约的美少女抱着花束，走入导师室，向其中一名年长的女老师走近。

那名女老师抬起头来，见到来者，脸又惊又喜的神。

“小琬？！”黄老师见到她，高兴得连忙站起来，双手握住对方的手。

“好久不见了！”虞小琬花束放下，笑意轻浅地问道:“老师这些年来好吗？”

“好、老师很好！那你呢？你好吗？两年前我听说你以榜首考上第一学府的外文系，真是没让我们失望啊！”黄老师兴奋地说。

虞小琬只是微微一笑，笑意柔美婉约。

“你在大学过得好吗？没想到你还会想到要回来找老师，老师真是太动了…”黄老师真挚地说。

“我过得很好，谢老师以前常常鼓励我。”

“那是应该的呀。来，我们到外面去谈，让老师好好看看你。”黄老师拉着虞小琬往外头走去，他们来到一株有着年老树龄的凤凰木下。

“三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也成了不少啊。受了大学教育的熏陶，你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似乎比过去成独立许多。老师真高兴见到你的成长。”

“谢谢。”虞小琬含蓄地笑了笑。

“你一直住在台北吧？现在不是长假，你怎么回台中了？”

“嗯…好久没回来，想回家看一看。”

“谢谢你还有心来看看老师。你现在生活还好吗？有没有男朋友啦？”

“我过得很好，谢谢老师关心…”他们彼此又聊了些以前的事，直到黄昏时候，虞小琬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