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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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盐和铁起家的欧家先祖也曾一度贫困，历经百年的辛苦经营，一代接着一代的子孙奋发图强，乃至有今的荣景，购地置屋富极一方。

然而有财无丁，前几代皆单传一子，直到欧剑才稍微兴旺，子女人数共五。

长子欧灵云居摘月阁，次子欧灵风是听雨轩，三子欧灵玉的洗云居，长女欧凤因过于刁蛮，不事公婆而被休离，如今住在玉琼楼―她婚前的闺房，而小女儿欧燕贪静，受宠的独居离主屋最远的僻静后院―画眉小筑。

除却画眉小筑之外，平常最静的院落便是主子常卧病榻的洗云居，不过今天倒是异常，一道黑影潜入洗云居，为它带来一点热闹。

“哼！逍遥够了吧！终于肯个脸，我当你染上花柳病死在女怀里，正想要不要设个坛，替你召魂，别当个孤魂野鬼，免得让人笑我们欧家连替人下葬的钱都没有。”方才那道黑影快速地闪身烛火皆灭的洗云居，惊醒了上独眠的欧灵玉，他不惊不惧地拥被坐直上身，美如黑玉的瞳眸子着黑暗中的人影。

由他讥诮的语气可知，来者必是人，而且情匪浅，深受他信任，才能来去自如，不受限制，令他一眼便能识出是何人。

“呵呵…火气真不小，黄莲水多喝几口，肝火太盛可不好，以你的破烂身子，说不准又犯病了。”有客到也不备茶水，欠缺诚意。

含谵意的轻笑声低低扬起，伴随着纸张翻飞声。

“少在一旁惺惺作态，我这火气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还有脸嘲笑我。”若不是他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哪容得“他”快意畅心。

他的体弱不是假，当年的毒虽解了，但也留下难以改善的病谤，每次天候一变便全身发寒，手脚冰凉，彷佛一口气就要断了似的。当年救他的高人，原是一名得道高僧，佛心广泽，不忍心他后受苦，特地留在欧家数年，传授他一套内功心法，用以养身护气，他才能苟延残至今。只是他虽有武功却无用武之地，常年的病总令他心余力绌，虽说耳聪目明，能辨八方动静，可真要与人手，不出五十招必败无疑。

当然，若他能出奇制胜，制敌于先机，五十招内即可将人击败。

“啧！啧！啧！三少爷有火气莫非是求不？是否要我偷渡一名美女让你消消火，解解闷呀。”老是憋着才会身子差，秽气不出难免杂症身。

瞧他多风快活，姑娘一个换过一个，朱尝遍，玉臂枕眠，软玉温香抱怀，何处不城呀。

“废话少说，那件事你负责摆平，别让我拖着一口气还得费神。”勾引良家妇女这家伙最拿手，此事非他莫属。

“你指的是哪件事？”他故意装傻。

要不是不想让人得知两人的牵扯，欧灵玉早就破口大骂了。

“我、的、婚÷―”可恶，他为什么得低声音，不能大声咆哮？“喔！抱喜、恭喜呀！喜事一桩，三少爷要成家立业了，你要我送你什么贺礼…啊！小心、小心，别动怒，要是吵醒睡在隔壁房的富贵丫头，你可别怪罪在我头上。”他三少爷自个儿不清楚，不代表他也眼瞎，他可看得很明白，欧灵玉对那丫头…不单纯。

“你－-…哼！想办法帮我解决了，不然我也帮你找门亲事。”他要是开口，这家伙肯定明天就能房。

来人呵笑地勾椅一坐。

“不急、不急，先看看情势再说，不一定需要我出马。”不开玩笑了，要是他找个人来管他，他不疯了。

“还有什么好观察的？这婚事绝不能成，先不说我不可能娶那个楚玉君，看来那楚家也没安好心眼。”他是少出门没错，但那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外面的事。

他看准了楚家嫁女儿的心态，明着一方卖铁砂一方铸铁，暗地里若楚玉君将欧家的冶铁技巧学走，到时掌握矿产的楚家可是独大了。

“你也猜到楚家想要欧家的冶铁技术了？但这还不是最急的，楚家暂时不会打这主意，近来他们的麻烦很大。”

“麻烦？”

“楚家那几个败家子最近玩太大了，外边青楼赌场欠了一股债，他们就算偷师成功也没用，本没有足够财力雇用工匠，所以呢，这回嫁楚玉君应该是来讨钱的。”说完，他没良心的笑了“这么说来，你这欧家的宝可是他们眼中最佳的乘龙快婿啊！”消遣的笑声传入耳中，欧灵玉恼怒地低喝“少幸灾乐祸，我不管他们楚家什么用意，反正这门婚事我不会同意，但我单方反对成效不大，你帮我解决了，我会更省力。”要是楚玉君移情别恋就什么都不用谈了，也省得他心。

“不是我不帮你，你想想托你之福，我现在还有时间勾引楚玉君吗？要帮你做那事就得离开扬州城，要跟楚玉君培养情就得留下，你瞧怎么办？”

“这…”欧灵玉脸一沉，他没说错，但要他办的事又拖不得，时机是不等人的“算了，楚玉君的事我自己想法子。”来人贼兮兮的笑了“哎呀，你也不用那副烦恼的样子，说不定这楚玉君嫁来没几天，觉得委屈，就求着你写休书了。”

“去他的委屈，能当我子是她三生有幸，多少女人巴望不到的奢想。”他才是受委屈的人。

“呵！又动怒了，要心平气和，别忘了你的身子不同常人，能不能房还是一回事，要是第间少了点气力…”对，他是故意的，他在外奔波虽说也拿了欧灵玉一点好处，但若不能他一，不免也觉得自己委屈了。

一只枕头面掷来，中断了黑影人的取笑言语，他身一闪，拨指以勾，腕弹如意枕头滑上臂弯，轻巧旋转又送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