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相杀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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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在气头上，王芷瑶也做不来在京城纵马狂奔。

京城的大街很宽阔，彼时正值午后，温度很高，因此街上的行人极少。

顾天泽眼见着王芷瑶控制马速，疾行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

以前王芷瑶鄙视横冲直闯不顾路人的官二代，她如果纵马狂奔，又同她鄙视的人有何区别？

气愤，失望，不该发到别人身上，即使街上行人不多，也不能看轻人命。

烈马和名车一样。

出了京城，在更为宽阔的官道上，她才撒开劲儿狂奔，强风带起衣衫，吹她的发丝，也吹散她的不甘心。

顾天泽一直跟在后面，倒不是骑术比不过她，顾天泽在琢磨，是被亲好呢？还是亲人好？

小七在马背上的英姿值得珍藏在心底。

自从王四爷子回头后，很少再见小七如此情绪奔放。

虽然沉稳的小七也很可，但远没有今让他痴。

“让他放弃亲生儿女，我是不是很坏？其实我不想他的…”京郊凉亭里空无一人，王芷瑶低声道:“我知道他是心软。”

“王四爷…总会明白。”

“明白有什么用？亲情血脉无法割舍。他可以无情，做不到绝情。”王芷瑶深深了一口气，淡淡芳草的味道扑鼻而来，“算了，本来我也没指望他。他能哄好，疼惜我娘，给我娘幸福就好。如果他做所所为并非出于真心慕我娘。我希望他能瞒我娘一辈子。别让我娘察觉到他的勉强。补偿意图。”顾天泽把马鞍下藏着的水壶递给王芷瑶。对王译信和蒋氏的情，他不明白，也说不出大道理，更不会安王芷瑶。

这方面毕竟他自己都没懂过，因此他只是默默的陪着王芷瑶，听她抱怨，听她不平。

王芷瑶一边念叨，一边扬马鞭打凉亭旁边的草木。

顾天泽开口问:“你想怎么做？”

“嗯？”

“我是问灭门的案子你想要什么结果。”

“…让真相大白天下。该是谁得罪儿，谁领。”

“小七。”顾天泽从她手中夺下鞭子，目光深沉中隐含着一丝心疼，忍不住抱了抱她，“真相，铁证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端看纵局势人的手段。师傅除了有难以割舍下的慈父之心外，他…考虑得会很多。”

“什么意思？”王芷瑶皱紧眉头，“他有额外的顾虑？”

“我让人问过侥幸逃的女子，她什么都不知道。说来讽刺。最后能让幕后凶手保命的东西——就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双季稻。”炙热的光也无法驱散王芷瑶心底窜起的霾，眼睫轻颤。紧紧抿着嘴，顾天泽握紧她的手:“先皇突然驾崩，陛下以太子名分登基，然当时帝位不稳，陛下只能册太后，让太后帮着他料理皇贵太妃，同时在前朝，陛下也着实忍耐下好些曾经轻视太祖高皇后的大臣，赏赐他们，恩宠他们，让他们不再叫嚣。同时陛下也寻遍借口诛杀大臣，当时死得人，被灭掉的家族不少，说血成河也不算夸大。陛下软硬兼施，稳固了朝局，为今的盛世，独断专行奠定了基。”

“你是想说，要看价值是么？”

“…”顾天泽停顿了一会点点头，“那家人已经死了，谁杀得他们不重要，陛下会出明正视听的凶手，让百姓们相信世上还有公平，公正。”

“陛下会放过她？”

“只要她够安分，足够机智，纵使是她设谋杀人，陛下也不会在此时降罪。双季稻可为国朝增收，让百姓都能吃上饭，是陛下的德政，也是让陛下名垂青史的功绩。”

“如果有人掌握双季稻的秘密呢？”

“陛下绝对会严惩真凶。”顾天泽反问道:“你懂双季稻？”

“…”王芷瑶的不甘心一瞬间被羞愧取代，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