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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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儿，你父王罚得没错，若那丫头今没了，娘也不会饶恕你！想知道为什么，那娘便统统与你说了，省得你再闯出祸来。放心，只要过了这段时间，胡樊姬那人和她生的杂种，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夜风刮过，繁密的树叶飒飒作响。弯月偶薄云，垂影在光晕下张牙舞爪。

廊柱后靠着的身影伫立着，许久后才轻巧离开。仿佛从未来过，不过剩下几道从发上滴落的水痕，很快也消失了。

原来如此，几曾想探究的真相大白于面前，却为何滋味一点都不美好。

原来痴傻十几年，没权没势的这条命能够活下来，只因为当初东陵国师一介预言；原来怪力神虽然可笑，还是会让人半信半疑。命女至，东陵，潜龙飞，帝星归。

原来传说中的命女，指的就是她。

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她的改变，甚至疑问都不曾透半句。不是不想问，而是不需要；为什么杜子笙会有问必答，甚至没有半点犹豫。现在看来，都是试探吧；为什么傅玉阶明明狠她入骨，尚能隐忍至今。是因为，知道很快就有报复的机会。

“赵总管，我带回来那个小子，安顿在哪里？”总管微微楞着，眼前的三小姐让他有些恍惚。明明模样没变，身高没变，怎么就觉得这么，这么的冷漠呢，那小嘴还在笑呢。直到把人带到目的地，他还是没能想明白。

甚至糊到忘记了，把王爷小姐和个身份不明的穷小子放在一起，是大大的不妥。

“你可以下去了。”

“是。”帝女？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吉祥物罢了，一旦效用不再，顷刻间就会成为弃卒，任凭他人捏。

可是，她的命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夜谨，等你伤口养好九层，我会求老爹收你入府，当我的近卫。然后让武师教授所有你现在身体能够承受的东西，你没有说不的资格，因为，我也没有。”致娟秀的面容，因为一双微挑的眼眸变得锐利。半干的长发垂在肩头，不容置喙的话语，一字一句地从水润的粉里吐出。

书房那次秘会，是夺位大战中的一曲序幕吧。若败了自然没有以后可言，篡位，就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若胜了，她这个吉祥物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士农工商，商最末，但谁少得了钱。身为东陵首富之家的嫡女，傅玉阶身后的财力对王爷老爹来说是万万少不了的。而她娘，只不过是个普通侍女，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重生之后太过安逸，却不想让她学会了找借口。只是个孩子，只是个没有权势的庶女，这些都是让她恣意的借口！

却忘记了，当初在谷家的她，何尝不是从幼年就必须面对惨烈的竞争。不过是个养女的她之所以能够上位，靠的绝对不是运气！是的，她忘记了。所以，差点就只能等死。

希望现在的觉悟，还不算太迟。

“为什么？你不是说会放了我，你出尔反尔！”上身光着，白的绷布密密绕。脸上因为被涵突然闯入惹出的羞怒还未曾褪去，乍听到的消息让夜谨怒火“嘭”地又燃了起来。

“如果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能掌握，又为什么要费心管你的命呢？”长长的睫轻轻颤动，小嘴一点点扬起，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这是个选择题没错，不过不再包括你可以离开这一项。你还不知道吧，南街现在那群乞丐，哦，或者说里面很多很多的人，可能都已经没命了。”

“你让人杀了他们？”

“不，是属于皇权的骄傲让他们不得不死。”身为一个王爷，自己女儿被欺负之后，若不予以“惩罚”脸面何存？

她没看到，但是有脑子。

“可是他们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可以…”

“可以什么？说让我变得一身狼狈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你？愚蠢，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承担后果的准备。”做得出，就要承担得起。选择了游走在生活边缘，就该知道有总有天掉进万丈深渊的可能。她不开善堂，对当圣母无。

“就像现在一样，你的选择。要么现在答应我，熬过惨无人道的武道训练。不要求你学到什么登峰造极的程度，不是每个人都有那种资质的。只不过，你每天所学的东西，晚上都要练一遍给我看。师傅对你说的每一个要诀，也要全部一字不漏的告诉我！”夜谨狠狠瞪了涵一眼，真是奇怪的要求，而且居然瞧不起他。

“要么，就是明天等着从‘恩人’变仇人，得个好死。相信我，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稚的嗓音，微笑的粉靥，透着淡漠的红。夜谨紧紧抿着，修长的眉眼有一瞬间的挣扎，他知道她不是说笑，是真的会杀了他，如果不按照她话去做。

腔的愤怒突然有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惘和未知的情绪。只有命令，只是命令。转身走出去的身影，背脊得很直，然衣衫飘动时，没有得意和嚣张，反而有隐约透出的坚韧，和孤独。

一个备受宠的王府千金，还有什么是要不到的？

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絮，闷闷的。握着的拳抓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抓紧，就连说需要一个护卫的时候，都不曾出半点脆弱。

这是什么人啊！一拳锤到边，有些忿忿。

不过，这是给他的选择，不是其他人的。莫名心里冒出这个想法，夜谨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只是想趁机累积实力罢了，顺便保护个小女孩！心里胡地辩解，口的玉有些微微发烫。

可怜的夜谨，就在纷的思绪下睡着了。当然，也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