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太上皇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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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烵这样的人,绝不可能任由一个不能完全被她所控制的势力,逍遥在外的。
江湖上的人,追求力量高低,谋再毒辣也暗合“直来直往”的江湖规矩。官场政治,权利术数却刚好相反,讲究“平衡掣肘”九五之尊。从来目睨天下苍生,又怎会容许“蝼蚁”挑衅?
“狐主,你到得可真早。”两道白衣掠空而来,转眼便与巫以寒师徒对视而立。
巫曼柔五十出头,仍风韵犹存。沈初瑶,团脸容眉,双眼不大,笑着弯成新月,很是和气。
少顷,巫寒霜与宿妙真师徒亦接步而至。两人皆一身银缎,表情更是如出一辙的冷漠。
相互点头,就算打过招呼。最后到的是丹凤巫从灵,与她的徒弟黎梦璇。
黎梦璇脸上有几块铜钱大小的黑印斑,显然还用脂粉修饰过,据说身体上的毒斑更是多不胜数。
撇开黑斑不谈,五官也算清美,可见当初亦是眉目如画,琼姿花貌。
难怪会恨下毒之人如骨。
巫以寒正上前,却察觉徒弟不自然地一颤,转头问道:“乐儿,怎么了?”涵摇摇头。
心里却想大笑,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那黎梦璇,不是改名换姓后的袁乐萱。又能是谁?
四位部领相互问候,也介绍了彼此高徒。
幸好带了纱帽,袁乐萱看不到面容。又不出声,就连对其他部领也只是微行礼节。
巫从灵当即面lou不快,巫曼柔仍在笑,但眼中明显透出狠辣,唯独巫寒霜一如往常。
巫以寒非但不怪则,她跟其他三人本来就不对付,招呼几声也是勉强做做表面功夫。涵如此,她反倒觉得徒弟傲气,比试还未开始。就胜在气势。
突然银光一闪,涵堪堪避开,却仍是被割破衣袖。
“巫从灵,你徒弟什么意思!”巫以寒怒喝!
那银弯刀显然出自黎梦璇之手。
巫从灵轻轻一笑,眼里全是轻蔑:“没什么,梦璇只是见禹姑娘如此傲气,以为深藏不漏,便想切磋一二,谁知…”摇摇头,往掉在地上的半块布料一瞥,不言而喻。
巫曼柔忙打圆场,但同样lou出小看之意。唯独宿妙真那武痴,眼里有些失望。
巫以寒亦有些担忧,后见涵不动声,又想做徒弟是在藏拙,随即释然。
谁能知道,涵哪里是藏拙。刚才当真危险,若非时刻注意着黎梦璇,才能在关键时刻生生凭过人的反应速度闪开。
梵天瑶草药效已经发作。
药,只能在六个时辰中有效,她必须着。
谷,绝不善与。
袁乐萱,你道她恨不恨西坞太后尉音灵?当然恨,若非尉氏利用完后心狠手辣,让御医只医表皮,不治内毒,她怎会变成如此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但心中最恨的,却是被她害得掉落万魂崖的仲孙涵。
袁乐萱一直坚定地认为:是仲孙涵夺去了“属于”她的夜楚玥(夜谨),是仲孙涵害的她家破人亡,是仲孙涵害的她被毒蛇啃咬。
所以,仲孙涵才是罪魁祸首!
女人的心理,就是那么神奇。
仲孙涵的音容笑貌,恨得越深,记得越牢。
于是,看到禹乐儿的那一刻,她便起了疑心。
亏得涵遮住容貌。又作傲气不出声,身量也比两年前高上一截,纤细许多,袁乐萱才不确定。
后又一试,见这人功夫极差,连躲上一招都手忙脚的,显然刚才是故作声势。又想,哪有从万魂崖上摔不死的人?
觉得自己是想得太多,遂再不将那禹乐儿放入眼底。
“太上皇,驾到!”队列两排,犹如长龙。
待到山脚,又作六分,没队五百,呈各个方向绕山而上。
一千曲驻兵停于前方,五百骑兵随侍皇舆左右。
八个壮汉肩抬皇舆,肌虬结,虎背熊,轻易能有二十年外家功夫。虽体型壮硕,脚步却甚是轻巧。山间林密,路有崎岖,皇舆华丽笨重,八人仍如履平地,丝毫不见费力。
妙龄女一十六人,后尾随石、木、工人巧匠不计。五百骑兵不算,普通仆役就把偌大空地得当。
“参见太上皇。”再不甘愿,魅影众人亦需向至高皇权屈膝低头。
“都平身吧。”声音慵懒平和,温雅中暗藏威严。涵凝神望去,对皇舆中那传奇女颇兴趣。
这女人,生来不祥,不甘心屈从命运,或为国安平远嫁和亲,或成笼络权臣的工具。她心狠手辣,为夺皇位弑杀亲姐;她冷酷无情,为夺军权屠尽半城百姓;她隐忍狡诈,为制衡朝堂可封仇人做王…
涵很佩服她,无关立场,无关对错,皇甫烵不论政治手段还是帝王心术都远远胜过其同胞姐姐。
她有成王的魄力和决心。
皇甫蔷一生太过顺遂,天之娇女,难怪不是对手。
“比斗的内容,你们都已经清楚,哀家亦不再多说。胜利者,以后便是皇儿近侍女官,哀家很期待看到诸位彩表现。那么…”略一停顿,转向巫曼柔一方:“便开始吧。”宿妙真,沈初瑶先行进入。
黎梦璇经过涵身侧时,不由再深看一眼,接着也没入浓雾之中。
巫以寒以为徒弟怕了,忙伸手一推,涵顺势而入。
四人前后间隔不到数十米,一进谷,却相互失去了踪影。
涵屏息凝神,不敢再往前走。这谷白雾似活体一般,竟能慢慢移动,伸手去碰,雾气便刹那分开。
慢慢放气息入鼻,只一缕,顿时脸大变,再次牢牢屏住呼。连忙取出七窍盒中药丸,嚼碎咽下。
又掏出一红一蓝三寸小瓶,倒出小药丸五六粒不等,迅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