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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月魄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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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深秋,肃杀中搀有寒滟气氛,万里飞霜,千山落水,枫落吴江冷,千古传绝,尤其是谷枫红似火,每当夕余晖时,霞彩千重,红万顷,极为绚丽。

这年九月十五夜,安庆“天长镖局”门内,忽走出一美如冠玉,丰神俊逸的少年。

只见他跨落门首石阶后,仰面望了望中天辉朗清澈的皓月,面上立时浮出人的微笑,自言自语道:“今晚饮酒是够多了,侯二叔已烂醉如泥,我不如踏月漫游,以客中寂寞。”说着,摸出一方手巾,拭除额上沁出汗珠,身形一动,如行云水般走去。

这少年正是长孙骥,他随侯广迁居安庆乡间,遵母之命与燕玲成婚,三朝之后,即随侯广至“天长镖局”惟恐磨耗壮志,忍痛而别。

今晚镖局同仁宴他们俩,虽然,杯盏谈,持螯赏菊,是人生最大乐趣,但长孙骥初履江湖,不善酬酢,深以为苦,好不容易熬到他们均酩酊大醉,才离座辞出。

一路而来,他闻得侯广盛道安庆江寺塔,月圆之夜,景胜佳绝,他见侯广沉醉如死,只好独自前去。

塔在东门外江寺内,浮屠九层,前临长江,登临其上,全城一览无遗,每当中秋之夜,月白风清,江中塔影无数,随波摇动,相传万塔来朝,故有塔王之称。

景物向秋,西风萧瑟,长孙骥衣袂飘飞,来在江边,果见波光粼粼,浩无际,塔影千百,形式各异,随波起伏变幻,蔚为奇观。

对岸渔火点点,中天皓月,夜残更深,长孙骥独自一人,伫立江岸久之,不由顿生寂寞,惘怅之

他转身正待离去,忽见两条人影,捷如电闪向江寺内跃去。

虽然是一闪而隐,长孙骥目力本好,又在辉澈月之下,看得极为清楚,这两人均是俗家打扮,背后却着明晃晃的兵刃,他暗暗忖道:“寺院本是僧侣栖息之处,深更半夜何来江湖人物,可是越墙而入,这情形有点大背常情。”他若有所悟地微哼了声,心想这两人必有所为,反正无事,不如随着他们身后,看看究竟。心念一动,振臂疾跃而去。

江寺因面江傍城而建,地处仄,较江南一般宽敞宏伟丛林,相形大为失

这时,三更漏尽,江寺内除却大雄宝殿两盏长明灯火萤然外,其余各处僧舍俱是黑沉沉地,一无火烛,显然僧?l均入黑甜乡中。

皎洁异常,泻地成银,纤毫毕,长孙骥飞云飘电腾上殿角勾-上,先前两人先后沾地,向塔前疾掠而去。

长孙骥为防两人察觉,急泻而下,鹤行鹭伏,绕中树后紧蹑,到达挨近塔前一棵合抱古树后隐住。

只见那两人亦是在塔前停住,微声商量,踌躇不决。长孙骥暗中窥察两人形像,左首一人,虎臂熊,年在四十开外,浓眉大眼,神光=哄a右首一人,体形瘦长,五官甚小,年约五旬,眼光滚转,不时四外觑望,一望而知,此人机诈狡猾。

因长孙骥地处顺风,故而两人说话虽轻如蚊蚋,仍清晰可闻,只听瘦小身材之人微声说道:“邓兄,听死鬼说起,这江寺塔第一百四十九块-字砖下,藏有一柄“月魄”古剑,系万年寒铁真所铸,切金断玉,吹可断,此为武林瑰宝,若能到手,大可在武林之内一展身手,扬眉吐气。”说罢,戛戛笑,光锐森。

那四十开外魁伟汉子,似乎听得不耐烦,浓眉一皱,冷笑道:“霍老儿,你一路之上絮絮不休“月魄剑”之事你至少提起七、八次之多,听得邓某耳内做茧,何况惊醒了僧众,只怕你我好梦成空。”瘦小老者目光转了一下,嗤地一笑,道:“江寺内,俱都是酒囊饭袋,庸俗之辈,经不起我“三秀才”霍天奎“寒掌”打发,想不到驰誉天南的“大力金刚”邓旭,今晚这等杯弓蛇影,胆小起来了。”邓旭浓眉双竖,怒道:“谁听你唠叨?邓某要先入塔觅剑去了。”说着,双肩微晃,做势窜。

“三秀才”霍天奎闪电出手,在邓旭面前一掠,低喝道:“且慢!”邓旭怔了一怔,将出势定住,瞪着双眼,诧道:“霍老,你这是怎么了?临时却又要变卦,我若不取,你也别想拿走。”云遮月的嗓子,搀有炸音。

长孙骥藏在树后,冷眼旁观,把他们两人神,一举一动都瞧得十分清楚,心笑道:“这两人虽是同来,仍各怀异图,纵令其中之一得了手去,势必以后引起争端,甚之轩然大波,看来,江湖之内,实在是云谲波诡,俱都是些勾心斗角、口腹剑之辈,难有几人侠肝义胆,扶溺拯危之人。”只见“三秀才”霍天奎笑一声,道:“我们之间还没取得一项协议,剑只一柄,难分为二,任谁得去,总有一方心里不舒服…”声犹未了…

邓旭两目电光暴,低喝道:“前不是说好了?你若得剑,邓某只取剑柄龙口内一颗“骊珠”反之,莫不如是,哼哼…你想把承诺又-了回去是不?”霍天奎两目神光转,点点头道:“正是!正是!我“三秀才”已许了诺言,见者有分,怎好反悔?不过…”随着嘴角咧了咧,又道:“假若两人中有一人起了异心,得剑之后,鸿飞冥冥,这又该如何呢?”邓旭似是气极,怒道:“你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就算准邓某先把“月魄剑”得在手中么?”霍天奎乾笑一声,道:“不错!

“三秀才”谁不知道是个小人?

但你也好不了许多,五十步笑百步,还不是一丘之貉?”邓旭见他尽自唠叨,说些都是不着实际的话,浓眉一皱,急道:“距天明只有一个多更次,你尽自絮聒,依然解决不了问题。”这时“三秀才”霍天奎小眼一瞪,两道冷芒如电突

长孙骥暗中瞧见吓了一跳!心说:“怎么这“三秀才”内功如此湛?显然是个武林高手。”他初履江湖,见闻均浅,哪知霍天奎是武林之内,数一数二的魔头。

只见霍天奎冷冷说道:“你急甚么?今晚不成,明晚再来,只要锲而不舍,总可取到。”邓旭沉声道:“你要怎么办?请快说吧。”语音十分急躁,有点不耐烦。

霍天奎身形电动,跨前一步,邓旭慌不迭地退后三尺,唯恐霍天奎用“寒掌”突袭出手,两眼张得又大又圆,道:“怎么?你是不是想剑、珠独,只要你有此心意,邓某撤身就走。”随见霍天奎一笑道:“岂敢?我尚要借重邓兄之处很多,纵然剑、珠得手,若无邓兄助力,焉能取得五陵古墓中那部“玉虚秘笈”?

何况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我纵有此心,也不敢下手,何况你那“大力金刚手”也不见得比我“寒掌”稍逊。”长孙骥听得大吃一惊!霍天奎说的五陵,莫不是咸周陵?怪道这五陵中,正各派人物风涌云集,不凝耳听下来,两手掣紧袍角,生恐带出风吹摺摺之声。

邓旭只哼了声,噤口不语,随见霍天奎又道:“我“三秀才”霍天奎这次说话算数,就怕邓兄起了异心?五陵之下墓隧,为太公姜望设计,按周天躔度、五行九,错纵离,不是悉星宿躔度之学,外人无路而入,就是能进去,也出不来,束手待毙!

“落星堡”

“铁笔生死判”匡超,将他堡中也设下五行九阵式,暗中参悟,风闻匡超自以为窥澈玄奥,私入五陵墓隧,几乎送了命,我素所稔知,邓兄于星宿躔度之学,堪称天下第二…”邓旭接口冷冷道:“不错,除却“栖霞老人”外,就数我邓旭擅此学。”霍天奎也不管邓旭说些甚么?竟自接着说下去:“故而我惟恐邓兄取得剑、珠之后,撇下我“三秀才”迳自深入五陵墓隧,那时我“三秀才”也只好望墓兴叹了,所以我想…除非彼此在对方身上,施展独门手法,点上脉,那么才不怕各有异心了。”邓旭一听,头大震!脊背之上,陡升一股寒意…暗道:““三秀才”主意狠毒,谁不知他那手制,独步武林,自己难及他一半,他这想法,已怀有杀我之意,自己若不设词拒绝,只怕后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了。”心中虽焦急异常,但面仍保持平静,淡淡一笑道:“这主意倒好,邓某深为赞同,不过请问剑、珠得手后,就互相解开道,还是得了“玉虚秘笈”后才能解开?”霍天奎口不择言道:“当然是得了“玉虚秘笈”后,这是一劳永逸之计。”只见邓旭说道:“那么“玉虚秘笈”如何处置呢?”霍天奎道:“这还有何话说?我们两人同时照笈修练,自创宗派,诛尽天下异已。”邓旭哼了一声道:“你说的十分容易,你我在点上后,功力顿减三成,据邓某所知,那“落星堡”-设正反九五行阵式,均是我那不成才的师弟设计,他尚不及我一半所知,我那师弟随匡超进入墓隧,几乎亡身,太公姜望穷天人之学,设下躔度星宿,我邓某何能及他万一?就是珠、剑到手“玉虚秘笈”能否获得,也在未定之数?一进墓隧,就备受罡风袭体之苦,任是一等高人,也受不住,何况我等被点上后,功力骤减,霍老儿!你这种想法,真令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