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渭北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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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从长孙骥义助自己出“崆峒三剑”时,芳心已属,非他不嫁了。
之后,她暗中蹑着长孙骥,见长孙骥与匡秀华俪影双双,并肩驰马,星目中顿生泪痕。
心悬着长孙骥安危,始终尾随不离,她见“云中雁”胡中铭对长孙骥妒恨生忌,立长孙骥此“落星堡”必有凶险,于是投函示警。
她不料长孙骥还是决定去“落星堡”怎不使她心灰意冷,柔肠寸——page49断,两晚都去“落星堡”觅探长孙骥,以“落星堡”防守过严,又被黄河九曲阵式所惑未果。
间将红舟泊于下游,便于匿迹休息,无奈心悬意中人,刻骨相思,孤衾难眠,两来伊人清减三分。
今晚红舟到达古渡岸旁,比前时稍晚,又停在远处,一落锚,便见长孙骥租船之船老大找来,说是有一少年公子在他舟中,为寻自己而来。
燕玲一听,便知长孙骥找来,不由芳心大喜,立取一锭白银赏予船老大,严嘱不得一字,提着包袱与长剑,随着船老大进入船中,便见长孙骥玉山颓倒,酒气薰人…
此刻,燕姑娘沉缅长孙骥的怀抱中,回忆哀痛的既往。
人生在幸福的一刹那,最易引起回忆过去哀伤的岁月,反之,亦莫不如是。
一声长篙击水时,-破如死的寂静,两人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燕玲嗯了一声,挣扎一下,从长孙骥怀中挣了出来,脸红红地,像一朵盛开的玫瑰,云鬓蓬松,钗环凌。长孙骥几曾嗜过这种温柔滋味,又是一把搂紧。
姑娘只白了他一眼,皎洁的月映在姑娘如花娇靥上,绝丽美。两人又是一阵娓娓情言,长孙骥详问姑娘的来历家世。
燕玲说得最后一字时,泪如雨,芳肩上下耸动,神情不胜-楚。
长孙骥用衣袖轻拭姑娘玉颊泪痕,两眼觑着窗外出神。
燕玲见长孙骥久久不语,一脸疑惑之,不睁大着眼,问道:“你…你在想甚么?”长孙骥微笑道:“姑娘身世,委实可怜,但姑娘猜测“吴江钓叟”就是杀父母大仇,在下不尽谬同,在下尝听家师说“吴江钓叟”虽个怪僻,尚不失为一正人君子,终吴江垂钓,笑傲烟霞,几乎与江湖绝了缘,为人则惜羽特甚,自律谨严,此种宵小所行,非他所能为…”燕玲睁着水汪汪大眼,不胜惊讶地望着长孙骥说话的神情,心说:“难道是我猜错了么?看他说话神,一脸正气,显非有心予“吴江钓叟”洗刷罪嫌模样。”只听长孙骥说下去道:“依在下想法,令堂临危之际,真元耗损已呈油尽灯枯,神智亦已昏,最后两个字是仅存藉以苟延生命的一口气,可能姑娘并非姓燕,燕玲仅是姑娘芳名而已,人在病重或垂危之时,第一个字吐出,总是微弱无力。”说着,面上陡现辉朗笑容,又道:“姑娘,这不过是在下的想法,并非肯定之语,说不定“吴江钓叟”确是姑娘大仇人也未可知,总之,钓钧勺匀,似是而非,一点之差,足使南辕北辙,谬以千里,设若姑娘不虑其后,致令真正大仇,逍遥物外,恐令尊令堂在天之灵,难以瞑目。”燕玲拂掠鬓娇笑道:“瞧你这人,哪学得来的穷酸口吻?口文言骈句,真酸死了嘛。”其实姑娘心中对长孙骥的话,认为确有道理,少女的自矜,使她不好说甚么。
长孙骥笑笑,又道:“其实,在下也是为了要报兄仇,才投师习艺,至今尚未探出是谁呢?”燕玲张大了眼诧道:“怎么?你也有仇人吗?”长孙骥点点头,自动说出经过,不过他将天悟上人的振兴峨眉任务,均避而不谈,只推说是贾后雄弟子,奉命来“落星堡”历练而已。
两人都是头郁结已久,至今晚才倾诉互吐,快何如之。
月如银,夜静似水…
忽听得岸上扬起豪的语声,冲破了寂静的夜空。
只听得一人纯正的陕音,响起破锣般嗓子,大声吆喝道:“陈老四,常言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得了白花花银子,饮酒做乐,难道不准俺“歪头王”摸一点边?”跟着又听一个醉意正浓,言语模糊道:“王大哥…这又何必呢?俺…陈老…四请你吃酒就…是,人…家少…年公…子受不了…惊…吓…”说到后来,舌头也大起来了。
长孙骥听出那船家是自己家乡口音,赏他一锭银子,他就上岸吃酒取乐,定是酒后不慎招来地痞氓,想敲自己一笔,不剑眉上耸,哼了一声。
那陕音又起了,只听他说:“陈老四你放心,俺“歪头王”十二岁就在码头上混,甚么人俺不会奉承,光不挡人财路,这个你请望宽。”说完,一阵哈哈。
跟着船舷起了——擦衣声,长孙骥示意燕玲藏在舱后。燕玲抿嘴一笑,闪入舱后。只见舱口进来两人,船老大陈老四一脸通红,双眼亦都-红丝,步履蹒跚,显然饮了过量的酒,他身后随着一个獐头鼠目,脸恶的汉子。那恶汉子趋前一步,抱拳谄笑道:“小的王福禄参见公子。”那神情令人极其厌恶。
长孙骥面寒如冰,冷冷道:“你见我有甚么事?”王福禄见长孙骥目中神光电,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忙道:“小的听陈老四说,公子船中寂寞,意替公子叫一个粉头…”声犹未了,长孙骥一声大喝;“胡说!还不与我快滚出去?”声俱厉,神威凛凛。
王福禄被这声大喝,把余话全部-了回去,一脸谄笑立刻换成狞恶之容,别面望着陈老四冷笑道:“陈老四,这小子自不识好歹,别怨我“歪头王”不讲义气。”说着,向舱外打了一声=哨。这哨音又响又亮,划过水面,传出老远,余音还自回着。
长孙骥知他打起唿哨,必是约请狐群狗,且不出手,瞧瞧来的是甚么人物?面却愈加铁沉。
船老大陈老四面尴尬苦笑,眼内充畏惧,乞求…
稍时,船舷起了数声落足之音,只见舱外窜进三个黑衣手持兵刃大汉。
这时王福禄神气一振,皆因王福禄初踏进舱门,立时觉不对,他见榻上摆着一柄明晃晃宝剑,那是燕玲所解下的,他意味出长孙骥必会上一些花拳绣腿,无奈自己能耐也不高明,不然,他尽可不招同伴就出手了。现在王福禄可多胆壮,散眉一掀“嘿…嘿…”冷笑了两声,撑着道:“公子爷,听说你出门带得钱多,没地方使,何不借几十两予俺王福禄用用?”神气活现,语气一反恭顺为倨傲。
长孙骥朗声一笑,身形一晃,如风闪电的三指已扣上王福禄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