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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壑下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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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长孙骥一步之差,双足踏空,又被霍天奎遥遥劈了一掌,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迅速下降,心中大惊暗暗忖道:“我命休矣!”眼看万丈深壑,触目心寒,耳边只听得山风呼呼生啸,在得两耳发痛,虽猛提真气,缓缓下降,但力不由心,脑中混混沌沌,泛起无尽的幻影。

恩师的教导,慈母的深情,燕玲的挚,小凤的刁诈,兄长的惨死…

师恩未报,兄仇难复,慈母倚闾,这一切的一切均如电闪般在他脑中泛过,心中不由喊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但那急骤落下之身形,并无半点停留,仍旧飞速坠降,他定睛一瞧,只见危崖下一峭壁,并无一丝可供立足之处。

突然一条手臂似的树枝横伸眼前,长孙骥一见转忧为喜,只要有点借力之处,渐缓下降之势,慢慢总可设法解此危厄。

他强提真气,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左足疾点右足足面,捷如猿狸,伸手抓住眼前横枝。

怎奈他下降之势过速,虽是提气稳住,但横枝给他抓住,竟然“喀嚓”的一声,随手折断。

长孙骥一切的希望都寄-在横枝之上,如今横枝已断,万念俱灰,虽耳闻有人呼喊“长孙少侠”之声,但气早竭,已无力回答。

不知又过多少时光,长孙骥发觉已跌在软棉棉的物体之上,暗暗庆幸不止,忖道:“莫非梦中不成?”遂一施巧劲,人已翻身立起,回头定睛一瞧,身后竟端然坐着一位-发欺霜垂掩全身的老者,盘坐地上。

长孙骥心知自己一命乃是眼前这苍发老者所救,忙好月魄剑上前一躬到地道:“大恩不敢言谢,但望他能报犬马之劳。”白发老者,陡然睁开眼睛,两道湛的神光,由垂脸的白发中出,那眼神令人见之心生寒意,右手微抬,一段无形气墙,阻住长孙骥下拜身形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长孙骥心知山林隐者,江湖怪-,多不拘俗礼,遂席地坐下。

白发老者凝视长孙骥一阵道:“细观小哥儿太高高鼓起,武功自是不弱,何故坠入深崖?”长孙骥毫无相瞒地,将经过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敢问老前辈如何称呼?”白发老者突然仰脸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入耳惊心,听得人发直竖。

长孙骥定力不差,但也觉得耳鸣心跳,不由忖道:“此老内功好深,怕不登堂入室,何以笑声中竟搀着悲愤?”白发老者笑毕,深深地叹口气道:“老朽垂死之人,提那当年匪号做甚?小哥儿可否将师门见告?”长孙骥见那老者慈眉善目,不似恶之辈,又是自己恩人,遂不相瞒地道:“恩师上天下悟,峨嵋二十三代长老。”白发老者闻言非常动地道:“原来是那小沙弥的弟子,令师天悟可好?”长孙骥闻言,不暗暗伸一伸舌头,想不到目前此老,竟称恩师为小沙弥,那岂不是与师祖同辈,照此推算他的年龄怕不有一百五十岁以上?忙又伏身下拜道:“恩师身体安。”白发老者阻住长孙骥下拜身形道:“老朽与静修相匪浅,受你一拜原无不可,奈山野已久,不惯俗礼,坐下说话。”说着又凝视长孙骥良久,接道:“天悟为峨嵋二十三代-出之人,你随师多久?”长孙骥答道:“前后八载。”白发老者微微一笑问道:“八年已是不短,你可得到真传?”长孙骥第一次见到白发老者真正笑容,目光下仔细看去,不惊异,原来那白发老者的脸,竟是十分红润,并无半点垂暮之态,遂道:“恩师虽已尽力相传,奈晚辈愚钝,八载相随,未得师门绝艺十之二、三,尤其轻功一道,每每无法运用如心。”白发老者执住长孙骥右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遍,长眉微皱,双眸出两道慑人光芒,道:“你年轻轻地,然何破了戒?”言下大有责怪长孙骥不该如此年轻就接近女之意。

长孙骥忙将其母心意禀知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长叹一声道:“孝亲不违,老朽错怪与你了,但今后如无旷世机缘,你绝难进入领导大乘武林。”长孙骥恭肃地道:“晚辈仅求亲报兄仇,不敢有所奢望。”白发老者说道:“今相逢总算有缘,老朽传你三招绝艺,你可否答应为老朽了一心愿?”长孙骥道:“老前辈对晚辈有再造之恩,即使是赴汤蹈火,亦当从命。”白发老者仰视长空,长-无风自动,头顶之上热气蒸蒸上腾,心中似有无限恨事在追忆,又像是用心在索求一件极大的难题。

良久,良久…

夜凉如水,月明如昼,长孙骥静静地坐在一旁,不知白发老者在想些甚么难题,但直觉告诉他,这沉默的气氛与他有极大的关系。

是好是坏,虽未分晓,但可能影响到他的一生,但他目前尚有其他的事搁在心里,心中暗暗地道:“快点代下来吧,我还得赶往蓼心洲去救阎小凤呢。”他心中虽然焦急,但他却不敢开口,生怕打断了这位与师祖同辈的白发老者的思

久久,忽听白发老者一声悠长的-息,动之情逐渐平复,缓缓地低下头自语道:“除非如此,绝难办到!”接着望了长孙骥一眼,-凉一笑道:“你可答应老朽,为本门清理门户?”长孙骥不假思索地道:“晚辈有生之年,当尽力为之。”白发老者冷电般双目注视着长孙骥道:“你可要发下重誓。”长孙骥可真有点为难,他并非出尔反尔,言过其实之人,但没想到白发老者竟要他立下重誓,自尊心受了打击,不怔在当场。

白发老者见长孙骥不言不语,冷冷地道:“后悔么?”长孙骥道:“晚辈岂有半点后悔之心,惟未知真相如何,不便立下毒誓,不过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答应老前辈,与立誓又有何异?”白发老者点点头道:“老朽只望你能将叛徒除去,既是你想知真相,你不妨看来。”说毕,起黑袍下摆…

长孙骥虽也是个见过世面之人,一见白发老者大腿以下情形,亦不由触目惊心!

原来那白发老者大腿以下寸无存,只剩下两支光秃秃的白骨。

白发老者道:“如此逆徒,你认为该杀么?”长孙骥此时义愤填膺,道:“晚辈誓杀此人以报老前辈今夜再造之恩,如有三心两意,定遭刀剑之下。”白发老者道:“你自信能胜过那孽徒么?”长孙骥一怔,道:“虽不知…他武功如何,但晚辈可凭中正义之气,手中长剑与他周旋到底。”白发老者笑道:“豪气可嘉,但亦是匹夫之勇。”长孙骥闻言,汗浃背,默默无言,白发老者接道:“不过老朽自有妙法,令你代清门户,你既使剑,不妨先演一遍,待老朽看看你的功力。”长孙骥缓缓起身,平心静虑,拔剑在手,将“天竺旃檀十八掌”换剑的剑法从头至尾演了一遍。

只见他静如处子,捷如兔,每招每式均是大开大合,光明正大,却威力无伦,变化万端,十丈之内剑气生寒。

长孙骥演毕“佛光普照”抱剑在怀,竟是面不红,气不

白发老者不由点头称善,道:“以你此时功力,剑学而言,江湖上已无敌手,若比起老魔头等自保有余,取胜仍难,如今,我传你左手三招扇招,辅你右手剑,威力定然增加。”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柄乌金摺扇,道:“留心!”语声中,右手骈指如剑,左手摺扇幻起无数扇影,白发老者一面比划,一面口中不停解释要诀。

别看白发老者两腿俱废,身法之快,不亚于长孙骥,只见他上下翻飞,招招诡异,式式辛辣。

长孙骥先以为只三招不消半盏茶即可学会,谁知三招之中竟是招中套招,式中套式,三三互换,不下八十一招之多。

他虽然聪明过人,武学有着极深的底,也看得眼花耳热,一直到了东方发白,才算是勉勉强强使得应手,但其中奥妙之外,仍旧不能发挥尽透。

白发老者见长孙骥能在两三个时辰之内,将自己毕生力所创三绝招学得头头是道,却连好不止。

二人略为休息,长孙骥取出乾粮分与白发老者,老者道:“老朽已二十年不食烟火之物,你可自用。”说毕,闭目不语。

长孙骥刚食完乾粮,白发老者已伸手握住长孙骥右臂道:“乘此宝贵时间,你可尽力左扇右剑向老辈过招。”长孙骥迟疑地掣出长剑道:““月魄剑”乃千古奇兵,老前辈拟空手相博么?”白发老者闻言,双目光陡闪,动地道:““月魄剑”失踪八十载,你…”长孙骥遂将经过情形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