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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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一定要送你去医院，我们走。”

“我说不要！”她尖声抗议。

他有些恼了。

“许多情，你为什么要这么任？你不知道你这样子很令人担心吗？”

“我…”她酸楚地凝睇他，泪光在眼里闪烁。

“可是我们明天要约会，你…答应过我的。”他无言。就因为这样，她才坚决不肯就医？

“你答应过我的…”她强调，细若蚊蚋的声嗓扯痛他心弦。

他刚才不应该跟她开玩笑的，若是他早知道她有多在乎这个约会，他不会那么残酷地逗著她玩。

周世琛轻轻叹息，一腔柔情忽地在口绵密地结。

“你不用那么紧张。”他温柔地抚摸她脸颊。

“我这人一向说到做到，不会约的。”担心许多情体力不支，周世琛坚持她必须休息，而且，为了怕她躺僵硬的行军，睡得酸背痛，达不到放松的效果，他请齐真心帮忙看店，自己则扶著她回到他住处。

这是她第一次进他住的地方。她几乎抑不住扑通直跳的心脏，兴奋地打量周遭的一切，果然如她所料，他将住处打理得干干净净，一丝不苟，装潢也走现代简约风，很适合他的格调。

“别看了。”他注意到她惊叹的眼神，不知怎地有些窘。

“你今晚就睡这间客房吧，这是独立筒的弹簧，躺起来应该很舒服、很好睡的。”她走进清整洁的客房，试了试弹簧，不依地瞟他一眼。

“有这么好睡的客房，为什么现在才借给我？硬要我挤在咖啡店那间狭窄又暗的休息室，真小气！”是啊，之前他为何那么不近人情呢？

周世琛想想，也有点后悔，尤其在知道她最近身子似乎不太好之后，光是想像她每天晚上是如何勉强自己蜷缩在那张硬上，就觉得心痛。

“算了，怪我自己不好。”她灵慧地看出他的自责，潇洒一笑。

“谁要我以前那样对你，难怪你会想教训我。”

“别说了。”周世琛不想再提不愉快的往事，带她到浴室，为她准备干净的浴巾和浴袍，温声叮咛。

“你先洗个热水澡，洗完澡就先睡吧，我还要回去打烊。”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送走他后，许多情先是发了一会儿呆，才进浴室洗澡，二十分钟后，她将自己洗得香的，穿上浴袍走出来。

她好奇地左顾右盼，热切地研究他屋里的所有摆饰，试著拼凑这三年多来他独居的生活，他的书柜里不再摆放任何关于法律的书籍，听的音乐也不一样，以前他常听摇滚，现在好像上了各国的民族音乐，有许多很特别的冷门cd。

他变了，真的变了。

许多情随手取一片cd，放进音响，风格奇异的民族乐在室内回旋，她坐倒在沙发上听著，一时有些惘。

在听这些音乐的时候，他都想些什么呢？

她闭著眼，试著投入前夫的心境，却发现自己想像不出来。她不知道他想什么，不明白他为何上民族音乐，她与他，隔著三年的距离。

不，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只时间而已，还有两颗不能依偎的心，而这样的疏远，都怪她当时鬼心窍犯下的错。

所以，这是报应，报应啊…她糊糊地坠入梦乡，以为自己不可能睡著的，但身子实在太倦了，不知不觉向睡神俯首称臣。

周世琛回家时，看到的就是她窝在沙发上打瞌睡的一幕。

这女人，不是叫她去客房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