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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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也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无奈自小就被迫服用“剔骨散”的她,早有耳闻身中“剔骨散”的人在临死前会痛不生,要哀嚎七天七夜,直到全身溃烂化成一滩血水,生命才算真正结束。
死前还要看着自己的手、脚、大腿化成血水后才断气,想起那种恐怖的情形,她就忍不住一阵反胃。
“我有解『剔骨散』的办法,你难道不想试试?”他瞧着毫无血的小脸,惑着:“『剔骨散』三月一发作,你身上还有药可以吃吗?”她的确已经把身上的最后一粒丸药给吃掉了,阮真真再忍受不住包多的刺和惊吓,双手撑住桌沿,两腿发软地颤声问:“你,你到底是谁?”
“小小年纪,记这么差,居然忘了我是谁。”他话中带话,好脾气地提醒她:“你家公子我的大名是元媵,记好喽!”
“为何…要为难我?”她不懂他怎会单单看上她?
单拿她见过的几名女子来说,除去妆太浓看不清容貌的老板娘,行径和言语一样古怪的女道士,不是还有一位长得貌美如花、清丽俗的女大夫吗?怎么偏偏是她入了他的法眼?
“因为无聊。”
“因为…无聊?”她没料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一个令人吐血的原因。
“镇子里太闷了,无聊得要死,而且那些家伙心眼坏不说,又无趣得要命。好不容易来了新人,不好好玩下怎么对得起自己?你说是不是咩?真真…”他故意拉长音叫她,她讨厌得只想将他一把掐死。
“再说你伤了我,让我痛成这样,还差一点就死掉了。我可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就这么杀了你,好像又太便宜你了,不如当了给我,折磨你一辈子,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很吧?”阮真真再也不想听他说任何话。眼一闭,心一狠,就想咬舌自尽,突然又听他急急地叫道:“喂喂喂,要死也得听我把话讲完…”
“讲什么?”她睁开眼睛对他怒目而视。
“忘记说了,救我的女大夫可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咱们这里寻死的,半条命没了她都能救回来…这想死其实也不容易,俗话说好死不如耐活,又何必费大家的宝贵时间?”
“…”这下可好,连死都死不了了。
“我数到十,你考虑清楚要不要当!”他胜算在握,兴味盎然地看她作最后的挣扎。
她不说话,漂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希望他突然伤势发作而亡,省得活着到处祸害人。
“一、二、三…”他缓声数着,突然加快语速:“四五六七八九十!时间到!”这姓元的混蛋绝对是故意整她的!阮真真气得七窍生烟,忽然领悟到自己越生气,那元混蛋就越开心,她干嘛要遂他的愿?
“快说嘛!一年之计在于,一之计在于晨…时间宝贵呀!”元媵两手一摊,俊脸上挂着恶作剧般的贼笑。
他知道她不服气,怎奈不止上下左右的路被他斩绝,就连后门都给他堵住了,独留一条独木桥给她走。
“我…只当丫环不作妾!”深一口气,阮真真总算恢复了往的冷静。
“怪了,宁可当丫头也不当妾?如此慕公子我,即使没名没份也愿意?”他奇道。
她白了他一眼,似乎在告诉他做人要有最岂码的自知之明好吧?
“可是,我急需要找个人暖耶!”他又自言自语地讲出个彷佛非常正大光明的理由来。
“暖你个头!实话告诉你,姑我什么都不会,就只会杀人!你想不想试试?”她又轻而易举地被他怒了,平里难得动气的她,打从跟这小子纠不清后,说上三句话就注定要发火,还真是怪事!不过她说的这到是实话,就因为她啥都不会,一事无成,不会种田教书打猎绣花儿,所以才会沦落到不得不将自己典当给他的下场,他不就是这样看她的吗?
“哎呀!千万别顶撞长辈,姑可比你厉害多了,没事可别惹她!”他嘻笑着说她不懂的话。
相隔数百米的如意客栈外,刚踏进大门的老板娘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嚏,转身狐疑地看向天际…
“反正你以后只能听我的,我叫你干嘛你就干嘛,我说了算!”他自己拍板。
“如果我不听你的呢?”她挑衅地睨着他。
“一、还钱;二、关闭直到毒发身亡;三、拖到镇子外头,脖子上挂一幅上书『旋木雀在此』五个大字的木牌等待仇家到来…你挑一个先?”他一脸得意。
半晌…“当就当!谁怕谁?”阮真真气急败坏地对着元媵怒吼:“我告诉你…”谁知他不等她讲完,眉头一松,神一振,整个人像来了劲似的,朝门外大叫:“不三不四,快进来抬我回家呀…”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半扇,冒出两颗脑袋,全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和…喜出望外。
“公子,您几时学得跟曲账房一样黑心?另外还有皇甫先生的一半诈了?居然能这样轻易地将人要挟到手,老奴真是太太太佩服您了…”
“呜…公子总算能保护自己了,真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啊!”两人的话令阮真真差点气到吐血,自家主子干出这种软硬兼施、威胁利的缺德事,身为仆人居然还好意思谢佛祖?
刹那间,她好后悔,不该因为想要解药而听师父的话来到这个鬼地方。
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过平静的子,却不知“从头开始”这四个字,对于手血腥的她而言,本就是个无法完成的奢求。
天下乌鸦一般黑,何曾有所谓的净土?早知道自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连死也死不了。天啦!她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魔头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