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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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谊？如果彼此只能遥遥相望着，还会有什么情谊？”段修眉动地抬头看他“不会想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吗？不会想要拥抱，不去亲近对方吗？”只求能换转他的想法，她也顾不了什么自尊、脸面了。

凛季秋哑然。不想吗？每每想到心发痛时，对父母的回忆便会马上冰冻住他的一切冲动。

“修眉，你有没有想过？”轻拥着晃一晃，凛季秋害怕自己再舍不得松手“我们彼此都有各自的野心和抱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关心彼此，相时或许不介意这些，子久了，你会觉得抑的。”而，成为了彼此的牢笼。

“这不是必然的结局，不是吗？”段修眉倔强地抬头看他。

“而它极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凛季秋坚持。一想到有朝一她会用那冰冷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就不寒而栗，他不能毁了她。

“做任何事情都是必须付出代价的，就算这只是一场赌博，我也赌了。对手是你的话，我愿意承受一切的痛苦。”她坚定地说。

看着段修眉，凛季秋无言以对，只是将她拥得更紧。他总在猜度为什么父亲会忍心让母亲步入凛氏那座牢笼，现在他终于懂了，看着这样一双无畏的眼睛，真的会令人以为自己能克服一切、创造奇迹的。

“你是懦夫啊，凛季秋。”段修眉在他怀中低语“为了你的懦弱，你要毁了我们之间的希望吗？你要我孤独老死，只因为你走不出过去的影吗？”凛季秋心中一凛，当下明白她早已彻一切的原因“那不是影，是借鉴。我们在大家族里看过的还少吗？”无论当初是为了利益结合，还是为了情而结合，结局都是一样的。

“你说，人生的哪一段时光最宝贵？”段修眉决心换个方法攻陷敌方堡垒。

明白她的意有所指，凛季秋沉默着不回答。

段修眉偎紧了他“我用数十年漫长的岁月换一段与你尽情相的时光，哪怕只有那么一分一秒，也是心意足了。”凛季秋心中一软，动容了。

“我可能下一秒会死。”段修眉正道“你也是，所以在当下，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否则，会来不及。”下一秒会死吗？凛季秋拥着她，诧异自己心中竟觉得无所谓。人世间没什么是舍不得撒手的，唯有她。

觉他心中的波动，心念一转，段修眉抬头对他轻笑“我困了，在你这住一晚好不好？”是她当局者了。在这种时候，他以前教过的那一套方法应该还是管用的。

凛季秋一怔，一时无法适应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心中隐隐有种谋的觉，却无法明确地捕捉住。

“那就先住一晚。”他也不放心放她这时回去。

“谢谢。”手指看似无意地抚过他的膛，段修眉脸上挂着有礼的微笑。

心中一颤，凛季秋宁愿相信是自己太神经质了。

“你不跟我一块回去？”电话的那一端，传来段训的疑问。

慵懒地蜷在被窝里，段修眉回答的声音轻快无比“是，暂时不回去了，这两天的事麻烦你全权负责一下。我在忙一个大case。”大case？段训不记得段氏近来有什么新开展的项目“我好像嗅到谋的味道。”

“嗯。”段修眉心情好到不想否认，之前都是她太钻牛角尖了，才会忽略了她最关心的事实——凛季秋她！有了这个事实做后盾，她信心十足。

“你在凛季秋那？”段训立即猜到了，因为他已经太久没听到她这么轻快的声音了。

段修眉沉默着不否认。话筒顿时陷入无声。

“那，注意保持联络吧。”最后，段训快速地说完这一句，便挂上了话机。

这是段训第一次率先挂她电话。拎着话筒，段修眉只觉一丝丝怅然。年少时的轻狂与恋早在他当年作出选择的那一刻宣告结束。虽然不愿承认，但那时自己的心底还是有着埋怨的吧。面对顿失双亲的她，他选择的仍是不辜负家族的期望，任她被家族的权力中心放逐，独自一人在外。如果没有凛季秋迫式的点醒，她也许仍是那个小花店的老板吧。

有礼的敲门声轻轻地响起。低头看一下身上半透明的睡衣，段修眉扮了个鬼脸，低声轻唤:“请进。”看着她零而微曲的长发、脸上初醒时的红晕，以及…半镂空的丝质睡衣，站在房门口，凛季秋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很晚了吗？”段修眉很意自己醒时低哑的声音，应该很吧？

“下午一点了。”凛季秋微笑着陈述，暗叹她的调皮捉。

“没去工作？”半坐起身，段修眉确定自己的风姿可供对方阅览一番。

留她一人在家吗？凛季秋淡笑不语。

没反应吗？段修眉发现自己可能不大适合这种角。好吧，暂告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