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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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让女儿去向三皇女提恪侍君一事不仅是为了让女儿和三皇女断了深，也是为了让三皇女觉得柳家此时已经将希望都放在了恪侍君腹中皇嗣身上？”柳方和问道。

柳烨看着女儿，“柳家表明心迹，三皇女会有两个举动，一边是彻底和柳家翻脸，二便是更加努力地拉拢柳家，而不管三皇女选择哪一个，豫贤贵君为了保护女儿，都会做一件事。”柳方和脸微变。

“只要他做了这件事，必定会怒陛下。”柳烨缓缓道，里面传出风声，自从柳家子进之后，豫贤贵君便一直心情不愉，“三皇女届时有一个谋害皇嗣的父君，四皇女的胜算就更大。”柳方和沉思会儿，“母亲，四皇女真的值得我们这般孤注一掷吗？”

“总比三皇女登基好！”柳烨回道。

柳方和沉默半晌，“只是陛下并不只有四皇女一个皇女，便是三皇女毁了，还有大皇女，大皇女虽然资质平庸，但是却是被凤后视如己出，而且据女儿的观察，大皇女也是得陛下看重的，还有五皇女，虽然她还小，但是陛下毕竟还年轻，而且从三年前起，陛下每一年都会召人进，往后必定会有更多皇女的，而且，女儿如今的身份毕竟是三皇女的伴读，便是女儿靠拢四皇女，四皇女也未必相信女儿，还有陛下，若是陛下怀疑柳家…”

“和儿。”柳烨沉下了声音，“做大事者，不该这般瞻前顾后！”柳方和脸一僵，“女儿知错。”

“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我们都不能回头了！”柳烨正道，“你祖母说过，柳家有机会振兴，那是因为陛下给了机会，而原因便是为了制衡庄蒙两家，没错，这对柳家来说是一个机会，但是同时也是一个辱，若不能雪，柳家往后更是无法直杆！”柳方和神情一凝点头应道:“女儿明白。”柳家从恪侍君进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将他当成了弃子，不过当事人却似乎没有这个觉悟，从庶子到永熙帝的侍君，这份几乎可以说是从天而降的幸运已经彻底住了他的心智，也彻底地将他心里的那份被捧杀而得来的自大无限扩大。

安清殿内恪侍君怒气冲冲地一扫侍端上了的晚膳，指着身边的侍奴侍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们是看着本遭小人陷害也这般作践本吗？！本告诉你们，本怀着的可是陛下的皇女！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是不是想被门抄斩！”

“奴侍不敢，请主子恕罪…”殿内的侍纷纷下跪。

恪侍君却不愿意作罢，继续怒斥，那阵势不像是大家出来的公子，反而像是乡野泼夫。

柳江听到了动静赶了进来，见了这般情形，眼底闪过了一抹愠怒，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知道收敛！沉着脸上前，却先对着跪着的侍命令道:“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我伺候便行了。”恪侍君怒目看向了柳江，那眼神似乎想要将他给吃了一般。

柳江这时候也没有掩饰，看了回去，颇有几分柳家主夫的气势。

恪侍君潜藏在心底的畏惧被勾了起来，一时间愣住了。

柳江再一次对跪在地上的侍们下令，“都下去！”侍们犹豫了会儿，随即纷纷退下。

恪侍君这回也转过神来了，指着柳江便破口大骂，“你死到哪里去了！你是本的贴身侍，可是却连人影都不见，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本被陛下责罚便觉得本再也没有翻身机会？本告诉你，本可是怀着皇嗣的人，陛下如今不过是被蒙氏那个老男人蒙蔽罢了，等本见到了陛下，陛下便会清醒过来，一定会站在本这边的！”柳江平静地道:“主子若是不意侍做的膳食，奴侍亲自去给主子另备一份。”恪侍君更是大怒，“谁让你去做饭了？你给本传信出去，让姐姐给我想法子让我能够出去见到陛下，还有让主夫进，我要和父亲商量一下如何对付蒙氏那老男人！”随后又恶狠狠地道:“等本见到了陛下，本定然不会饶了蒙氏那个老男人！”陛下居然降旨责罚他，定然是蒙氏这个人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

柳江下了心头的怒意，“如今主子被足，得罪了陛下和凤后，主夫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递帖子进，奴侍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送书信出。”恪侍君瞪大了眼睛，怒火中烧，“连你也不听本的指令！？”枉费他这般相信他，每次他的话，他都会听，可是没想到他落难了，他也对他落井下石！

“若是奴侍在这个时候送书信出，那便是告诉所有人，主子您与朝臣私下来往。”柳江继续道。

恪侍君却还懵懂不知，只当柳江是在推托。

“后最忌讳的便是君侍与朝臣暗中勾结，即便那个是母族亲人也容不得，主子如今已经惹怒和陛下和凤后，若是还不知道收敛，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陛下如今不顾主子怀着皇嗣而降旨意斥责分明是不在乎主子腹中的皇嗣的。”柳江直接点明了。

“你胡说！”恪侍君然大怒，“陛下怎么可能不在乎本腹中的皇女？怎么可能？！你胡说！你这个奴就是看着本落难了便落井下石，是不是蒙氏那个老男人收买了你了？还是主夫派你进本便不安好心？本早该想到了，主夫那般恨本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对本这般好？”恪侍君越说越是愤怒，上前一步，完全忘了自己怀着孩子似的，扬手便要给柳江巴掌。

柳江也没有坐以待毙，扬手死死地握着他的手腕，挡下了那巴掌。

“放肆！你这个奴居然胆敢对本动手，来人，来人啊——”恪侍君愤怒大叫。

“主子是想一辈子都足在这安清殿吗？”柳江沉着声音一字一字地道，声音虽然没有恪侍君的歇斯底里，然而却也过了他的嗓音。

恪侍君愣了下了，像是被柳江给怔住了一般，回过神来之后便叫嚣道:“你这个奴，本不会放过你的，本要杀了你！要杀了你！”

“奴侍虽然是主子的陪嫁侍，但是入了之后便由内务府掌领，主子若是要赐死奴侍，必须先回禀了凤后这个后之主，再由内务府刑房行刑。”柳江本未曾将他的威胁放在心里。

恪侍君双目圆睁，“你威胁本？！”

“当主夫命奴侍随主子进，便是希望奴侍能够协助主子在后站稳脚跟，可是主子若是不自，奴侍便是有千百般本事也无力回天！”柳江松开了手，冷冷地说着，“主子信也好不信也罢，主子在陛下的心中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罢了，主子若是再闹下去，损了陛下威名以及皇家颜面，陛下或许会看在主子怀了皇嗣的份上饶主子不死，但是主子和小殿下往后定然会失了圣心，甚至可能是陛下留下了小殿下，但是却将主子你打入冷。”恪侍君脸大变。

柳江不等恪侍君发作便继续冷冷地道:“主子进快一年了，应该听说过二皇女和四皇子生父官氏的事情吧？官氏入十年，且生了两个皇嗣，但是最后却还是被打入了冷，便是连二皇女和四皇子都被陛下厌弃！”恪侍君脸惨白了下来，是被吓到了，可是却还是不忘挣扎，不过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官氏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子，而且他还与人私通，可是本没有，本对陛下真心一片，本还是柳家的人，陛下怎么可能会这般对待本…”柳江心里冷笑一声，官氏被打入冷的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与人私通被发现了，也有人说他和当年全宸皇贵君失踪一事有关，不过不管如何，都证明了一件事，若是陛下狠下心来，即便是自己的亲血脉，也不会顾及，二皇女被放逐到京外行多年，陛下都不闻不问，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忘记了还有陛下还有一个二皇女！

若不是恪侍君出自柳家，他落得什么下场他还真的不关心！当初主夫希望借着恪侍君给柳家带来助力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这般一个不知进退的东西，本担不起这份担子，可笑的是，他居然还以为柳家没了他不成！

只是心里这般想，嘴上却不能这般说，若是过度刺了他，他怕是真的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连累柳家，“主子若是想重夺陛下的心，还是听陛下的话好好安胎，过些子便是陛下的寿辰，届时或许陛下会给了恩典解了主子的足，便是寿辰之没有，再等一个月也就过年了，除夕那，陛下也一定会赦免主子。”恪侍君无措的心终于寻到了一丝希望，狠狠地盯着柳江问道:“你确定？！”虽然他心里不相信陛下会真的这般狠心，可是柳江的话还是吓到他了，若是陛下真的这般狠心，那他下半辈子岂不是就惨了？他好不容易方才成了陛下的君侍，享受着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荣华富贵，过着人人羡慕的优厚生活，如今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夫进看望他也得向他行礼，即便是姐姐，甚至母亲见了他都得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