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真阳铁骨美名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真武山。
曲谷幽水,石横木。
枝叶倒在地上,横七竖八,乍一看,目疮痍,惨不忍睹。
元天都微微仰着头,面容狰狞,银白的花纹自双眉之间生出,须臾之后,就密布全身,不断扭动,似乎是活着的毒蛇。
嘶嘶,他的身子周围,传来难听的声音,其中的恶之意,让人头皮发麻。
“戚长宗,”元天都忍着难以承受的痛苦,声音好像从牙中咬出来的一样,一字一顿地道“真门破灭,你们真武两仪道也得给我们陪葬。”
“血大祭。”戚长宗看得眉头跳,这是以自己的血神魂祭祀魔神,其中的痛苦常人难以想象,这个家伙真是对自己够狠。
“真门,”元天都身上的花纹泛着银白的光芒,野蛮生长,很渗人。
实际上,这就是魔神入体,万劫不复。
他勉强保住灵台的最后一分清明,看向四下散开的门中弟子,用一种嘶哑的声音道“我问心无愧。”轰隆,话音落下,元天都的体内传出一声小儿的啼哭,没有普通婴儿的天真无,反而像夜枭一般,桀桀怪叫,勾人魂魄。
声音一出,风大作,浊气升腾。
天地之间,血雨降临,代表一尊恶而又强大的存在降临世间。
咔嚓,咔嚓,咔嚓,令人后背发凉的咀嚼声,还有元天都的哀嚎惨叫声,夹杂在一起,如同地狱中最恐怖的亡魂之曲。
“元天都,”陈岩坐在龙雀背上,看着这一幕,目光幽幽,这是魔在噬元天都的神魂,如此硬生生的咀嚼,比得上天底下所有的酷刑。
这个元天都,真是一个人物啊。
“师尊。”一个少年见此,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给我开。”他大叫一声,血迸发,打入元天都的体内,只是为了能够减缓他心中最敬仰的掌门师尊的半分痛苦。
“小于,”元天都又恢复了少许清醒,叹息,道“你又是何必啊。”
“师尊,徒儿死无遗憾。”少年小于只有筑基修为,身上的血被魔一口空,化为一副皮囊。
“师尊。”
“掌门。”
“大人。”小于的动作,好似拉开一个导火线,一个接一个的真玄门弟子,红着眼,扑了过去,献祭血。
汩汩汩,血弥漫,让魔噬。
元天都的意识在溃散,可是毕竟少了很多的痛苦。
“这个,”金剑门的年轻道人是震撼,这种前赴后继慷慨赴死的局面,极具冲击力,让他一时半会都哑口无言。
“好一个元天都,好一个的真玄门!”白衣道人正了正头上的道冠,郑重地冲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礼。
“元天都啊。”戚长宗眯着眼,看着升腾的血焰,心里不能平静。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真玄门能够真武两仪道一头,主要还是他们的镇宗之宝真神钟的缘故。
现在一看,真玄门的意志,真的不是一般宗门或者世家可以比拟的。
一人带头,众皆赴死。
在向来喜明哲保身的仙道玄门中,真真是绝无仅有啊。
真武两仪道弟子也是神情各异,或是震撼,或是惊讶,或是佩服。
整个场中,都弥漫着一种悲凉的气氛。
咔嚓,咔嚓,咔嚓,这个时候,令人骨悚然的咀嚼声再次响起,打破了场中的平静,元天都和他门下弟子的血所化的血光不断地吐。
轰隆,下一刻,漫天血光一开,光线扭曲,凝出一个魔,风姿俊秀,银发银瞳,看上去简直如同一个浊世佳公子。
只是他手中握有的大幡,上面镌刻有各种的人心,每一个人看到,似乎都能窥视到自己心里的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哗啦啦,魔摇动着手中的大幡,银白的眸子扫过全场,开口道“好多鲜活的血,”哗啦啦,大幡一动,上面的人心似乎要活过来。
“啊,”有真武两仪道的弟子好奇下多看了两眼,突然惨叫一声,身上的血汹涌而出,整个人被风一吹,化为齑粉。
“都退后。”戚长宗见此,面一变,断喝一声。
“咄。”文衡山踏前一步,手中的法剑一落,平空斩出。
咔嚓,一声宛若实质般的脆响之后,真武两仪道的弟子才摆了大幡的无形力量,连忙着急后退。
“呵呵,”魔看似不在意,只是笑了几声。
“咄!”文衡山却是顿时绿眉扬起,手中的霜剑自上而下,连续斩出,铮铮然有声。
咔嚓,咔嚓,咔嚓,文衡山连续挥剑,神情凝重,看他的样子,比当时对上傅啸来还要认真严肃。
“文衡山的剑术真是不错啊。”金剑门的年轻道人看着文衡山抬手、出剑、斩出,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水,干脆利索,平凡之中,别有韵味。
“这个妖魔,”白衣道人却是把目光投向场中的妖魔,这个银发银瞳的家伙,神通诡异莫名,似乎是能够控制无形的心魔。
咔嚓,咔嚓,咔嚓,文衡山出剑越来越快,似乎疾风骤雨一样,整个剑音连绵成一片,非常急促。
急促,非常急促。
如同大风吹动檐下的羊角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几乎听不出前后。
“不好。”戚长宗听出声音的不安,屈指一弹,一道罡雷炸响。
轰隆,雷霆一起乾坤,一种刚之气横扫,涌向场中。
啪,啪,啪,文衡山借助雷音,灵台一清,掌中法剑斩出上百剑,身子倏尔后退。
咔嚓,最后一声,如同裂,异常刺耳。
魔抖了抖大幡,目光森。
“呼,”文衡山吐出一口浊气,汗如雨下,很有一种逃出生天的觉,道“这个魔,好可怕。”
“无影无形,勾人心事。”戚长宗皱了皱眉头,要是以往,他倒是要和对方斗一斗,可是现在可不是个好时候啊。
要知道,他可是和元天都斗了一场,现在元气未恢复呢。
“戚掌门,这个魔就给我了。”陈岩站起身,法衣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