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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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那个小时候叫唐纳德·默温·埃尔贝特的人知道,已有很长一段时间,好多天(多少天?谁知道?垃圾虫肯定不知道,毫无疑问)垃圾虫经常彷徨在印第安纳州保坦韦尔的街头,听到的是七八糟的声音,双手总得抱着头防备随时扔过来的石头。
嗨,垃圾虫来啦!
嘿,垃圾虫,傻东西,这几天点火了吗?
你把森普尔老太太的退休金支票烧掉时,她说什么了,垃圾虫?
喂,垃圾虫,你想买煤油吗?
你认为特雷·霍特那儿的电休克疗法怎么样,垃圾虫?
垃圾虫…
喂,垃圾虫!
他知道那些声音不是真的,他只想大声呼喊,听听自己的声音在街上的回音。前面是擦洗店,过去他曾在那儿工作过,6月30的早晨也曾坐在那儿,吃过一个大大薄薄的三明治,三明治夹有花生酱、果冻、西红柿和芥末粉。回音经过房屋和店铺,然后又折回自己的耳朵。不知怎么的,保坦韦尔空空,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他们在那儿呢?他们总说他疯了,有些事儿,一个疯子也会思考的,他的家乡怎么会空的呢?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远处那只巨大的,白的,圆圆的石油罐,矗立在去保坦韦尔和去加里和去芝加哥的三叉路口。他知道自己想干什么,那并不是梦,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但并不是梦,他不能控制。
你的手指被烧过没有,垃圾虫?
你经常吧,垃圾虫?
仿佛有什么东西吹着口哨经过他身边。他低声啜泣着,举起双手,将三明治扔进垃圾里,头缩在脖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人也没有。去加里的印第安纳130公路,途中要经过奇利石油公司巨大的贮油罐。他低声啜泣一会儿后,又去捡起三明治,使劲拍拍面包上的灰尘,重又开始大口咀嚼起来。
这是梦吗?那时他爸爸还活着,司法官在卫理公会教堂门口将他爸杀死,从此他只能独自一个人生活。
“喂,垃圾虫,格里利司法官杀死你老爸就像杀一条疯狗似的,你知道吧,傻蛋?”他爸爸温德尔·埃尔贝特一直在奥图尔斯工作,据一些耸人听闻的传言,他有一支,他用杀了酒吧招待,然后回家,又杀了垃圾虫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噢,温德尔·埃尔贝是一个脾气暴躁的怪家伙,那天晚上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很怪,保坦韦尔镇的所有人都喋喋不休地这么说。他本来还要杀垃圾虫的母亲萨莉·埃尔贝特,可是萨莉抱着5岁的唐纳德(后来叫作垃圾虫)尖叫着逃了出来。他们在前面跑,他在后面开,子弹嗖嗖地落在公路上。待手出最后一发子弹时手爆炸了,(手是温德尔从一个黑鬼那儿买的,黑鬼在芝加哥州街租有一个柜台)飞出来的碎片擦破了他的脸,他尖叫着拍掉手中的碎片,仍在街上追着,鲜血从双眼出。就在他刚到卫理公会教堂门口时,格里利司法官坐在保坦韦尔唯一的警车里,命令他站着别动,放下。温德尔·埃尔贝特指着作案用的的残骸,并没指着司法官,但司法官要么没注意那支已破裂,要么故意装不知道,但无论怎样,结局都一样,他用双管猎给了温德尔·埃尔贝特两。
嘿,垃圾虫,下次你要烧什么了?
他四处寻找那个大喊的人听起来是卡利·耶茨或者是和他一起的一个小家伙卡尔,不再是一个小家伙,那就是他自己。
也许现在他还是埃尔贝特而不是垃圾虫,就像卡利·耶茨现在就是卡利·耶茨一样,那个在小镇经销克莱斯勒海鸟车的汽车商,现在卡利·耶茨消失了,每个人都消失了。
他从擦洗店的墙边起来,沿着130号公路往小镇西北走了1英里多路。小镇就像铁路图表上的模型一样小巧致,离油罐只有半英里远。他一只手拿着工具箱,另一只手拿着一罐5加仑汽油。
噢,太糟了!
温德尔·埃尔贝特死后,萨莉·埃尔贝特在保坦韦尔的咖啡馆找了份工作,幸存下来的小孩唐纳德·默温·埃尔贝特在二年级时,开始在垃圾箱里玩火。
留神,姑娘们,垃圾虫来了,他会烧你们的裙子!
咦,一个疯子!
到三年级,大人们才发现是谁在经常放火,司法官专门来找他。好心的老格里利司法官,他想不出来为什么会在卫理公会教堂前杀死他父亲,而且后来成了他的继父。
嘿,傻蛋,你的后爸怎么会杀你父亲?
我不知道,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是垃圾虫,上帝会帮你的!
哎…!
他这时正站在砾石铺的汽车人口登记处,由于提着工具箱和汽油,双肩酸疼。门上挂着“奇利石油有限公司,所有参观者均须办理登记手续!谢谢1停车场上有几辆汽车。垃圾虫绕过汽车,走近大门,大门微开着,他过去拉开大门。里面有一条狭长的楼梯盘旋着通向近处一个油罐的顶部,楼梯底部挂着一链子,链子上摆动着一块招牌。招牌上写着“严入內!油站关闭。”他跨过链子,爬上楼梯。
他母亲和格里利司法官结婚是不对的。他上四年级时开始在邮箱点火,那年他烧掉森普尔老太太退休金支票,他又被抓住了。萨莉·埃尔贝特·格里利有一次歇斯底里发作,因为她的新丈夫提出要把这男孩送到特雷·霍特那里去。
(你以为他疯了!一个10岁的男孩怎么会疯的呢?你是否想杀掉他!你杀了他父亲,现在又想杀他!)格里利只能把这男孩带到学校主管那儿,因为他也不能把一个10岁的小家伙送到青少年教养院去,除非想与新婚的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