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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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什善瞪大眼，贴着他的颊，受他身上的热度，一双小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把他推开还是回抱住他。

就是这滋味呀…就像小时候，娘搂着她的滋味。

“君什善。”他笑声渐止，哑声喃着。

“…干么？”她傻愣愣地问。

“你…”

“侯爷，我把…”门一开，曲承的大嗓门突地顿住，猛地再拉上门板，怀疑自己瞧见什么…但下一刻，门又打开来，出淳于御冷沉的脸。

“侯爷…”他颤着声。糟，他刚刚是不是坏了侯爷的好事了？

“拿来。”他立刻把小小包袱给主子，再见门板当着自己的面重重关上。

转身，淳于御将她的包袱丢给她，却见她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你比较喜我的衣袍？”他戏谵地道。

“你在这里，我怎么换？”她也想换，问题是舱楼亮得很，况且，他刚刚莫名其妙的抱着她，害得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连带动作都迟钝起来。

淳于御看了她一眼，不耐地开门，走到舱楼外，就见自己的随侍还傻在外头。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他沉声问。

曲承无言以对。他能说，自己只是震愕过度，忘了跑远一点吗？

好一会，他才强迫自己动了动，“侯爷，今天的雾很浓，风很冷。”当作是等着报告例行公事，总行了吧。

淳于御闻言，环顾四周，发现雾确实浓得有些吊诡，抬眼看着天空，初晨的天空竟半点光线也无，霾得像是暴风雨即将接近。

“快下雨了。”他淡着。

闭上眼，他可以觉到空气中的度，嗅到雨水将至的气味，而海也开始不安稳，一波波地推动着船身。

“那不就糟了？”曲承不皱起眉。

虽然船上的士兵都打过水仗，对于行船作战并不陌生，但他们并没有过过暴风雨，就怕会了分寸。

而，今天不过是出海的第二天，距离预计回航的时间尚有三天。

淳于御沉敛长睫，思忖着如何因应时，身后的门板被推了开来，他回头就见她已经换上自己的劣衣裳，软巾也将长发藏得好好的，出她的致小脸…要不是她的声音哑外加力大无穷，绝没有人会相信她是个男的。

“你拿着你的包袱做什么？”当他的视线落到她的手上时，浓眉微拧着。

“我晚上要回底下舱房。”她垂着脸道。

“你知道舱底有多少名士兵、船工和水手？”

“很多。”这艘船够大，人真的很多，所以在舱底，什么气味都有，再加上海，真的让她很想吐，才自告奋勇到舱楼上收篷，谁知刚好遇见了他。

“士兵五百，手水一百，船工七名…你以为我会让你跟他们搅和在一块？”一晚相处，让他的心意已定。毕竟这事早晚会传到赵立的耳里，与其避嫌，倒不如将她带在身边，至少他不需要提心吊胆。

“什么搅和？我搅和了什么？”她不解地拾眼。

“横竖没有我的命令，你哪儿也别想去。”淳于御说着，拎起她的包袱往舱楼里一丢。

“喂，你很霸道耶。”君什善气得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