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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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水摇风又把龙君易的怒火拨得越烧越旺,之后,又故伎重施。
"太子乃真龙天子,必能逢凶化吉,李文锋的案子会如殿下的心意早早了结。"不管刚刚批了龙鳞,拨了龙须,她好似没事人一样一派安详闲适轻摇白扇,甚至为气得不轻的龙君易扇风降火气。
水摇风是吃定了龙君易拿他没办法,乐得开怀。
"太子,李文锋是抄定了,在他家抄出信件密函没什么稀奇,如果搜出了龙珠,那不是…"
"龙珠?"
"对,龙珠。"轻快地将扇子抛向空中又接个正着,如同玩杂耍。
龙君易不相信地再次确认:"你说的是梅妃的龙珠。"谁都知道那珠子梅妃宝贝得很。
"殿下的记不差,就是皇上赏给梅妃的那一颗。"
"它怎么落到你手里?"龙君易惊骇连连。
"怎么落到我手里我还不知道。"
"你手上没有龙珠。"水摇风的口气他多少能摸出几成来,乍听他好像有龙珠这会儿又说没有,敢情拿他当猴要。"现在没有不等于以后没有。"说得自信,风得意。就算他会有吧,"那来得急吗?"
"你怎就知道会来不急?"水摇风意气风发地反问。
龙君易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水摇风的子不会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像只老猫戏小鼠一样非捉个没完,为了好奇自取其辱不值得。
见龙君易不上当,有些失望。"到时候梅妃不了关系,就是四爷,八爷怕也要惹上一身腥。"
"真是险。"龙君易会意地笑了笑,"珠祭佛时,舞凌、狂巽是司仪。"说到这龙珠,它大有来历,据说是仙人送予龙家先祖的宝物,正因为有了它才得以登上大宝的,不管事实真相如何,这个传说足以说明龙珠在皇室宝器的崇高地位。到底龙珠再珍贵也是个死物,这两个皇子更不简单,非池中之物,他们一个是四爷的谋臣,一个是八爷的大将,他们断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安分的梅妃损了自己的得力助手;这下梅妃是彻底的霉女了。
"梅妃真可怜。"栽到水摇风手里是她时运不济,何况水摇风很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你也开始懂得可怜人了。"就没听他说过一句可怜自己的话,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是晒、是怒。是怨?亦或是什么都不是。
"梅妃是个美人胚子,暖香温玉谁舍得,太子是情中人,梅妃早先和你过不去,害你现在被足东,啊,错了,应该怎么说来着,对,叫闭门养病,病没养成倒养出了相思病,真是有负皇恩。"
"你太放肆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就贴在了水摇风的脸上,刚才极尽嘲讽之能事的他一脸的羞愤。
龙君易容不得别人拿他的事七八糟地胡作文章,顾不得水摇风不敢置信的受伤,发狠地威胁:"别以为我不敢动作,聪明人懂得什么是见好就收。"他以前再怎么嘲笑龙君易是没路太子都没被打过,一个梅妃就这样待他,又伤心又委屈,脸颊肿了一大片,红红的,眼眶里蓄了泪,硬是靠着一股倔气才没掉下来,其实,龙君易也没好受多少,为什么他就不懂呢?什么话可以讲,什么话不可以讲,别说他跟梅妃没关系,还是死敌,就是真有什么也不可以随便说。
水摇风就是欠教训,打是打了,他从中并没有得到什么快乐或者报复后的足。看他现在又羞又窘的样子怪可怜的,哎,真不知拿他怎么办,他样样都好,坏就坏在一张嘴上了。
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一个孩子。就从书柜的暗格里取出一罐药,轻手轻脚地为他抹上,这家伙还生他的气,扭开头,不卖他的账。龙君易攫住他的下颌,固定住,继续刚才的工作。
"不用你假好心。"嘟着嘴,红的朱带着娇蛮与任,"我比不得你的小九弟,犯不着把我当成他来疼。"
"你呀,"想起乖巧的小九弟,脸上添了几分怜,"你的确比不上琛弟弟。"
"哼。"甩手想挥开他抹药的手。
被他带稚气的神情逗笑了,对他平时恶形恶状的坏印象淡了不少,也许只有此刻他才像个十九岁的少年。初见他时,他才刚十八,再过几个月就有二十了,时间过得真快。
"你这样子多好,看上去清清,像个小鲍子,没有被墙的腐朽味脏了。"水摇风听得脸是一阵红一阵白,要问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就好像一只小动物,好不容易收起了对人的戒心,相信会得到善待,下一刻,那人就亮出刀叉说难拿他当午餐一样寒心,不屈的格让他昂着头,怒目而视,泪盈在眶打了好几转,凭着主人刚烈的韧没让落下来。
龙君易的心被尖刀样的东西扎了一下,钻心的疼。他终是见不得水摇风难受,抚上他的眼为他揩去泛出眼眶的泪,"你太年轻了,藏不住心里的事,告诉我,接近我是为了什么?"好半晌,挤出两个字:"为你。"
"为我?为名?为利?还是要向舞凌一样立誓要当个天下第一臣?"水摇风艰涩地想开口说话,但喉咙很干,鼻子很,声音容些哽咽,话说不出来,只好放弃地咽了下去,径直推门离开。
"你以后会明白的。"一丈开外飘来稍显镇定仍然坚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