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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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尊洋娃娃甜美的脸后头都是致命的武器，原来如此…莫怪乎雪莱总是以晦诡谲的神情瞅着这座玻璃橱柜。

关于他黑暗的过去，不愿回首的往昔片段，全埋藏在这些洋娃娃身后，用每一张甜笑无瑕的脸来粉饰、掩盖。

她惶惶然地挪回惊惧的目光，想看清雪莱此际的神情，无奈逆着光的他无法让她如愿。

“拉，我破戒的下场…你承担得起吗？”雪莱检视过左掌松扣的白朗宁手，猫般慵懒的眸光徐徐转成豹眼般锐利。

但拉终究和骆紫蔓不同，她和雪莱可说是青梅竹马，对于这种魔王降临人间的混状况早已见怪不怪。

“你自己单方面宣布退休，却从没考虑过其他人的受，这又算什么？”

“我不需要在乎谁的受，那与我无关。”

“罗兰家族？”拉再度抬出他的姓氏，盼能藉此牵制他。

“不需要。”退休久了，想不到连拉都忘记他是狠起来连亲人都可以舍弃、没血没泪的混世魔王。

拉咬着，一脸泫然泣。

“你真可恶！你本是想撇清以前的一切，才不愿和我复合！”

“你错了，”雪莱咧开一抹笑。

“当初我说的那句『随你』，就是往后不再有任何接触，你清楚我的子，一旦我决定的事就不可能更改，当然，也包括你。”拉跺脚不依，“雪莱！”他俊美的脸庞变得沉冽冷峻，语气急转直下，“滚！在我把堵进你嘴里之前，用你自己那‮腿双‬走出去，否则，接下来我给的就不只是口头警告而已。”这席话不是开玩笑，因为雪莱立即举肘朝左侧的一名黑衣人出一，子弹就在话尾落下句点的同一瞬间迸发，接着鲜血淋漓，毫无预警也令人无从防备。

从未受过如此“震撼教育”的骆紫蔓两腿发软，身躯僵硬，越发靠向玻璃橱柜，寻求偎靠。

拉烫得卷翘的睫不曾眨动，更不在乎地疮痍，当下，骆紫蔓终于能了解，那时威廉为什么会说拉很优秀。

他们同属一个世界，能够见血无惧，当然“优秀”了！

“好，你要拿指着我可以，要我走也行，因为，我相信你终究还是会回到罗兰家，我会等着你回归黑暗世界。”拉搽着鲜红蔻丹的手一挥，下属们便立即退去。

不过，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惹不起魔王，她索捏碎那个烂娃娃！

须臾，拉蓦然旋身，不顾窄裙会底之险，抬膝踹偏了雪莱的左手，雪莱冷眼一眯，即刻扣住她贴上的，一旁的骆紫蔓见状，气炸的扑上前，殊不知她这样的反应恰好正中拉的下怀。

拉仰起容出惯有的媚笑，在举高不受箝制的左臂前，徐徐朝雪莱吐气如兰，妖冶地娇声道:“你应该没忘记那个约定吧？我说过，万一真出现了让你想抛开一切，甚至包括罗兰这个姓氏的女人，我会送她一份厚礼。”语罢，拉腾起的左臂使劲横扫，袭向骆紫蔓，刹那间，出师未捷的娃娃兵猝失重心，平底鞋跟倒入一块碎玻璃，锐利切割状的玻璃滑画过冰凉的磁砖，造成重心失衡。

雪莱峻的脸庞浮现从未有过的惊惧，从来不曾自指掌间滑落的在无意识状态下悄然坠地，他骤然伸出的手臂不够长，距离不够，无法抓回逐渐往后仰倒的纤细馨躯，就这么眼睁睁看她倒向整片玻璃橱柜。

承受不住剧烈的撞击，那些洋娃娃前仆后继的掉落，散布在一具真人尺寸的东方娃娃身畔。

苍白若雪的脸，骆紫蔓掩下的长睫在眼窝处渲成弧形的暗影，颤动了数下之后重重合上，血逐渐蔓延。

喔，痛死了…

喂，鬼娃新娘，你皮绷紧点，像拉这种背景的女人，一旦报复就非得见血不可。威廉当时是这么警告她的。

真是一场恶梦，雪莱怎么可能会是杀手，这一定是梦，好讨厌又诡异的梦。

再重来一次的话，她一定不会选择这家怪怪旅行社，真的会让人发疯又抓狂…

不过，在痛死之前，她真想再看一次那张可恶魔王的俊脸…算了，等睡醒之后再说吧。

什么顾客至上嘛，明明说过有他在不会发生么事，结果呢？恶劣又撒谎的大魔头！

哼，等她苏醒时，这次的补偿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等她醒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