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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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着，语调如朗诵着无聊的文章。

“我老哥就是这样，闷葫芦一个，我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之间永远都留着地道鸿沟，他跨不过来，我也走不过去。唉，喜莎岗也不早说，老让人这样猜啊猜的，莎岗为了他都不知道了多少眼泪，他老兄竟然还答应老妈去相亲，害得你…唉，我代他向你说抱歉。来，这一杯我先干了。”已经开始有几分醉意的贾黛玉摇晃着酒杯，听完他的话，竟觉得有点心虚。她尴尬地苦笑说:“不能怪他，其实是我向月下老人指名要他的…”

“啊？什么？你刚说什么来着？”

“月下老人啊，这是他欠我的。”贾黛玉酒也喝了不少，大脑本没有想太多。

韦梭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有没有搞错？没有发烧吧？你是受了太大的刺，才变成这样的吧？”

“哪样？”她边说又喝完一杯，然后继续倒酒杯。

“语无伦次啊，你难道不知道，月下老人只是传说，哪有这样的东西。”

“嗯嗯，我说的是实话，没骗你。”她摇头两手一摊“是月老下凡来找我的，说什么对我有亏欠，所以要帮我找个白马王子，我可是在一堆相片中挑中韦歌德的，谁知道他早就喜上别人。喂，白兔眼，好奇怪啊，我觉得很纳闷，原本命中注定属于我的男人，为什么会上别的女人？”韦梭罗没把她的话当真，只当她喝多了酒胡言语。

“少牵拖了，什么月下老人不老人的，就算太神阿波罗、神丘比特来也是一样，情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不是吗？你喜的人，不也是你自己挑的，一般人老拿姻缘天注定当成宿命，偏偏就忘了真正一个人的真谛，其实后者才与情有关。”他应该小自己很多岁吧？贾黛玉心想，但说起话来还有自己的看法与见解。真是看不出来，她拍了拍他的肩。

“听你这么说，好像身经百战，很懂得情咯，嘿，快告诉我吧，真正坠入情网是什么样的觉？会不会飘飘然的？”

“才不告诉你。”

“说嘛，说嘛！”她上他的手臂。

“每个人的受都不一样，我怎么告拆你啊？”只有一次恋经验，而且是单恋的韦梭罗，哪有什么经验可以炫耀。他拉开贾黛玉的手臂“喂，喝酒，喝酒，此刻最重要的事就是喝酒，其余免谈。”

“真小气！”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双手托着下巴，嘟着嘴。

“讲一下又不会少块，哼哼，八成是无聊乏味，说不定你是在吹牛，喂，白兔眼，老实说，你本没有什么恋经验好讲，对吧？哎啊，跟姊姊我学一学吧，没有就老实说，又没有人会笑你。”

“谁跟你一样，懒得理你。”

“啊，就说嘛，你本就不能体会命中注定的意义，当然也无法了解我的困惑。”他马上回嘴“什么命中注定啊？喂，说句难听一点的话，我老哥从来就没有喜过你，他的心早就被莎岗占据了。”

“嘿，那他干嘛相亲后还约我出去？如果他对我没有半点好，大可不必来这一套，相亲吃完饭后，就可以拍拍股走人呀。”

“我哪知道他脑袋瓜里装的是浆糊还是豆腐？再说约会吃个饭，也不见得就是喜呀，嗯，拿我们两个为例吧，现在这样子并肩坐在一起，喝了一堆酒，这算约会吗？我们对彼此有好吗？”宝黛玉马上板起脸说:“这么说，你很讨厌我咯？”

“你要这样想，我能说什么？”

“哼，没关系，反正上回相亲看见你的时候，我也很讨厌你，而且还照了你一堆出糗的相片，原本是想拿来威胁你的…”

“等等，什么相片？你什么时候…我哪有…”贾黛玉得意地笑着说:“相亲那天也不知道是谁被淋得像只落汤，嘿嘿嘿，你不知道那叫报应吗？欺负一个弱女子…，“咦，你…”韦梭罗半信半疑，那天的事不可能有别人知道。

“等回去后，我再拿给你瞧，彩得很。不过，已经派不上用场了。今天的酒帐你来付，那你欠我的就算扯平了。怎么样？很划算吧？”

“真是的！”眼睛瞪着她，但他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出笑容。那天相亲发生的事，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可笑。

“我应该也准备相机，把你曝光的样子照下来，那么，今天这摊就该你付了。”贾黛玉咯咯地大笑。

“来不及了啦，认命吧，白兔眼，哈哈，没想到你的幽默还在啊，老看你板着一张脸，原来只是装酷。你真让人惊讶，原来以为你只是个穷酸学生，没想到你还出身名门，最让我跌破眼镜的是你还善良的，光是你把莎岗让给哥哥的这件事，就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原本还以为…”

“以为什么？”她吐吐舌，扮了个鬼脸“作怪、巴不得别人好，光会眼红吃醋的小鬼。”他嘲讽笑着“哼哼，还说呢！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个罗唆的老女人，老管东管西，又有暴力倾向。”

“老？你敢说我老？”韦梭罗无辜地盯着她“我又没说错，你比我大啊！年纪比我大的女人就算老，这是我的定义。”

“好吧，好吧，饶你一次，不过你得老实说，那…现在呢？你有没有对我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