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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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怎么？”

“如果我说…我娘曾是女，你还会…当我师父吗？”唐虎怯怯的望着乔天宇。

乔天宇微微一笑“英雄不怕出身低，况且她是你娘，赋予你生命，与你血脉相连，不论出身高贵与否都是你的娘亲…况且，你心里真的厌恶她吗？”

“不，我最娘亲。”乔天宇忽地叹口气“那就好，唐虎，你今后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现在进屋去陪你师娘好吗？她最怕孤单了！”唐虎离开后，乔天宇问秦涯之:“那个黑衣人查出来历了吗？”

“是唐虎的大娘雇用的杀手，不过现在已经失踪了，唐虎的身世可怜的，亲娘是被买来的，五岁时便丢下他走了，十岁时又死了亲爹，偏偏唐夫人又容不下他，轻则斥喝，重则拳打脚踢，连佣人部不如。他能安然活到现在，也算是不容易了。可能是看出唐虎有反抗之心，便当真不容他了，派出杀手全是为了那点家产。”乔天宇沉思片刻“先让他们再逍遥一阵子吧！”秦涯之讶异，一时不解。

乔天宇解释:“我不会随便收徒弟的，以唐虎的资质，只要两年，唐家便是他的囊中物了，我何须出手，况且，我现在一步也不想离开颜儿身边。”秦涯之点头会意“我明天使带申雪离开。”

“不等颜儿醒来吗？她睁眼时见不到大哥会不高兴的。”乔天宇轻笑。

秦涯之神情淡然“不了，颜儿生是乔家的人，死是乔家的鬼，醒来与否都是你的责任，很小的时候你这位义父便把颜儿的心拐走了，她醒来最想见的人只有你一个；而我的责任是申雪，她才是真正需要我照顾的人；颜儿在你身边，我这个做大哥的没什么不放心的。”忽然一叹“她若任的执意睡下去，那便当她没福气吧！”----秦涯之带着眼睛尚且看不见的申雪离开后，乔天宇便夜守在秦红颜前，彷佛这样的守护已经成了习惯。

秦红颜孩童时，便一直黏着乔天宇，睡觉时不要丫环老妈子伺候，也不要亲娘，只有乔天宇陪在身边才肯乖乖入睡，那时他每晚都是哄着她睡着后才离去。

再大一些，有了男女之别，却仍是跟他到很晚才回房休息。他那时若没公务，会与她讲经典史籍，谈论国家政事，常常是不知不觉便已鸣了。

他们结为夫后，秦红颜黏他更甚，每晚必定要偎着他或是握着他的手方可入睡。说起来，他们并未正式拜堂，只在一处庙里互拜天地，没有风光的大红花轿，没有天喜地的锣鼓啧吶，只有二人彼此凝视眼中的一抹深深情意。后来，皇上虽说要为他们赐婚，然而世事难料，又差错的错过了。

在军营，秦红颜受伤昏的三天三夜，他亦是寸步不离地守护在边，那时他虽焦急，心中却是有底的，如今却是一片茫，好似头顶那层乌云永远不会消散一样。

或许是乔天宇的痴情动了上天、或许是世间的怪事太多、或许是秦红颜当真与东方闲作对、或许是东方闲的医术真的有待商榷…在秦红颜昏的第十天，东方闲正绞尽脑汁研究病情的时候，她竟莫名其妙的清醒了，而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东方闲，长廊的柱子不是木头的吗？你怎么用石头做，硬死了…你这里缺树木吗？”接着看向唐虎，笑道:“虎子，你没有事就好，那个要杀你的黑衣人呢？宇哥捉住他没有？宇哥！你怎么了？干嘛表情那么怪？”

“没事。”乔天宇笑着摇摇头“你醒了就好，休息吧！我出去一会儿。”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几乎是跑着离开房间。

那个守在秦红颜边，寸步不离细心照顾她的乔天宇，竟然在她清醒后没有任何表示，面无表情的选择转身离去。这究竟是痴情还是无情啊？

屋中的其他两人皆怔愣住，许久东方闲才找到嘴巴说道:“嫂子，你昏睡整整十天了。”

“是啊！师娘！师父守了你整整十天，一刻都没离开过。”秦红颜表情怔了怔，披散在肩上的乌黑秀发衬得她瘦削的脸颊更加白皙，望着乔天宇坐在铺上留下的痕迹，晶亮的眸光瞬间变换了数次，最后只是一笑，转头对唐虎说道:“他收你为徒了？不错，我原也有这打算。来，虎子，再叫一声师娘听听。”东方闲忙吩咐仆人给这位好像总与他医术作对的奇女子准备一些清淡的米粥。他保证，当秦红颜想起对他说话时，第一句一定是…

“东方闲，你为什么把我医得胃痛？”啊啊－－他猜对了！

----乔天宇傍晚才回来，夕的余晖透过窗棂的隙柔柔的到头，粉的被褥染上明暗的光影，秦红颜听见门口有声响，抬起头见到乔天宇，微微一笑。

“你回来了。”残在乔天宇清俊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影，他点头走过去，柔声询问道:“吃过饭了吗？”

“嗯！”秦红颜点头，在乔天宇坐下后，把身子靠过去，在看到他眼角的红痕时，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泪眼蒙眬中扬起盈盈的笑脸。

“对不起，下次我不会睡那么久了。”乔天宇瞬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你这折磨人的丫头吓死我了，我以为会再次失去你、怕所有的一切都是梦、怕三年前你已经离开我，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想象…不许再有下次了，听见没有！”秦红颜到肩上衣裳透过来的热，心中一阵紧缩，嘴里不断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后来，秦红颜调养身体过程中没再抱怨过一句汤葯难喝，乖乖的配合，得东方闲以为她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捉他的新花样，每天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提防着，还被唐虎那小表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