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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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珩好不容易在百双利眼的“伺候”下,艰难地用完晚膳,随后在女仆的引领下来到自己的房间。
方入屋内,他便因眼前的景致而傻楞在原地。
谁知那不起眼的门板一推开来,里头竟是这般景致?
简单的陈设显得典雅,虽无华丽的装饰,反而让人觉得更为贵气,靠窗的桌上摆着一盆黄杨盆栽,主干不过数寸,分支却延伸盆外,顶上用棕丝绑扎成一片片平整的树冠,犹加云朵般,盘踞枝头。
一走进内堂,边高脚几座摆放着一盏
巧的焚香炉,那若有似无的淡雅香气飘散在空中,令人情绪平静、筋骨舒缓。
屋内后方有着浴桶,几位仆人恭敬地提来一桶桶的热水倒人桶内,袅袅白雾弥漫,待仆人将水调到最适当的温度,留下换洗衣物,便又退去。
燕珩下衣服,将身子浸在热水中,忽觉空气中有另一股特殊香味,四处打量了下,不
讶然失笑。
原来是先前的焚香,在与热气混合后,又是另一番味道,看来皇后娘娘的战帖可下得凶,让轩辕闳连这点小细节也不放过。
燕珩懒洋洋地泡在水中,享受着舒畅的觉,忽听闻箫声白远方悠悠传来,时而宛转时而灵动,并非平时常听见的那种加泣如诉、
语还休的幽怨,令他不由得想一探究竟。
他匆匆梳洗完便随意披上外衣,循着箫声而去,见屋外不远处的曲桥,轩辕闳跨坐在护栏上潇洒地吹奏出一曲曲的美妙乐音。
箫声倏止,轩辕闳歪着头瞅看不请自来的人,看似心情愉快地招手示意燕珩也一同坐上曲桥。
“怎么不吹了?”轩辕闳俏皮地把玩着手小的箫,状似无聊地说道:“玩玩罢了,自个儿听听倒也还过得去,你这人那么挑剔,我可不想被你批评。”
“怎么会呢?我倒觉得你吹奏得不错呢!”
“哈哈…想当初刚学时,京城首席乐师还被我吹出来那可比杀猪的声音给气到晕了过去,而且还口吐白沫、外加全身搐。”
“初学之人,不都是如此?”燕珩倒不觉得轩辕闳当初有如此离谱。
“是啊!我学了足足一年才抓到诀窍,气得那人一脚将我踢出乐馆,死活都不肯再让我踏进乐馆一步。没办法!天生不是那块料,强求不来。”闻言,燕珩微笑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雕,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轩辕闳一听,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兴致高昂。
“看来你是想学,好吧!看在你称我一声玉人的份上,老子就勉为其难地教你!来,手放这儿…不对不对,别这么僵硬…款…就是这样…”月皎洁,洒落
地银光,曲桥上的两道人影
织,虽然那箫声还真不是普通的…恐怖!
但看在堂堂燕人将军活到这么大,头一回拿箫的份上,连月娘也扯着乌云遮挡,来个睁只眼闭只眼
*******
“报数、点名——”一大清早,因为昨夜过于劳累,睡得沉的燕珩被喧闹声从睡梦中吵醒。
推开房门,赫见一群人齐聚院中,依序笔直站立,个个是雄赳赳、气昂昂,一时之间他还以为自个儿仍在军营大帐中。可定眼一瞧,原来屋外的不足士兵,而是轩辕闳的手下,现下正依序地在点名。
见厅堂台阶上,轩辕闳手捧名册一一唱名,被点到的人还会人声应答,活像是行军打仗的模式。
过了会儿,轩辕闳收起名册。
“从现在起,到大屋完成的,哪个要是给我少了筋,后果自行负责,给我打起
神做,明白吗?”
“明白!”众人中气十足地应喝。
“好!走吧!”人作天开居外,停了好几辆马车,有的用来载人、有的用来运工具。众人纷纷上了马车,人队人马于是浩浩地的往城郊老宅。
一路上,燕珩的坐骑飘影颇为好奇地打量着负责驾车的同类,甚至用鼻子气去挑衅着。怎知每匹马儿全都训练有素,对它不理睬就是不理睬,让它不信
地试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确定没“马”理睬它之后,才终于死心停下这无聊的举动。
*****
大队人马行至荒置许久的老宅后,还真如同行军作战般,各自抄起家伙冲向自己所负责的区域开始工作,有的打墙、锄草、有的拆屋…
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大太底下挥洒汗水、卖力工作,当家的轩辕闳则是站在主屋的房顶,居高临下地监视着手下们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