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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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他生得好看，却不知道，她的美貌也让他心动。

轩辕啸的指上长着厚厚的茧，得她有些，她在梦里发出困扰的轻，在白虎柔软的皮上了脸，想要躲开。

在她睡时，那眼睫有如一排小扇子，在她洁白的粉颊上形成暗影。就连睡时，她的神情都像是个孩子，模样充了信任，不懂得该要警戒。

直到如今，轩辕啸才能够确定，她的确不怕他。若是她对他心存半分恐惧，就绝对无法在他的身旁，睡得如此安稳。

她为什么不怕他呢？他实在想不通。

他一直习惯于旁人的恐惧，突然冒出一个不怕他的小女人，他有些措手不及。

从小，在轩辕无极的王中，人们看他的神情一直是胆怯的，他们恐惧他体内属于轩辕无极的血。那个暴君的残酷声名远播，人们恐惧轩辕无极，也恐惧身为皇子的他。

七岁那一夜，他的背部被烙了白虎印，分封到西荒，人们望着他的神情更加害怕。尽管他不是以酷刑统治西荒，从不曾有过任何残忍的暴行，那些人仍是不敢接近他，甚至会在见到他时，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没有人胆敢视他的目光，就除了海棠，敢回瞪着他，对他据理力争。他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找寻不到半分恐惧。她望着的是他这个人，而非是他为父亲所背负的残酷名声。

心里有种温暖，进碎了长久的冰封，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受。

轩辕啸‮摩抚‬着她的动作是轻柔的，不想惊醒她。

白虎睁着琥珀的眼，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仍是趴在原处，任由睡的海棠以双手双脚得紧紧的。

“你喜她？”轩辕啸望着白虎，嘴角轻勾。豢养白虎多年，他知道这头虎有着灵，若是不喜海棠，它不会容许她的接近与触摸。

白虎嗤了一声，须抖动，仿佛不以为然，却低下头咬起碧绿软绸盖上她的身子，免得她着凉。

这个动作醒了海棠，她睁开眼睛，突然坐了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坐在沿的轩辕啸。美丽的眸子里尽是蒙，她摇头晃脑着，神智还飘浮在梦里。

“怎么了？”他问道，看出她并未清醒。

她看了他半晌，脑中仍是一片混饨，只会对他弯起红傻笑，像是早已习惯，他坐在她沿观看她的睡态。不知为什么，即使在半醒的状态，一看见他，她就到安心，与他共处一室，似乎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海棠伸手了眼睛，困的模样很是惹人怜。

“我口好渴。”她讨着水喝，把要偷织造术的事情忘得一千二净。

“水在桌上。”轩辕啸回答，仍是坐在沿，高大的身躯没有挪动。

海棠点了点头，笨手笨脚地推开碧绿绸被，想下去。上半身如愿地探出石，下半身那双长腿却还是属于睡眠状态，她整个身子惊险地往下一顿，眼看就要跌在地上。

他迅速地伸手要去扶她，免得她摔疼。但是手才刚～伸出，仍处于半醒状态的她却身影一晃，使了个鹞子翻身，跃出了石，眼跄地站在地上。

轩辕啸眉头一皱，目光转为凌厉。

她无意识中使出的身法虽然笨拙，却证明了她略懂武功。一个懂武功的人，会落魄到需要委屈地卖身为仆吗？

这小女人之前说了，出生东夷，为了躲避战才来到西荒。但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她或许的确单纯，但并不代表她就不会说谎。

轩辕啸锐利的目光盯紧了海棠，将她之前说过的字句，从头到尾思索过一次。而她仍没察觉，刚刚的举止已经引起了他的疑心。

如果她是另有所图，那么她进轩辕府来的目的就绝不单纯。这个小女人，除了怀抱了无人可及的勇气，还藏着什么秘密？

海棠翻身落地后，先是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然后笨拙地摔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也不知摔疼了没有。半响之后，倒在石地上的她，再度发出睡时呼噜噜的声响。

那一跌，竟然没有跌醒她，她倒很能随遇而安，躺在冷硬的石地上也能梦周公。

白虎再度发出嗤声，轻巧地跃下石。尖锐的利爪收敛在厚掌中，它以前爪轻触海棠，推推她的肩头。摇了几下，她才又醒了过来，艰难地从石地上坐起来，困惑地搔搔头，不知为何会从石睡到了地上。